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女的意思有很好的傳達(dá)過來,刑笠知道她說的‘蜘蛛’是在指陳雨秋體內(nèi)的妖怪。
所以,他瞬間意識到這是個不得了的大問題。
若是下午之前,他可能會認(rèn)為這是好事,這意味著雨秋可能會從那樣的狀態(tài)中脫身。
但在聽了魔女關(guān)于黑寡婦的說明后,刑笠明確的認(rèn)知到這只蜘蛛妖怪的危險性。
蜘蛛不見了,這是一個客觀事實,但不見并不意味著‘消失’。
就好像小學(xué)三年級的時候跟老師撒謊說——我的暑假作業(yè)弄丟了、被狗啃了、嫁人了。
但是實際上,那本作業(yè)可能還乖乖的躺在房間的抽屜里,或是某個臭氣熏天的垃圾場中。
同樣的,刑笠不覺得蜘蛛會無緣無故消失。比起這種說法,他更傾向于那只妖怪可能用某種方法偷偷從雨秋的身體里溜了出去。
刑笠能想到的事情,魔女自然也能想到,而且比他想得更多。
她知道,這個世界上存在一種叫‘變異種’的東西,也就是天生擁有特殊能力的妖怪。
雖然那些能力跟神靈所擁有的權(quán)能不能比,但也足夠讓一只妖怪的威脅程度直線飆升。
這種‘變異’產(chǎn)生的條件未明,能力的種類和副作用也各異,共有的特點是極其稀少。按照比例來說,妖與人混血的半妖,變異幾率應(yīng)該是最高的.......
現(xiàn)在看來,這只還未成型的黑寡婦似乎恰好覺醒了‘看破’一類的能力,否則無法解釋它是如何在自己套著隱蔽法術(shù),消去身形和氣息的前提下知道她的存在,并在自己攻過來之前搶先逃跑的。
至于逃跑的方式,魔女也尚未想清楚,她主要疑惑的就是這一點。
那只蜘蛛,到底跑哪去了........
魔女沉吟片刻,對刑笠說道:“你先留在這里,不要走動,我到附近看看有沒有那妖怪離開的痕跡,順便給你帶個橘子回來?!?p> 刑笠皺眉點頭,然后突然警覺,“嗯?”
“我已經(jīng)在這個房間里設(shè)下了隔音屏障,就算鬧出再大動靜,外面也不會聽到一絲聲響。所以.......我離開后可別對人家做什么奇怪的事情哦。”
魔女留下這么一句話,便拉開陳雨秋房間的窗戶飛了出去,害刑笠臨到嘴邊的一口槽失去了噴吐的對象。
在魔女離開后,刑笠站在床邊,依然在想著雨秋的事情。
他有一點很在意。
魔女把黑寡婦的孕育成熟后的現(xiàn)形形容為‘破殼’,雖然沒具體說明過,不過看魔女的表情也知道,大概是活生生從陳雨秋體內(nèi)鉆出來。
這種像恐怖片一樣的展開實在獵奇過頭。
但,現(xiàn)在矛盾點出現(xiàn)了。
黑寡婦究竟是如何在不傷害雨秋,甚至在她根本沒察覺到的前提下從身體里出來的?
妖怪會有這么溫柔嗎?
又或者,是魔女錯了.......它從一開始就沒有離開過熏的體內(nèi)。
現(xiàn)在,興許還在這里呢。
“以魔女的能力,應(yīng)該不會吧?!?p> 即便是刑笠,也覺得這是異想天開,自嘲的笑了一聲,把視線轉(zhuǎn)向躺在床上的陳雨秋。
陳雨秋也看著他,黑黝黝的眼眸映著月光,跟他四目相對........
——嗯?
電光火石間,異變突生。
的刑笠回過神來的時候,陳雨秋已經(jīng)以快到詭異的速度從床上彈起,將還未掌握狀況的他撲倒在地。
“等等,雨秋?!”
刑笠驚愕的呼喚她的名字,對方抬起頭來,明亮的月光潑到她臉上,照亮了她的側(cè)臉。
然后,刑笠瞬間便察覺到........眼前這個人并不是自己的表妹。
最大的變化,是眼睛。
刑笠從未在陳雨秋的眼里見到過如此殘暴的色彩,純粹的殺意和食欲仿佛把她的眼球都給染紅了。原本可愛的臉蛋,也因為瘋狂的表情而扭曲不堪,嘴巴大咧著,齒間流出晶瑩的唾液,喉嚨發(fā)出咕嚕咕嚕的低吼聲。
現(xiàn)在的陳雨秋看起來,比起人類,更像是........某種野獸!
將刑笠撲到在地的‘陳雨秋’齜牙咧嘴的俯視著他,氣氛如同冰塊一樣凍結(jié),哪怕兩人之間的距離幾乎要鼻尖對鼻尖,刑笠也沒有生出任何曖昧的心思。
他的神經(jīng)宛如拉緊的弓弦一般緊繃,在‘陳雨秋’忽然張開大口朝他的喉嚨咬過來時,這股危機(jī)感上升到了極致。
在思考轉(zhuǎn)動起來之前,身體就先做出了反應(yīng)。
他沒有一絲猶豫,當(dāng)即抬起頭,憋緊了氣跟‘陳雨秋’額頭對撞,發(fā)出好似錘子用力打在墻上的沉悶聲響。
這一招不退反進(jìn),順利打斷了‘陳雨秋’咬下來的動作,趁著她還在緩解沖擊的間隙,刑笠舉起手抓住她的雙肩一推,同時曲起右膝抵在‘陳雨秋’的肚子上,踩著她的腹部用力一頂,將她往側(cè)面踢開。
這一連串的動作,順利的將‘陳雨秋’和他分離。
擺脫鉗制,刑笠立即站起來擺出警惕的姿勢,而在地板上滾了一圈的‘陳雨秋’也迅速恢復(fù)。
她四肢詭異的曲起,虛趴在地上,仰著頭對刑笠齜牙威嚇,就好像.......一只蜘蛛。
黑貓假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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