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2章 殺丹①
六壬塔是宋氏一族傳承數(shù)萬年的血脈法器,在宋氏子弟每個境界都有大助力。
當六壬塔還是法器時,第二層的刻印法術(shù)名五行真芒,進階為靈器時,刻印法術(shù)進階為本源法術(shù),五行真芒也進階為五行化虹。
一旦六壬塔進階為道器,本源法術(shù)進階為本源道術(shù),五行化虹將進階為修真界中大名鼎鼎的五行大遁!
此術(shù)能增長一切五行法術(shù)的威力,還能助修士擺脫絕大多數(shù)困陣,極為犀利。
五行大遁對修士的五行理解力要求非常高,而宋氏子弟在六壬塔的幫助下,卻能到了境界即可施展。
…金一仙極力避免被禁空之力籠罩,并試圖以心火削弱宋璋對六壬塔的操控。
宋璋見狀不由冷笑,手中印訣一掐,五指尖水汽匯聚,凝為一團璀璨水球。
“爆!”
剎那間,無數(shù)水汽化作細微雨絲,在與五行化虹融合后對上了迎面而來的心火!
沒有激烈碰撞,也沒有悄無聲息,但金一仙的心火仿佛一面篩子,被雨絲侵透貫穿,直奔本人而來。
他微一皺眉,張口吐出一團昏黃土氣,土氣凌空膨脹,化為一尊十丈土偶。
土偶似有靈智,雙臂雙腿張開成大字,將來襲雨絲吸納干凈,此后其形貌也栩栩如生起來,宛如真人。
宋璋頓時一怒,他自然看得出來,這極道中孚正以玄洲之術(shù)攻擊自己!
何其狂妄!何其囂張!自己必須在殺他之前給一個刻骨銘心的教訓!
于是袍袖一揮,擲出兩道極品符箓。
其中一道封印著家族賜下的道術(shù)——北極玄光,此術(shù)能剝奪感知,迷昧神魂,令修士淪為俎上魚肉。
另一道則是封印著食魂鷲魂魄的魂符,此鳥有攝神食魂的神通,頗為詭異。
兩道符箓一正一奇,且能互相配合,均是宋璋壓箱底的寶物,在筑基境時便已持有,如今使來毫無滯澀。
只見道符上北極磁力盤旋如渦,每隔三息,便有一道迅捷無倫的玄光射出。
同時,一頭長頸彎喙的鷲鳥引吭高鳴,激發(fā)出圈圈魂力“漣漪”,那是不同于血脈的神魂神通——攝神!
金一仙頓覺壓力大增,他的風雷遁法初入大成,對付笨重的六壬塔尚可。
然而,北極玄光和食魂鷲明顯超出了筑基法物的上限,真不知道這鎮(zhèn)元結(jié)丹還能掏出什么牛黃狗寶!
他略一咬牙,心火繼續(xù)彌漫擴散,同時飛遁間數(shù)度靠近海面,每次掠過都卷起了高達幾十丈的浪濤。
在宋璋眼里,此人的動作卻顯得有些愚蠢,當他不知道是要施展水系道法么?
那我就幫你一把!
其一揚手,數(shù)十道普通的爆符被五行虹光包裹著砸進海里,頓時引發(fā)一連串的爆炸,激起無窮浪花。
見金一仙的躲避動作頗有些狼狽,宋璋心中頓時大定,自己贏定了!
他默運法訣,北極玄光符瞬間化為灰燼,龐大的北極磁力化為一道圓環(huán),趁機罩定了金一仙的頭頂。
下一刻,一道粗愈水桶的玄光射下!
緊隨其后的是食魂鷲,它的脖頸生生拉伸了數(shù)十丈長,往金一仙頭頂一啄,便要叼出他的神魂吞下。
宋璋本已勝券在握,卻見金一仙頭頂現(xiàn)出桿雷霆長槍,槍頭有雷環(huán)閃爍。
“嘶哩”一聲銳鳴,雷霆長槍便與北極玄光撞在一處,爆發(fā)出奪目光芒,幾欲閃瞎了宋璋的眼睛。
同時雷環(huán)與北極磁環(huán)遙相呼應,二者間似有巨大引力,瞬間合為一道光環(huán)。
“糟糕!”
宋璋猛地想起某種牽扯,連忙收回神識,并以五行化虹裹住六壬塔,遠遠遁走。
光環(huán)之下的金一仙則瞇著雙眼,瞧著食魂鷲的魂體被燦如烈陽的光芒燒得凄厲慘叫,最終煙消云散。
他這一連串的動作,是為了引誘宋璋將北極磁力釋放,從而引發(fā)異變!
在冰心地窟近十年,金一仙終于弄明白了地磁之力與雷霆道意之間的關聯(lián)。
二者一旦激烈碰撞,必然引發(fā)“化光”異變,化的不是普通光芒,而是泯滅之光。
此光對修士肉身無礙,卻是魂魄、鬼物乃至神識以及被神識操控之物的克星!
如果方才宋璋逃得慢些,他的六壬塔必被泯滅之光抹去神識,淪為一件死物。
而血脈靈器被斷去聯(lián)系,對如今危在旦夕的宋璋來說,不吝于往鬼門關踏一腳,身死道消就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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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一仙見自己一番籌謀徒勞無功,只能暗嘆口氣,對遠遠觀戰(zhàn)的沈解叫道:
“你先入陣躲避,此人對貧道心有執(zhí)念,稍后之戰(zhàn)我急切間無法保你周全,劉虞至今未至,但見此間情形,想來不會輕易露面?!?p> 沈解聞言,只得乖乖鉆入封天鬼陣,所幸此陣防外不防內(nèi),他還能從中觀戰(zhàn)。
此時,宋璋來到十余里外的靈舟停泊處,卻未發(fā)現(xiàn)馬海默身影,不由微微吃驚。
他與此人早有約定,若殺金一仙不順,當由此人出面協(xié)助,不想如今亟待援手之際卻放了自己鴿子?
“混賬東西!待我殺了極道中孚,再來與你計較!”
他怒容滿面,匆匆返回,生怕金一仙就此遁逃,卻沒發(fā)現(xiàn)靈舟不遠處有一團白云靜靜漂浮,云團中有三道人影盤膝而坐,狀極愜意。
不,愜意的只有兩個人,第三個身軀微扭,頗為驚懼,可依舊不敢妄動。
“嗯?馬道友坐得累了?”
一名面容俊秀的道人斜視一眼,笑道:
“要不要站起來松活松活筋骨,不然廢了腿腳,從此不良于行可不妙啊!”
“不不不!”
那馬海默雖然身軀壯碩,此刻仿佛鵪鶉一般瑟縮著連連擺手道:
“小道不累!不累!”
“哼!不累就給我坐好!身為結(jié)丹修士,連這份入定守心的本事都沒有么?你數(shù)百年的道白修了?”
發(fā)聲的是另外一名面容冷峻的中年道人,他可不會客氣什么,斥道:
“再動一下,斷你一足;動兩下,斬你雙腿;動三下,貧道便將你削成人棍!”
馬海默簡直快哭出來了,顫聲道:
“道友饒命?。⌒〉朗鞘芰四撬舞懊{迫,才勉強來此撐場面,絕無動手之意!”
“呵?你撐誰的場面?難道堂堂鎮(zhèn)元宗宋氏一族的修士都死絕了?需要一個元丹廢物來撐場面?”
俊臉道人笑語盈盈,語氣卻凜然如刀,令馬海默渾身冷汗如瀑,涔涔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