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它那個快慢機的位置在機匣后方充當槍托,使用起來及其不方便。還有拉機柄,有些低了,拉的時候不太能用得上力氣。氣體調(diào)節(jié)器操作起來也不是那么容易……”
壁荷的滔滔不絕聽的幾個老家伙瞪圓了眼,都是搞了一輩子軍械設(shè)計的,這有條有理的敘述,不得不承認這小子著實有天賦。孫總師眼神晶晶亮,拍著壁荷肩膀詢問:“小何必啊,離高考沒多久了吧?預(yù)備學(xué)什么專業(yè)???”
突然的話題轉(zhuǎn)換壁荷有些沒反應(yīng)過來,愣愣注視孫老沒吭聲。
“這么好的天賦,不要浪費嘍!”孫總師樂呵呵的說。
“那什么,我還高二呢。爺爺,我的意見有用嗎?”壁荷無奈,自己未來的路可不在這方面。硬著頭皮將話題扯回來。
“有用啊,但還是要再按照標準測試流程走一遍,使勁的折騰,沙子泥漿全上一遍才行。畢竟實地戰(zhàn)斗可不是擺擺花架勢,是要摸爬滾打流血流汗的?!睂O總師微微嚴肅了些神情說道。
“嗯,我知道了?!北诤牲c頭。
“而且,即使技術(shù)解構(gòu)、改良設(shè)計做出來了,我們的技術(shù)水平能不能達到生產(chǎn)要求也還尚未可知”幾人中最年輕的那位開口道。
“技術(shù)總要革新的,怕什么!我們新一代人才輩出,小小年紀已經(jīng)能做到這種程度,咱們這群老家伙還要操這些心?”一直沒吭聲的那位突然開口,另的其余幾人倒是都會心笑起來。
直到離開這棟建筑,壁荷都沒弄明白老爺子帶自己過來的用意。見幾個老人,聊幾句不痛不癢的話?弄不明白倒也就不再多想,那股不適氣息的來源卻上了壁荷的心。
回程車上,陸奇華揉著肩膀一臉無精打采。興奮過后的疲勞和疼痛感掠奪了她所有精力,此時,窩在座椅里閉目養(yǎng)神。
王德順的興奮情緒卻半分沒減,自顧自滔滔不絕今天的射擊體驗,手舞足蹈,不時拍衛(wèi)東或壁荷一下,以求回應(yīng)。
衛(wèi)東仰頭聽他啰嗦,目光卻有些散,早已不知神游到了何方。
看著三人,壁荷微翹了唇角,思緒飄回到無量山,與師兄們玩鬧修行的日子。
“二師兄,二師兄你右前方那株碧羅瓜熟了,味道及其甜美,快快摘了?!笔枥拭髅牡娜兆?,壁荷攛掇幾人偷偷入了文州師叔的藥圃。
“來嘍,全都進我口袋吧!”博榮大手一揮,一小片藥田只剩下光禿禿趴伏在地的葉子,那水靈靈泛著甜香的碧羅瓜竟是一個不剩。
“小祖宗,還要哪樣?”博榮壓低嗓子朝壁荷詢問。
“二師兄,莫要貪多呦,給田里留絲生氣也便是于你留絲生機?!弊繋Z搖著扇子斜倚在田邊大石上笑瞇了眼,怪里怪氣道。腳下幾個藥農(nóng)歪七列八躺著,一動不動。
博榮輕哧一聲,自己無非采幾只瓜,撩翻藥農(nóng)的人居然大言不慚跟自己談生機?撇撇嘴,一臉不以為意。
“小祖宗,快,還要什么?”
“葡靈果似是熟透了,來上兩串葡靈果。”壁荷手下沒停,乾坤袋里塞的差點冒了尖兒,一邊沖藥田深處的博榮喊。
昌曲一臉別扭在藥田邊垂手立著,見幾人忙碌的熱鬧,袖中手也忍不住偷偷伸向離自己最近的蔗竹,風(fēng)刃一揮,一節(jié)節(jié)整整齊齊落入掌中。
“不好,快走!”突兀的,卓嶼一聲低呵,閃身遁走。
壁荷一把靈果剛?cè)M嘴,被三師兄一聲呵,嚇的嗆咳不止,哪還顧得上逃。
博榮見小祖宗逃不掉,自己干脆也不走了,飛身至壁荷身邊,將鼓鼓囊囊的作罪證乾坤袋綁至自己腰間,輕拍后背幫其順氣。
“臭小子,就知道又是你們兩個!哈,又來糟蹋老夫藥田!滾出來,看我今天不好好教訓(xùn)你們!”文州氣急敗壞的聲音老遠傳來,眨眼間,人也飛身而至。
博榮一個閃身擋在壁荷身前,笑嘻嘻對文州道:“師叔,別那么小氣嘛,就摘幾個果子嘗嘗,您看您,氣大傷身??!”
盯著光禿禿的瓜田,文州心疼的直錘胸,氣頂腦門吼道:“幾個果子?我讓你摘幾個果子!我讓你嘗嘗!”一陣鞭撻密密壓來。
博榮眼見不妙,躲是躲不掉了,閉眼轉(zhuǎn)身,將壁荷護了個嚴實,后背結(jié)結(jié)實實挨了上去。
懲戒小輩,文州自是不會加承太多靈力,只讓皮肉疼上一陣也便長個記性了。
不料,正打的起勁,身邊一道影子飄然延長,鞭子不等再觸到人身便被影子吞沒,悄無聲息卸了力道,軟塌塌躺回文州掌心。
文州一愣,見昌曲面無表情站在一旁登時不悅:“小昌曲,你在此處作何?”
“偷吃!”昌曲伸出手到文州面前,細細幾節(jié)蔗竹在昌曲白凈的掌心躺著。
文州嘴角抽了抽:“小六啊,你在一旁乖乖呆著,他們二人做錯事,被懲戒是應(yīng)該的,你不要搗亂?!?p> “我是同謀?!辈痪o不慢說道,拉長的影子沒有絲毫要收回的意思。
文州額角突突,向來一板一眼,恭謹肅正的昌曲要耍賴,還真是沒法招架。博榮跟壁荷偷偷拿眼瞧,忍不住竊笑。
原發(fā)現(xiàn)幾人沒逃脫,卓嶼折身而返。在師叔鞭子落下時,剛要閃身格擋,卻見小六出手了。這家伙不溫不火的態(tài)度從來最是氣人,卓嶼收勢偷偷躲著看戲,暗地里樂開了花。
好一頓掰扯,文州氣的胡子翹起都沒能再落下一鞭。見氣氛實在僵持,卓嶼悻悻出來打圓場,這事才算完。
壁荷嘴角越彎越大,跟師兄們在一起被寵著護著的日子真好啊!
吉普車晃晃悠悠行駛著,壁荷艱難的從回憶里拔出,落寞和思念沉沉壓向心頭。師兄,你們還好嗎?小七想你們了??!
短暫休息過后,壁荷強打精神,神識再次放出,逐一搜尋著那股氣息的蹤跡。直到轉(zhuǎn)入鬧市區(qū),吉普車改變了行進方向,氣息慢慢超出神識覆蓋范圍。壁荷記清所處位置,決定抽時間再來探尋,這才收了神識,閉目修煉。
無論如何那東西都要找到,不然,那股不祥預(yù)感總讓壁荷不安。
而壁荷不知道的是,在他們四人離開后,部隊里整個炸了鍋。
技術(shù)部、檢測組,就連械修所都被拉了出來。何德隆跟孫老和另幾位大拿級人物捧著壁荷的方案,一番大動作安排各個部門緊鑼密鼓根據(jù)圖紙數(shù)據(jù)重新檢測、拆解、實驗。
部隊里各部門突然莫名其妙如陀螺般忙碌都是一臉懵逼,不知短短時間內(nèi)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何愛國和衛(wèi)銘也被緊急招了過來。
見到幾張圖紙,衛(wèi)銘眼神蹭變得錚亮,再也挪不開,急忙忙跑到電腦邊開始測算。敲擊鍵盤的噼啪聲響下,何愛國徹底懵了。
“爸,你,你說,這誰畫的?”說出的話結(jié)巴的語不成調(diào)。
何德隆嫌棄的掃兒子一眼,語氣里滿是驕傲:“我大孫子弄的!上午在靶場打靶,完了現(xiàn)場畫的!”
“他?何必?”何愛國一臉你別逗我,這怎么可能。
“愛信不信,滾,干活去!在這廢什么話!”實在看不上兒子這股子孬樣兒,何德隆沒好氣的呵斥道,說完再懶得搭理,朝數(shù)控組走去。
何愛國依舊沒辦法相信,自己什么時候生了個這么牛逼的兒子,自己怎么不知道?伸手用力掐了把大腿,“嘶~”特么還挺疼,看來這還真不是做夢!搓了把臉,理了理頭緒,何愛國揣著滿臉不可置信,柴著牙往靶場去了。
13區(qū)5號實驗室。
“賈博士,這是一號樣本的數(shù)據(jù)報告,您看一下?!倍潘墒殖忠环菸募磉f給正埋頭資料堆里,黑框眼鏡塌到鼻梁下都顧不得往上推一把的賈申賈博士。
“放下吧,我一會兒看?!?p> 杜松點頭,見賈博士頭也顧不得抬,便放下文件轉(zhuǎn)身往辦公室外走。這時,賈申突然又出聲。
“有什么新發(fā)現(xiàn)?”
“昨晚,呃……半夜,數(shù)據(jù)有段異常波動,持續(xù)時間在七分二十五秒,之后恢復(fù)正常,再沒動靜?!倍潘烧菊碜踊貜?fù)道。
“半夜?具體在幾點?”賈申從文件堆里拔出頭,推了推眼鏡,拿起杜松剛剛送來的文件快速翻閱。
“十二點。”杜松表情有些古怪。
午夜十二點,靈異事件高發(fā)時間段。杜松不自然的皺皺眉,上學(xué)時看過太多鬼怪靈異故事,剛看到這個時間時心里就有些嘀咕,總覺著毛毛的渾身不舒服。
賈申沒注意杜松的表情,自顧自翻看著波段數(shù)據(jù)。
一號樣本送到13區(qū)已經(jīng)5天了,從進實驗室到昨天沒有任何波動,轉(zhuǎn)移前的反應(yīng)數(shù)據(jù)也一樣都沒有出現(xiàn)。昨晚的突然反應(yīng)是什么原因呢?賈申思索。
“放過去的植物有沒有什么變化?”
“目測沒有明顯變化?!倍潘傻?。
賈申微凝起眉,注視紙張上那段有些突兀的數(shù)據(jù),站起身向外走,杜松連忙跟上。
“賈博士!”“賈博士!”……
冗長的純白色走道里,穿著長白工作服穿梭于各個實驗室的工作人員見到賈申紛紛致禮招呼。
這位賈博士在13區(qū)可謂風(fēng)云人物,不僅專業(yè)水準一流,顏值也相當能打,自然,八卦談資更是多到說也說不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