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三帶著蕭逸去洗了個澡,換了一身粗布帶著補丁的衣服。
見蕭逸回到屋中,婦人不好意思的說道:“家里窮,這衣服也是破破爛爛,比不上你那綢緞衣衫,還請小兄弟不要介意?!?p> “大姐你這是說哪里話,原是我叨擾了才是,不過,大姐,你們家就你和三兒兩個人么?”
侯三聽了蕭逸的話,不等婦人說話,道:“我還有爹爹和哥哥?!?p> 婦人瞪了侯三一眼,說道:“多嘴!”
侯三聽了母親責(zé)備的話,像個犯錯的孩子,低著頭,紅著臉,右手手指摳著左手手指。
蕭逸笑道:“大姐,別責(zé)怪三兒兄弟了,到底是怎么回事兒?”
那婦人答道:“你原本是客人,本不該和你說這些,我們家一共五口人,不過侯三的爹爹和兩個哥哥已經(jīng)不在人世了。”
“哦?怎么回事兒?”
“去年他們被五毒教的抓走了,走了以后再沒回來?!闭f著這婦人嘆了一口氣。
蕭逸緊緊的攥著拳頭,說道:“又是五毒教!”
聽蕭逸這么一說,婦人突然抬頭,問道:“怎么,小兄弟知道五毒教?”
“我這次就是為了五毒教而來的?!?p> 婦人一聽蕭逸的話,頓時驚慌失色,失聲道:“小兄弟,趕緊走,別趟這趟渾水,五毒教的人都不是人!是魔鬼!一群殺人不見血的魔鬼!”說著婦人緊緊攥著拳頭似乎指甲都快掐到肉里。
蕭逸安慰道:“多謝大姐,不過我心意已決,我有個事兒要問你,不知可否能為我解答?”
婦人平靜了一下,說道:“什么?”
蕭逸說道:“我先去的拂柳鎮(zhèn),后去了杜家村,發(fā)現(xiàn)這兩個地方大門緊閉,而且最主要的是我沒見到過青壯男子,都是些婦孺老人,這是怎么回事兒?”
“還能怎么回事兒,這兩個地方的男人都被五毒教的人抓走了?!?p> “你知道五毒教抓青壯年男子干嘛么?”
“不太清楚,反正被抓走的都沒回來?!?p> “原來是這樣,我看您不過三十出頭,怎么大白天的躺在床上呢?”
聽蕭逸這么一問,那婦人頓時紅了眼眶,也不說話,眼淚滴滴答答的流了下來。
侯三見婦人哭了,爬上床。用右手幫著婦人擦掉下來的眼淚,對著蕭逸說道:“我娘親是被那群壞人打傷的?!?p> 侯三的母親用手撫摸著侯三稚嫩的臉龐,看著蕭逸,講出了那一日的故事。
那是去年的四月初一,細微的春風(fēng)將柳絮吹得漫天飛舞,仿佛滿天雪花飛揚,柳家村的每個在門外的人仿佛一夜白了頭,每個人的都上都沾有柳絮。
“咳咳”侯三的母親春花對柳絮過敏,不禁咳了兩聲。
“孩兒他娘,快回屋吧,每年這時候你都犯咳嗽,對身體不好,趕緊回去。”侯三的父親侯剛對著侯三的母親說道。
“唉,老毛病了,孩兒他爹,今兒個可是四月初一,別出去了?!?p> “嗯嗯,我去把老大老二叫回來,你好好在家看著三兒?!?p> “好嘞,你快去快回?!?p> 過了約莫一刻鐘,侯三的父親帶著老大老二回到家里。
“每年這個時候都提心吊膽,聽說拂柳鎮(zhèn)和杜家村的男人們都被帶走了。”侯剛對著春花說道。
“可不是,現(xiàn)在咱們村兒的人都不敢去鄰村兒,那兒不是寡婦就是孤女,太可怕了,但愿不會來咱們這兒?!贝夯ㄕf道。
“唉,但愿吧?!?p> 侯剛剛說完,只聽外面一陣急促馬蹄聲傳來。
“孩兒他爹,不會...”
還沒等春花說完,只聽“哐”的一聲,院子門被人一腳踹開,只見三個人來到院中央,其中一個人大聲喊道:“五毒教招人,凡是成年的男人都出來!”
“爹爹,我怕!”侯三緊緊抱著侯剛說道。
“別怕,有爹爹在呢。”
那人喊了三遍,發(fā)現(xiàn)沒人應(yīng)聲,也沒人出來,便惱羞成怒的來到屋門前,一腳踢開屋門。
春花看這三個人,每個人的都上帶呆著一天紅色的發(fā)帶,中間那個人四方臉,臉上有一道從右眼到左下頜的刀疤,很是嚇人。左手邊的男子圓臉,滿臉的絡(luò)腮胡子,右手邊的男子長的還算清秀,但是只有一只手臂。
只聽獨臂男對著刀疤男說道:“哥,你看這家人還可以,除了這個娘們兒和這個雛兒,還有三個呢?!?p> 刀疤男并沒有回復(fù)獨臂男,只是點了點頭。
胡子男對著侯剛一家喊道:“今天我們五毒教招人,你你你,你們仨兒,跟我們走!”說著,他用手指指了指侯剛和侯三兒的兩個哥哥。
胡子男的話嚇的侯剛一家緊緊的抱在一起,侯剛小聲說道:“不...不知幾位爺叫我們?nèi)ノ宥窘套鍪裁矗俊?p> 獨臂男大聲喝到:“你管那么多干嘛!叫你們?nèi)ノ宥窘淌悄銈兊脑旎?,別廢話,趕緊走!大爺我們可沒那耐心!”
說完胡子男便上手一把抓住侯三的大哥二哥,侯三的大哥二哥大驚,想要躲,這沒練過武功的人哪里是胡子男的對手,二人直覺身子一輕,直接飛了過去,連抓木頭的時間都沒有。
侯剛見狀,大喊道:“放開我的兒子!”
獨臂男立時火了,直接抽了侯剛一個大嘴巴,將侯剛打翻在地。嘴里罵道:“娘的,你有幾條命?!敢阻止我們!你記住,和你客氣只是象征性的客氣一下。別當真?!?p> 說著獨臂男蹲下,有右手掌拍了拍侯剛的臉。
侯剛撿起來灶臺旁的燒火棍,直接沖著獨臂男掄了過去。
沒想到獨臂男竟然只需用手輕輕一擋,直接化解了,侯剛大驚,侯剛還沒從震驚之中回過神兒來,又被獨臂男踹了一腳,差點一腳踢出了屋門,侯剛沒有習(xí)過武,“哇”的一口吐出血來。
春花看著自己的男人被踢的吐了血,趕緊跑過去,搖著侯剛,大喊道:“孩兒他爹,你醒醒,你醒醒!”
看到自己的爹爹被打,老大老二也開始掙扎,試圖擺脫胡子男的控制,卻被胡子男一掌打在脖子后方,二人立馬暈了過去!
侯三才9歲,嚇的只知道哇哇大哭,春花拿起侯剛身旁的木棍向著刀疤男打入,“我和你拼了!”
只見刀疤男嘴角微微上揚,春花拿著木棍向著刀疤男的面門砸去,看似快速,但是在刀疤男的眼里,與慢動作一般,刀疤男也沒躲,只是頭稍微的向右一側(cè),春花的木棒結(jié)結(jié)實實的砸在了刀疤男的左肩上。
刀疤男面不改色,木棒“咔嚓”一聲,一分為二,春花只覺得自己的手臂被震的生疼。
見刀疤男安然無恙,春花嚇的直接坐在了地上,爬著過去抱住了大哭的侯三,刀疤男慢慢的走到春花的身邊,臉上露出獰笑,笑容在刀疤的映襯之下更顯猙獰,刀疤男抬起右腳重重的踩到了春花的右腿膝蓋上。
“??!”春花慘叫,聲音撕心裂肺,讓人心疼,可是刀疤男臉上的肌肉動都沒動一下,便抬起腳向著春花的左腿膝蓋上,踩下去不忘轉(zhuǎn)兩下,就像碾死一只螞蟻一般殘忍。
春花疼得暈了過去,五毒教三人看了看侯剛已然沒了呼吸,便帶著侯三的兩個哥哥離開了,只剩侯三趴在春花的身上無助的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