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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恒與新天

第二十章 風暴

永恒與新天 凡星誓言 2051 2020-07-25 20:37:05

  “叔叔,你怎么跑這里來了?”

  彼得芬頓不語,呆站在那里,嗔視著林康,手中的東西也握得更緊了。黑壓壓的天宇下,是他飛揚的頭發(fā)。風呼哨的聲音越來越大,幾串雨滴,悄然墜落。四處橫行的閃電,驚雷的憤怒,已然預(yù)示著風暴的到來。

  “快走吧?!北说梅翌D冷冷道,板著臉,快速返回,與林康擦肩而過。

  林康看清楚他手里的東西后,心痛不已。

  皮革金線,上面還綁上了一根藍色絲帶。盡管滿是塵土,林康還是能夠認出來的。

  絕對沒有錯!實體短刀——永恒。

  這把刀怎么在他這里,莫非……不可能!絕對不會是這樣的!

  正在胡思亂想之際,天上掉下來的冷雨,總算是把他從思緒中拽了回來,令其打了個寒戰(zhàn)。

  一切都是濕的。在高草叢中,想要睜開眼已經(jīng)成為很困難的事情。他張開嘴,大口喘著還夾雜著雨絲的空氣,一片片草葉,更是在雨水的掩護下把他劃得遍體鱗傷。

  言語已經(jīng)無法形容此時此刻的心情。他只覺墜入了無邊的苦海,唯一的慰藉,也許只剩下彼得芬頓手里面的那把短刀了。

  他知道,彼得芬頓,可能已經(jīng)不是想取他首級賺錢這么簡單了。

  一切一切之前,都建立在他不會被彼得芬頓丟棄的前提下,不然都將免談。

  當然,彼得芬頓是不會把他甩下的。

  “快點?!?p>  終于掙扎出了高草叢,來到方才隊員所在的空地上。那里已空無一人,只有馬蹄的印記,消失在泥濘的山丘身后。

  彼得拽了林康一把,就像脫物件一樣,把他一步步帶到山上。

  奇怪的是,到達山頂,雨便戛然而止,一輪金色太陽,掛在天邊,和煦溫暖。林康抹了一把臉,有些發(fā)怔地回頭望向那陰云密布的莫林北坡。

  “林康?!北说梅翌D轉(zhuǎn)過身,嗓音沉郁冰冷,“如果你還想活著,剛才的事就當什么也沒看見吧,聽到了沒有?!”

  林康不住地點頭。

  一步一步挨下山,蹭了滿身的花粉。

  彼得芬頓已經(jīng)顧不上這些,他沉默了,向前走著。

  難道僅僅是因為顧不上嗎?還是他那極致的潔癖,是裝出來的?

  林康的內(nèi)心已經(jīng)有了答案。比起金錢,彼得芬頓好像更加渴望另外一種事物,一種極為可怕的,本不存在的,卻又可以左右每個人命運的東西。

  任何人只要碰了此物,便是他的宿敵。

  二人走回巡河司的時候,已經(jīng)天黑。彼得芬頓,第一次如此狼狽不堪,可是他什么也沒說,底氣倒是足了不少。林康也已經(jīng)很累,只覺雙腿疲軟,萬分無力。

  夜幕下,巡河司的主樓燈火通明,酒氣熏天。

  “林康,熊文賦找你?!币粋€隊員從屋內(nèi)走出,用低沉的聲音提醒。

  “好的,我馬上去?!绷挚祷囟Y,笑道。

  彼得芬頓瞟了瞟熊文賦房間的窗子,冷笑了一下,向林康呵斥:“等什么啊?還不快去!”言罷,便快步離開,飄回自己的房間。

  他已經(jīng)沒有力氣再去爬臺階了,便手腳并用,一點點蹭上去,等晃晃悠悠穿過三樓樓道,這才算挨進了熊文賦的房間。

  屋內(nèi)燈光昏暗,蒼蠅紛飛,酒氣嗆鼻,雜亂的桌子上,擺滿了玻璃瓶,連瓷磚地上,也凈是些礙腳的玻璃渣子。

  坐在椅上,面露紅色,袒胸露乳,爛醉如泥的,便是熊文賦。

  心底說不出來的震撼。

  “師弟,回來了?不急不急,過……過來,陪我聊會兒天兒……”熊文賦含含糊糊,聲調(diào)就像是在唱戲。

  “……哦?!绷挚嫡艘幌拢瑥姆块g角落拖出一把椅子,坐在了熊文賦的對面,汗水直冒。

  而熊文賦卻不以為然,他擺著一副郁悶的神情,從桌上抄起一大瓶啤酒,咬開瓶蓋,瓶口對著嘴。每喝一口,便會有半瓶酒灑在外面,好不浪費。

  “嘩啦!”玻璃瓶被他砸到墻上,炸開了花。登時便酒水四濺,碎片橫飛,引得林康不得不別過頭去,一聲不吭。

  “我……熊文賦,可是孫銘的徒弟!更是顏淥河巡河司的繼承人——這么些年了,我還沒有怕過誰!”說罷,便大笑起來。

  笑聲不知何時戛然而止,熊文賦的臉突然間陰沉了,扯開嗓子怒吼道:“彼得芬頓!他不就是給了**政府幾文錢嘛,他憑什么要把我從巡河司的職位上面拉下來!憑什么!!!”

  林康豎起了耳朵。他知道,機會終于快要到來,一場無形的風暴,即將在巡河司爆發(fā)。

  “林康,還有你!和彼得芬頓同流合污的狗東西??!”

  聽到此言,林康是又喜又怕,趕忙道:“師兄,您消消氣,消消氣。我也實在是迫不得已。彼得芬頓他不讓我和你有任何的交集啊……他手里有把實體武器,你也不是不知道那刀刃的厲害。”

  此言一出,林康自己也沒有底,盡管他預(yù)知了很多事情,但對于這些事情的可靠性,他實在是不敢恭維。

  “彭!”一只拳頭朝著桌子砸去,把那一桌的酒晃得東倒西歪,紛紛滾落到地上,破碎支離。一頭的黑發(fā),根根直立,一雙血紅的眼睛,睜得滾圓……

  “看我不打他!”吼罷,拎起瓶子,欲奪門而出。

  林康趕忙勸阻,說出了足以決定局勢的一句話:“師兄,你要冷靜!保命要緊??!”

  “給我閃開!我是那種茍且偷生的人嗎?!”一把推開林康,踉踉蹌蹌,步伐不穩(wěn),向著彼得芬頓的房間沖去。

  林康跟在后面,做阻攔樣——他終于如愿了,可以趁亂逃出巡河司。但是在他離開之前,還需要做一件事情,就是拿到那把落在彼得芬頓手里面的實體短刀。

  夜已深,濃烈的火藥味兒,悄然在不大的巡河司里面彌漫開來。這注定是不平靜的夜晚,也即將是巡河司經(jīng)歷的最大一場災(zāi)難。

  壓垮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終于到來了,只是林康用了自己最不希望用卻又不得不使用的方式。但是他無怨無悔——因為公道,自在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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