“你是什么東西？”
程田野問著坐在椅子上，身體已經(jīng)恢復(fù)到能夠說一些簡單的話的軒轅羽。軒轅羽看向程田野，眼中滿是疑惑。
“少東家，你說這話的意思是……”
這句話的意思實在是太寬泛，軒轅羽一時間不太理解到底是在詢問自己什么形態(tài)的生物，還是程田野在罵人。
程田野聽到軒轅羽的反問，才意識到自己說的話帶有一定的歧義，便換了一種說法。
“你是由什么動物化成人形的？”
這句話一開口，軒轅羽更是無法理解程田野到底想要說什么。先是問自己是不是東西，再問自己是由什么東西變的。軒轅羽生怕程田野下一秒直接舉起手掌，朝自己的臉劈下來，口中還說著“大膽妖孽”之類的話。
“少東家，你這么問，我也不知道你到底想要知道什么事情啊。不如我們坐下來，好好聊一聊？”
軒轅羽只覺得自己不穩(wěn)住程田野，這個比自己大一些的少年會說出更加難以理解的事情。
……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軒轅羽聽完程田野的描述后，點著頭，略有所思地端起茶桌上的杯子，抿了一口上等茶葉的清香。難以置信的心曠神怡。
實際上軒轅羽想的事情卻完全不像是她表現(xiàn)出來這般淡定。
程田野用非常平淡的語氣給軒轅羽講了一下千針道人仙逝之前說的話，說什么修仙者大多數(shù)都是動物、植物、昆蟲，甚至連沒有生命的露珠、一陣風(fēng)，乃至某人說的一句話，都可以化成人形，然后再進行修仙。這種事情是軒轅羽前所未聞。甚至都沒有辦法去理解的事情。動物植物化成人形這種事情也沒在門派下發(fā)的小冊子中提到過啊，師傅和其他的師叔師伯也從未提起過，甚至就連門派最有前途的大師兄，也從來沒有聽他講起過?，F(xiàn)在程田野說出的話簡直就是顛覆了軒轅羽所認知的修仙體系。一時間難以理解都是正常的，甚至直接摔下杯子，同程田野撕扯起來都是有可能的。不過，軒轅羽還是忍住想要當(dāng)場罵街的沖動，雖然軒轅羽知道的罵人話不超過兩句。一句是“你算是哪塊小餅干？”。另外一句是“你算是哪杯茶葉水？”。
“那少東家認為我是由什么動物或者植物變化而成的？”
軒轅羽放下茶杯的手微微顫抖，生怕程田野說出更加離譜的話，萬一真的拿手掌劈下來，估計要躺地上幾個小時才能緩過來。
“我不知道?！?p> 超過軒轅羽的想象，程田野并沒有在這個問題上做出回答，甚至就連正面回復(fù)都沒有常識，直接用“不知道”的理由回避了這個話題。當(dāng)然，也有可能是程田野真的不清楚這個問題的答案。畢竟少東家也只是一個凡人，距離修仙的資質(zhì)還差十萬八千里，更別提成仙得道這種像是做夢一樣的事情。
“既然少東家想不出來我的真身，為什么不直接把我當(dāng)成一個普通的女孩子，只是到遠方親戚那里玩耍了幾個月，根本就不理解修仙是什么東西的女孩子？”
軒轅羽學(xué)著從電視劇中妖艷的女性角色說話的腔調(diào)，說著頗讓人心動的話，甚至還很不自然地眨了一下眼睛。如果可以的話，軒轅羽還想要從嘴唇吐出一個愛心，飛出去。
可是，軒轅羽的年齡太小，對于這種超過自己年齡的做作動作也只是學(xué)皮不學(xué)骨，做出的動作頗為拙劣。如果程田野看到這種東施效顰的角色出現(xiàn)在電視劇中，一定會立刻按下其他頻道的按鈕。
“那你對于這個東西的看法是什么？”
程田野并沒有對于軒轅羽略顯僵硬的動作和表情做出過多的評價，甚至連評價都沒有，直接拿出局長發(fā)給他的視頻，放在軒轅羽的面前，詢問她的想法。
雖然這種事情是要保密的，不過局長還是給了程田野一小段視頻，理由是“程先生可能會用得上，不過請在看完后刪除，避免視頻外泄，造成不利的形象”。而現(xiàn)在的確派上用處了，軒轅羽的眼睛正盯著手機屏幕里面的內(nèi)容。無論是在極短的時間內(nèi)將三名成年男人變成肉塊，還是接下來變成了人形生物，甚至連后面的一大群人在這個人形生物面前只是一群蹦跳的螞蚱一樣被輕松解決，都印入軒轅羽的眼中，給這個在門派修仙屬于吊車尾的少女造成了極大的心理震撼。
“少東家……這是？”
這大概就是和軒轅羽一起在沙發(fā)上看電視劇的那個名叫“小鴆”的女孩子口中說的“電腦特效”吧。軒轅羽想不明白為什么程田野會給自己看這么一段沒頭沒尾，沒有一丁點兒故事邏輯的畫面。尤其是地面的番茄醬，太不自然了，一點兒沒有專業(yè)性。
看電視劇的這些天，別的沒學(xué)會，從小鴆那里倒是學(xué)會了很多評價電視劇的手段。像什么演技太差、角色太爛、劇情枯燥無味之類的話也是可以隨隨便便就能說出口的。軒轅羽對于這段簡短的視頻總體的印象只有一個，演技太差。怎么就變成人形了？怎么就秒殺全場了？這劇本能看得下去？男主人公女主人公都沒看見，全是蝦兵蟹將，路人甲乙丙充場面。而且畫面的質(zhì)量也很差。總之，這段視頻實在是太爛了。
沒等程田野回答之前，軒轅羽就將這些東西通通說了出來。發(fā)覺到自己將心中想到的事情一股腦講了出來，軒轅羽臉變得通紅，頭也低了下去。如果墻上有裂縫，軒轅羽一定會鉆進去冷靜一下。
看著軒轅羽的反應(yīng)，程田野就已經(jīng)得到了答案，便端起自己面前那杯已經(jīng)涼透的茶水，一飲而盡。
“我只是問一下，不至于這么緊張。中午想吃什么？我叫廚房做給你?！?p> “真的嗎？我想吃狗肉煲！”
軒轅羽開口又閉上，這么大聲說話實在是太失禮了。而且因為在程田野家中休養(yǎng)的這段時間忘記了兩個人的身份，經(jīng)常會把程田野當(dāng)成鄰居家的大哥哥，在禮節(jié)上也就輕慢了許多。很多時候都是話講出來才發(fā)覺不合時宜。于是，軒轅羽便閉上了嘴，重新低下了頭。
“無妨無妨，兩大碗夠嗎？”
“夠了夠了，謝謝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