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是消毒水味道的大房子，從來沒有見過的建筑物，里面身穿白色衣服、頭戴白色帽子、還用一塊藍色的布遮擋住嘴部的人匆匆忙忙走過自己的眼前。只是偶爾有一個這樣打扮的人來詢問自己一些事情，然后又匆匆離去。
這就是小師妹對于醫(yī)院的第一印象。
長長的走廊、為數(shù)不多的長椅，還有一些人拿著手中的紙張來來回回走動著。
小師妹很想逃離這里，這樣的環(huán)境讓這個從來沒有看到過現(xiàn)代醫(yī)院建筑的小師妹心生畏懼，要不是身旁的程田野抓住自己，小師妹一定會直接從這個地方跑出去。
“少東家，我不想看病了?！?p> 小師妹做著手勢，表示出自己的膽怯。
“不行，你必須要來這里一次。不能再聽你那個師傅的話了，不是中醫(yī)，也不是現(xiàn)代醫(yī)學(xué)，就是一個江湖騙子，不能再耽誤你的治療了。費用你不用擔心，我全部負責，你只需要安心接受治療就可以了?！?p> 程田野也不是不知道小師妹擔心的是什么，第一次來這種地方，總會覺得不適應(yīng)，甚至想要逃離這個整體背景色為白色的巨型建筑物。但是，小師妹的病情應(yīng)該是不能再拖下去了，盡早治療才是現(xiàn)在最應(yīng)該做的，一味地阻止病情擴散，只會讓病情一步步惡化。這點小師妹不知道，程田野卻清楚得很。不如說，看到了小師妹被她的師傅那樣的糊弄，不去看病，按照自己印象中的中醫(yī)樣子，抓幾種清熱去火的藥材，熬制一下就當做靈丹妙藥使用，簡直就是一個殺人兇手。雖然小師妹還沒有死就是了。
“少東家，我想我還是離開了，我不治病還不行嗎？”
小師妹掙脫開少東家的手，朝著出口的方向跑去。
然后，還沒有跑出去半米的距離，就被程田野抓住了，緊接著，小師妹的臉被一記巴掌拍中，清脆的聲音讓吵鬧的走廊瞬間安靜了下來。程田野朝著四處鞠著躬，短暫的安靜后，走廊又恢復(fù)了吵鬧。
小師妹完全被這一巴掌拍的七葷八素。
雖然自己不是出生于大富大貴之家，至少也是熟讀四書五經(jīng)的書香門第，而且還有著仙緣，進入了昆侖山上的門派，成為一名修仙者，即使是吊車尾也是修仙者?，F(xiàn)在被一個凡人打了臉，面子都沒了！
小師妹想要理論，卻被程田野攔住了。
“我不是沒有私人醫(yī)生，而是認為你應(yīng)該學(xué)會來醫(yī)院看醫(yī)生，去中醫(yī)院去看醫(yī)生，而不是等著你那個不懂一丁點兒治病救人的東西，就拿幾種藥材糊弄人，這叫做褻瀆醫(yī)生的工作，你應(yīng)該學(xué)到的是這件事情。假如這里的公立醫(yī)院治不了你的病，我會請我的私人醫(yī)生給你治病的?！?p> 程田野看著小師妹，眼中沒有半分的虛假。
即使程田野解釋了自己這么做的理由，小師妹還是捂著被打出巴掌印的左臉，掉著眼淚。
遞過來的紙巾被小師妹一把搶走，擦著眼淚，抹著鼻涕。
“軒轅羽，軒轅羽在嗎？”
終于，等待許久的科室門被打開，送出了一位患者后，里面的護士扯著嗓子在吵鬧的走廊叫著名字。一個原因是因為不這樣大聲叫喊，一些耳背的人根本聽不到。另外一個原因也是更加方便讓患者知道叫到自己了，早點兒檢查。
“走吧。”
程田野聽到后，拉著小師妹進入了科室的門。
護士在兩人進入房間后，關(guān)上了門。
門內(nèi)的空間與門外的空間時兩種狀態(tài)。沒有人群走動的聲音，也沒有人員說話的聲音，只有一個年老的醫(yī)生和幾個年輕的醫(yī)生在這里。年老的醫(yī)生坐在桌子后面，邀請著小師妹和程田野坐下。
“能否描述一下病患的癥狀嗎？”
年老的醫(yī)生首先提出了問題，然后軒轅羽用手語表達著自己的想法，程田野則是負責充當一個手語翻譯，與醫(yī)生交流著。
“聽起來不是什么問題，大概是因為息肉的原因，堵塞了呼吸道。不過還是先去做一下檢查吧。拿著檢查單再回到這里，我們再做下一步的治療。好嗎？”
年老的醫(yī)生在聽完軒轅羽的描述后，做出了一個初步判斷，然后叫身后的年輕醫(yī)生拿出一張字，在上面勾畫了幾個格子，交給程田野。
“謝謝醫(yī)生?！?p> 程田野站起來，道謝。
軒轅羽也學(xué)著程田野的樣子，彎腰低頭道謝。
還是那個護士將兩人送出房間，喊著下一位患者的名字。
“少東家，我們等下去哪里？”
軒轅羽用略微發(fā)紅的眼睛，看著程田野，被牽住的右手，似乎也不像剛才那樣生硬，而是很自然地拉扯著。
“我們先去做一個常規(guī)的檢查，然后驗血，最后還要回到這里的。”
程田野看著紙單上畫勾的位置，對照著兩側(cè)科室的名稱，想要找到紙單上的科室，盡快開始檢查。
“會疼嗎？”
軒轅羽想起來程田野剛才的一巴掌，稍微退縮了一下。
“不會的，只是用針抽一下血，不會疼的?！?p> 軒轅羽聽到“抽血”這兩個字，身體停在走廊，不動了，因為軒轅羽想到的抽血，就是煉器過程中，將一些鮮活的動物全身的血液抽干，當做煉器最后兩道工序的材料?，F(xiàn)在輪到自己被抽干，最后扔在垃圾桶中嗎？軒轅羽心生退意。
“只是一些很簡單的檢查，不會發(fā)生事情的。我會在你身旁的，你要是覺得危險，可以直接叫停?！?p> 程田野安慰著軒轅羽。
“你說的是真話？”
“是真話?！?p> “不會騙我？”
“絕對不會?！?p> 最后，軒轅羽提出了一個要求，聽起來沒有任何問題的要求。
“那你要負責到底。”
軒轅羽像是賭氣一般地打著手語。
“我會的?！?p> 程田野并沒有說話，而是做出了手語的動作。
在吵鬧的走廊中，兩個人站在中間。
軒轅羽呆呆地看著程田野手中的動作，就像是在黑暗中找到了光明一般，不可思議。
難以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