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找什么?”
“之前在車上說要給你的東西?!蹦侥蠚g回了一聲,然后又開始翻起來。
還一邊和他嘮嗑。
“那是一種定位器,很小的一個,芯片甚至可以放進耳朵這種地方,幾乎不會被察覺?!?p> “你是要給我用嗎?”
“對啊?!蹦侥蠚g抱出來一個首飾盒,放在梳妝臺上,“東西太多我都不記得放到哪兒去了,你等我找找?!?p> 那個大首飾盒里并沒有找到。
于是慕南歡打算去翻衣帽間。
然后就看到了之前她帶回來的那套衣服,那套紅色的,讓人很驚艷的西裝。
還裝在那個漂亮的盒子里。
她連著那個裝衣服的盒子,拿了兩個盒子過來,放到傅夜城面前。
然后,打開,“這是我之前給你帶的衣服,你都沒穿,快穿給我看看。”
傅夜城:“……”
那盒子實在太好看,而且是封裝好的,表面又沒有標明的什么東西,所以雖然他看到過兩次,也好奇,但沒想過拆開。
沒想到……
是給他的。
傅夜城正想著,慕南歡卻已經(jīng)用一種猛女拆箱的速度,將盒子拆開,拿到里面的東西了。
“看!”
她語氣興奮。
當初在店里的時候,她就模擬過這件衣服這人穿到身上的效果,要不是中途這么多人耽擱了,應該早就看到了。
不過現(xiàn)在也不晚。
畢竟美好的東西都是值得期待的。
傅夜城原本還好奇她說的衣服是什么樣的,這會兒看到那一套連顏色都讓他覺得有點……的衣服,他頓時有種想要拒絕的沖動。
不過慕南歡快的多。
在他愣神這會兒,已經(jīng)將衣服打開在他面前,“快穿上,我要看?!?p> 傅夜城:“……”更想拒絕了怎么辦?
然后拒絕是沒有用的。
因為他只是愣了愣神,慕南歡就已經(jīng)撲上來準備把他衣服了。
傅夜城推搡了幾下,“我自己來?!?p> 慕南歡坐在船上,仰著白凈的小臉看他,目光澄澈卻讓傅夜城又某種羞chi感。
盡管,只是讓他換一件外衣。
慕南歡就這樣規(guī)規(guī)矩矩地坐在船上,也沒有對他動手動腳的意思,默默看著。
傅夜城將外面穿著的外套脫了下來,然后直接穿上那件紅色的西裝。
一切如同慕南歡所想的,那件衣服的確非常適合他,穿上去,整個人都變得……魅起來。
傅夜城的臉并不是時下很流行的那種好看,不像慕南歡在娛樂圈混,被各種夸贊的鮮。
相反,他好看得有些老派,就像是上個世紀那些貴族世家養(yǎng)出來的大少爺,氣質內斂,謙遜有禮。
當然,人都是有表象這種東西的。
不說別的,就是從小他父母之間的那些事,就注定不會是養(yǎng)出來氣質內斂的人。
脫掉那層表象,這人就會變得有些陰氣,帶著一種不同于常人的陰柔。
不是普通浮于表面的陰柔,是骨子里的,之后在某些時候表現(xiàn)出來的,那種很撩人的陰柔。
慕南歡其實覺得最適合他的不是紅色的西裝,而是紅色的古裝。
比如……
當初女帝和少君大婚時候穿過的那種。
傅夜城并不知道她此刻心里面在想什么,也不知道自己穿上這件衣服是什么樣的,但是見她現(xiàn)在一副迷的不行的樣子,頓時也有些興奮。
“好看嗎?”
“好看!”
慕南歡興奮地大喊一聲,然后撲上來。
衣服穿上去沒有幾分鐘,就被那個送出衣服的人把了下來。
情到深處,某些東西根本不需要說。
對方要,就能給。
本來就深沉的夜晚更是陷入了迷蒙。
不知道什么時候,外面下起了瓢潑大雨,春花秋月夏雨冬雪,這一場雨,帶來了今年夏日的第一次涼爽。
——
空氣似乎都因為這場雨變得清新起來,小小的莊園里,一切寧靜悠遠。
“爸爸,爸爸?!?p> 小孩兒軟軟的叫喊聲驚醒了家里的人。
時間太早。
家里的傭人好些都還在睡夢中,如果是平時,這個時間點大家怎樣都醒來了,但是,家里的主人昨天回來的晚。
所以他們并不打算太早醒來做事。
最后,傅星影的聲音反而先驚醒了昨晚幾乎沒睡的兩個人。
“爸爸,媽媽?!?p> 慕南歡聽著外面?zhèn)鱽淼?,小孩子軟軟糯糯叫著自己的聲音,心里念叨了好幾句,那是她兒子,不能打,那是她兒子,不能打…?p> “爸爸,媽媽。”
不能打。
“媽媽?!?p> 不能打!
“爸爸?!?p> 不能……
“我去看看?!?p> 傅夜城輕聲在她耳邊說了一句,然后起身去看傅星影。
將某個打擾大家睡覺的小孩收拾好,讓司機送去學校以后,傅夜城又回到了臥室,然后和慕南歡一覺睡到了下午四點半。
手機響了無數(shù)遍,最后大概是響的自己沒電,關機了。
兩人都沒有去管。
自然也就錯過了某些重要的事。
比如……
那個被她讓人盯著的人。
【城主,那個人脫離我們的監(jiān)控了?!?p> 慕南歡看到這條消息,驚得嘴里的牙刷都掉了下來。
她趕緊吐了嘴里的泡沫,然后囫圇地淑了兩口水,拿著手機去到客廳。
“喂。”
“城主。”對面的聲音有些懵,像是剛醒來沒多久。
“你發(fā)給我的消息是什么意思?”
“什么消息……那個人?”
“對,脫離監(jiān)控是什么意思?人呢?”
他娘的人呢?人呢!
讓她死拜托也挑一下時候是不是?
現(xiàn)在什么時候?是能把人弄丟的時候嗎?
要真出事了,她項上人頭……
“今天早上我們跟蹤的人找不到他了,像是一下子失蹤了一樣,之前我們也不敢離得太近,現(xiàn)在什么消息都沒有,一下子……”
“你們干什么吃的!”慕南歡語氣瞬間暴怒。
客廳里的傭人都嚇了一跳。
慕南歡一時間也沒注意分寸,直接對著電話大吵起來,“讓你們把人看好把人看好,你們這特么看了兩天就把人搞的找不到了,都吃啥的?恨不得我早點死是不是?我看就沒有你們能做的事?!?p> 對面似乎完全沒有想到她會這么大的反應。
畢竟當初交代他們找人的時候,其實語氣并沒有那么堅決,所以很多人都比較風險。
最重要的是,那人的身份他們查出來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人物,就是一個娛樂圈的新人。
想到他們城主現(xiàn)在掛名的身份之一,其實很多人猜測,她讓他們去找的那個人,會不會是她想……的人。
更別提去思考,那個人會自己避開他們的監(jiān)視,然后消失不見這個問題。
所以這會兒對方被吼得非常懵。
慕南歡發(fā)了好一會兒火,然后想到自己今天早上一直放任手機在那叫,沒有去看,頓時心里也在怪自己。
“算了算了,趕緊去找,一定要把人給我找到?!?p> 她態(tài)度轉變的非常快,對面的確很猛然后,就被掛了電話。
“慕小姐,請問您是有什么事嗎?你可以找先生幫忙?!?p> 家里的傭人也分等級,這會兒就有人來提醒她了。
然而對于慕南歡來說,出了這事兒,誰都幫不了她。
權澈會想著脫離監(jiān)控并不是什么意料之外的事。
他又不是什么傻子,雖然不知道現(xiàn)在為什么變……弱了,但畢竟也是領著一個軍團的人,能有多簡單。
他能來這里,應該是隨著一二十年以前的記憶了,就像在此期間,并沒有聽說他來過這里。
藍星的生活方式和這里差距甚大,而權澈以往的生活,更是千差萬別,他到了這里,在對其他人充滿防衛(wèi)乃至自己人都不愿意接觸的情況下,想要找到他的確不容易。
“今天幾號了?”
傭人:“……六月二十六號?!?p> “陰歷呢?”
“陰歷……”傭人拿著手機看了一會兒,然后回答她,“六月初一?!?p> “初一!”慕南歡這下破音了。
然后還驚動了傅夜城。
“怎么了?”
慕南歡沒有回答,只是念著“初一”兩個字,念了好幾遍,覺得自己危險至極。
怎么就初一了?
六月初六,紅蓮盛歲,藍星延續(xù)了三千多年的重大節(jié)日,同時也是帝君誕辰,現(xiàn)在藍星應該已經(jīng)因為這件事熱鬧起來了。
然而……
這么關鍵的時刻,她將某個人弄丟了。
慕南歡真的想死。
傅夜城看著她變化莫測的神情,因為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只能這樣看著。
良久,慕南歡站起身。
“我去找人,爺爺那兒你幫我打個電話,就說我有事暫時不能去看他了?!?p> 傅夜城沒有攔人。
看著慕南歡有些匆忙地站起身,朝著外面出去。
除了現(xiàn)在人不見了,慕南歡還有種莫名的危機感。
權家的人,背地里說不定有某個老不死的妖孽保護著,不會出事的。
對。
——
是夜,容君安很晚的時候接到了慕南歡的電話。
她看了病床上的人一眼,然后轉身朝著外面走。
“南歡。”
“是我,容卿,你怎么回事?不是答應好幫我守著人的嗎?我人呢?”
“莫名其妙跑了,還連累秦聿受了傷,南歡,我不管你的人有多重要,趕緊把你安城的那臺機器調過來,否則如果他出了事,我不管你是誰有什么背景,在這個世界上,我肯定和你不死不休?!?p> “你和我不死不休?”慕南歡也氣急,“你知不知道他什么身份?容卿,那是幾千年傳承皇朝的皇子,不比你們這……他出了事,不用你和我不死不休,我整個慕家?guī)浊€族人都不夠償命的,到時候也用不著你了,我肯定立馬自殺謝罪?!?p> 兩人相互懟了一通,然后都沉默下來。
最后慕南歡先熬不住開口,“怎么回事先和我說說,我求你了行不行?說完我就讓他們幫你調東西過來?!?p> 容君安于是開了口,“具體的我也不清楚,他之前好像就和秦聿見過,秦聿幫了他,但他很快就跑了,昨天晚上秦聿出去應酬,離開的時候遇到他又被人糾纏,秦聿想要幫他,卻被想要打他的人推下樓梯,他也趁機跑了,后來暗處的人發(fā)現(xiàn)是秦聿,也沒顧著找他,先把秦聿帶回來了?!?p> 那些人是容君安派出去的,對秦聿這個未來男主人的身份自然也比較敏感。
他們的任務是監(jiān)視權澈沒錯,可正好碰到秦聿出事,而且還是那種情況下,哪里還記得住找人?慌忙的跳出來帶走了秦聿。
至于權澈,跑了就再也沒消息了。
慕南歡壓住心里想問的成千上萬的問題,先關心了一下,“秦聿人怎么樣了?”
“他的腿本來就是要廢了的,后來不知道從哪兒弄來的藥暫時穩(wěn)住,卻是治標不治本,我之前就想著讓你調東西,結果正好碰到蘇家的事,就拖了兩天,誰知道會……”
容君安聲音都有些沙啞起來。
聽上去就像是要哭了一樣。
“現(xiàn)在我給他用了家里的藥,但不行的,你盡快,我求你,南歡?!?p> 最后這幾個字,慕南歡覺得,自己要是在她對面,說不定真的能看到她哭的樣子了。
然而現(xiàn)在,她無心也不能去調侃那件事。
“我這就讓他們的調,但是那東西太過精密,這個地方的交通又……所以可能會需要些時間,你這邊也盡量想辦法,我還要找人,不聊了,你……注意孩子?!?p> 現(xiàn)在懷著近五個月的身孕,秦聿受傷了她肯定也冷靜不下來,更別說好好休息。
所以,慕南歡還真的怕她自己把孩子給作沒了。
“好。”
掛了電話,兩邊都是良久的沉默。
“容家那邊的人接觸過了嗎?當時到底怎么回事?”
下屬猛然聽到她的聲音,愣了一下,隨即回答,“都問清楚了,您讓監(jiān)視的那位陸先生,被公司推出去陪酒,然后在酒店被人為難,正好被那位秦先生碰上,秦先生想要幫他,大家卻亂了起來,秦先生坐在輪椅上,不小心被人推下了樓梯間,暗處的人認識他,就忙著救人沒有追那位陸先生了,后來,就找不到人了?!?p> “陸先生?”
嗯?
下屬聽到她這個問題,自然是一時間有些不明所以。
“那位先生姓陸名澈,城主,您,不認識?”
不認識怎么會大動干戈甚至親自出來找人?
陸澈?
慕南歡立刻反應過來。
皇室姓權,但帝君姓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