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君安又安靜了一會兒,才抬頭,看著他。
“可是,秦夫人說的對,我什么都做不了,只會拖你后腿?!?p> 秦聿聽著她那聲疏離的“秦夫人”,下意識皺起眉頭。
但是想到自己母親那作風(fēng),因為在心里懷疑是不是他母親對她說,不許她叫媽的。
畢竟這種事她也不是沒干過。
但其實劉玉華還真的沒這么干過。
她在怎么不待見這個女人,現(xiàn)在容君安和秦聿兩人都已經(jīng)結(jié)婚了,在沒有離婚之前,名義上她都還是她的
婆婆,媽。
“她說的那些話,你不用放在心上,這件事我會解決的。”他原本到真的不想去爭那些,但既然她都那樣說了,拿回來也沒什么。
畢竟那本來就是他的。
秦聿曾經(jīng)為了那個位置是丟了不少的東西,雖然不是自己自愿坐上去的,可是,現(xiàn)在已經(jīng)坐上去了,他該付出的也付出了,拱手讓人,不太現(xiàn)實。
“你沒有拖我的后腿,我們是夫妻,不應(yīng)該說這種話?!?p> 容君安低著頭什么也不說。
秦聿看著她這樣子,又忍不住有些想說什么。
“小纖?!?p> 容君安慢吞吞的抬起頭,對上他的眼睛,眼神閃爍了一下,又慢慢低回去,將歷來順受發(fā)揮到了極致。
“小纖,你別低頭,看著我。”
容君安再次慢慢的抬頭,看他。眼神閃爍,倒是沒有再低頭了。
“我們是夫妻,你是我的妻子,我們之間是平等的關(guān)系,你沒必要在我面前低著頭說話。”
某些時候他看著她這這樣的表現(xiàn),就會在心里想,這人不應(yīng)該是這個樣子的。
可還是那句話,他說不出來,她不該是這個樣子,又該是什么樣的?
秦聿心里很迷茫。
容君安不去看他的眼睛,看著別的地方,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秦聿一瞬間不知道怎么想的,就伸出手扶住了她的頭。
他將她轉(zhuǎn)過來對著自己,鄭重其事的說,“你要記住,你是我的妻子,我們之間是平等的,乖,以后不要低著頭說話,我不喜歡?!?p> 容君安看著他那雙眼睛,一時間不知道該怎么反應(yīng)了。
這人總不能比她還純情,不就睡了一次,怎么感覺他陷得很深。
如果他真的一直都這樣,那她以后怎么離開?
容君安也是迷茫臉。
可是現(xiàn)在兩人也不能一直保持著這個動作,過一會兒,她慢慢的點頭,“好?!?p> 秦聿頓時嘴角上揚,露出笑容來。
“你答應(yīng)了,那就記住以后和我說話,要抬起頭,看著我的眼睛,我們是平等的?!?p> 容君安不知道她一直這樣重復(fù)的原因是什么?
容君安現(xiàn)在也還不知道,假扮表妹的這個身份,他比自己查的更多,知道的更多。
有時候你以為你夠重視了?但是別人比你更重視。
——
近百層的安驕集團總部大樓,工作人員來來往往,井然有序又如火如荼。
接近頂樓的總裁辦公室里,容貌美麗,穿著簡約大氣的女人坐在轉(zhuǎn)椅上,手里拿著一個手機轉(zhuǎn)著。
她保持這個動作已經(jīng)快一個小時了。
下面的人上來過幾次想要問他工作上的事,都被她以自己有事給拒絕了,可是,她這一點小事,一個小時的還沒處理好。
助理再一次在外面敲了門。
容琉毓有些煩躁的轉(zhuǎn)了回來對著門,“進來。”
助理推門進來,看著她還保持著幾十分鐘前那個樣子,有些蒙。
“容總,您的事處理好了嗎?會議馬上開始了。”
容琉毓搖搖頭,“還沒開始呢。”
助理:“……還沒,開始?”
容琉毓表情有些愁,“我不知道要怎么說,我怕。”
助理眼里寫得就只有無語兩個字了。
“容總,您這都過了一小時了還沒開始,那您這時間做什么呢?”
容琉毓一手枕在轉(zhuǎn)椅上,伸手去揉著自己的太陽穴,不知道怎么說,“你追星嗎?”
女助理一時間聽不懂她這話什么意思,再次蒙了。
“我,沒追?!?p> 容琉毓表情一下又變得失望起來。
助理看著她那跟調(diào)色盤一樣的表情,心里第無數(shù)次無語。
“但是我妹妹追,經(jīng)常和我說關(guān)于追星的事,偶爾也會讓我?guī)退龖?yīng)援,打榜什么的,所以我也算追的吧?!?p> 容琉毓聞言,在腦子里把她說的話過了一遍,想著這個所謂的算,到底算到什么程度?
大概一分鐘的時間,她再次開口
。
“那如果,我說如果,你的偶像,就你喜歡的那個明星要給你打電話了,你會是什么反應(yīng)?”
助理:“……”
看在心里面想著,她總裁說這句話的意思。
難道總裁平日里這么正經(jīng)的一個人,還追星?
不對,他們公司旗下也有一些娛樂公司,要是真的追星,喜歡哪個大明星,也沒必要這樣吧。
助理斟酌了一下,回答,“我妹妹平時得到關(guān)于她喜歡的明星的親筆簽名或者演唱會門,都會高興的不得了,要是打電話的話,就肯定更高興,更激動了?!?p> 她總覺得哪不對勁?
“總裁,我們集團也有娛樂公司的,你如果真的喜歡哪個明星,那你可以約談,請他過來和你吃飯……”
“不是這個?!比萘鹭惯€是愁,“她又不是明星,她是我的偶像,而且身份地位都比我高的那種,我昨天接到上面的消息。說今天讓我給她打電話,可是我不知道我打電話過去了要怎么說?”
助理:“……”
這就難搞了。
不過,身份地位比他們總裁還高,什么人???
“那既然是上面的人讓你給他打電話,那你就按照平日里對那些長輩的態(tài)度,尊敬一點就可以了?!?p> “可是那是我的偶像,我怕我一個激動說了什么不該說的話。”
“那我也……”助理想說什么,卻突然想到她是來辦正事的。
她抬手,看了一下腕表上的時間。
“總裁,會議還有五分鐘開始,你要不要先下去,開完會再回來打電話,而且還可以想想該怎么說?!?p> 容琉毓表示拒絕。
“不行,他們讓我中午給他打電話,即便12點算中午現(xiàn)在都已經(jīng)到了,我不能再拖了,現(xiàn)在就要打?!?p> 她說著,匆匆忙忙的去拿手機過來,找到電話號碼。
可是打出去的那一瞬間她又猶豫了。
助理問,“那你就快打啊,怎么不打了?”
容琉毓再次看著她,“我打電話過去要怎么說?”
助理:“……”
說了半天感覺又繞回來了。
“尊敬點,尊敬點就行,別的不用刻意在意,你要太刻意了,對方反而會覺得不好?!?p> 她不知道對面那個是什么人,能夠讓他們平日里自信到不可一世的總裁大人,這會兒慫成這個樣子。
容琉毓看著她點了點頭,轉(zhuǎn)回來,“那行,我打了!”
助理也看著她,努力讓自己的表情變得鼓勵一點。
容琉毓看看手機,都要點下去了,卻又拿開,然后再看她,“真打了?”
助理:“……打?!?p> 為什么要讓她經(jīng)歷這些?
她只是個助理,拜托放過她吧。
“您快點打吧,我下去幫您把會議的時間拖一下?!?p> 她想死了。
容琉毓擺擺手,“去吧去吧。”
助理略微生無可戀的退了出去。
關(guān)門之前,她又補了一句,“我只能幫您拖個十多分鐘的時間,您盡快?。 ?p> 看她是有多受傷,多絕望,才會連敬稱都用上了?
無奈。
容琉毓再度猶豫了幾分鐘,最后有些壯士斷腕的,點了下去。
手機的彩鈴聲很小,但是辦公室里太過安靜,她也能夠聽見了。
大概想了四五秒鐘以后,對方接通。
“喂?!?p> 那聲音不算熟悉,她并沒有聽過幾次。
可是聽到了,她就一定能認得出來。
容琉毓再次緊張起來。
“喂,是琉毓嗎?我是容君安?!?p> 容琉毓聽到對面的人點了她的名字,再也不敢裝死。
她將手機拿的離自己近一些,開口,“家主,是我?!?p> 她聲音有些慫,不對,是慫的厲害。
“琉毓?!?p> 容琉毓親親咳了一下,將那奇怪的聲音咳出去,“是我,容琉毓,家主,我是容琉毓?!?p> “我知道。”對面的人的聲音是低沉的女音,帶著輕微的磁性。
“家主,請問有什么吩咐嗎?”
她問出這么一句話來,頓時想給自己一大耳光子。
她都在想些什么?她原本應(yīng)該先表達一下自己對她崇高的敬意,無限的向往,極度的……
“南城蘇家,就是表小姐原來所在的那個蘇家,我想讓你給他們點甜頭,然后吃點虧?!?p> 容君安說話比較直接,這些事都要是要交給下面的人去做的,她并不想因為自己說話的歧義,導(dǎo)致他們想錯了,然后做錯事。
容琉毓也聽懂了。
她的意思。就是給他們下個套。
至于所謂的吃點虧,能讓家主親自開口讓吃虧的,那要是不弄到他家破人亡,那都對不起她在容家的名聲了。
容琉毓聽懂了她話里的意思,即便兩人只是用電話交流,她也不停地點著頭,“我聽懂了,我立馬去做?!?p> “也不必操之過急,不要讓他們有所懷疑?!?p> 某些事總要先嘗到了甜頭,才愿意去踩陷阱。
“好好好,我知道的,我一定好好謀劃,給他們一個教訓(xùn)。”
“明白了就好,這件事不急,但也別太拖,兩個月之內(nèi)做好?!?p> “是。”容琉毓他不太清楚那所謂的蘇家是個什么家族,能夠得罪自己的家主,讓家主親自開口搞他們,但是家主開口了,她肯定會好好做。
“別的也沒什么事兒,我先掛了。”
“等等!”容琉毓語氣焦急。
“還有什么事嗎?”
容琉毓在腦子里面把那些事兒都過了一遍,結(jié)果一開始就發(fā)現(xiàn)自己腦子里空落落的,什么都想不到。
她略微頹敗,“沒,沒別的事了。
”
“那我掛了。”
“好?!?p> 電話掛斷,容琉毓還在發(fā)愣。
她都在想些什么亂七八糟的,好不容易能夠和家主通電話,她居然什么事都沒說。
啊啊啊啊?。?!
容琉毓,你簡直是個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