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林羽琛走出房門的瞬間,正在激烈交手的兩人同時看向了他,而后也不再纏斗,其中一人轉(zhuǎn)身就向客棧外跑去,另一人也緊隨其后,跑出了客棧。
這一切就發(fā)生在幾個呼吸之間,林羽琛根本來不及阻攔,只能看著兩人逃走,他只好先到了樓下將店小二叫醒,詢問一下情況,但是店小二也什么都不記得,只知道有人將他打暈了,剩下的一概不知。
林羽琛看著一臉茫然地店小二,而后掃了一眼樓上其余四人的房間,心中確認這其中必有古怪,自己能夠聽見的動靜,那四人應該也是可以聽見的,但是這四個人居然都毫無反應,這根本就不合常理。
“直接去問他們幾個不太合適,還是再觀察一段時間吧?!绷钟痂⌒南孪氲?,而后安撫了一番店小二便回自己的房間去了。
次日,雪越下越大,看上去就好像不會停下了一樣,林羽琛還是按照自己的起居時間早早地起床了,當他走出房門的時候,正看見蘇沫正在郭祖彬的房間門口敲門。
“師兄,你在里面嗎?”
然而不管蘇沫怎么叫,郭祖彬都沒有打開房門,蘇沫越來越著急,敲門的力度也越來越大,但是里面始終沒有任何回應。
正在蘇沫焦急萬分地時候,她忽然間看到了一旁的林羽琛,而后開口求助道,“玉公子,我?guī)熜植换貞遥坝信f疾,我擔心他舊疾復發(fā),所以能不能麻煩你幫我把門踹開?”
聞言,林羽琛思考了片刻,而后走到郭祖彬的房門口,一腳便踹開了房門。而后蘇沫便焦急地沖了進去,就在她沖進去之后不久,便傳來了一陣驚呼。
林羽琛忙進屋查看發(fā)生了什么,當他走進房屋后,蘇沫正蹲在一旁痛哭流涕,林羽琛入眼只見滿地的鮮血,而郭祖彬正倒在血泊之中,胸前插著一把刀,正是他自己的佩刀。
“怎么每次住客棧都會出事,真是見了鬼了?!绷钟痂∧X海中立即浮現(xiàn)出這個想法,但是很快他就把這個想法拋諸腦后,仔細地盯著郭祖彬的尸體,希望能找到一些線索。
因為林羽琛就只是一個下山游歷的修士,也不是專門負責查案的,不便于檢查尸體。
林羽琛之前踹門的行為已經(jīng)引起了客棧內(nèi)其他人的注意,此時再加上蘇沫的尖叫聲,所有人都快速地趕到了郭祖彬的房間。
當他們趕到的時候,林羽琛轉(zhuǎn)過頭掃了眾人一眼,發(fā)現(xiàn)每個人的反應都不一樣,店小二是一臉驚恐,身體有些微微顫抖,反應與一般人無異,而李志則是一臉平靜,但是他的眼底有些陰沉,至于杜鋒,他的反應有些奇怪,先是臉色一緊,而后很快恢復了平靜,他的一系列表現(xiàn)雖然只有一個瞬間,但還是被林羽琛捕捉到了。
林羽琛將目光從三人身上收回,而后就靜靜地站在一旁,一言不發(fā)。
過了一會兒后,蘇沫的情緒方才稍微穩(wěn)定了一些,林羽琛將其帶離了郭祖彬的房間,而后幾人便來到了樓下,圍坐在一張桌子旁邊。
剛才店小二本來已經(jīng)讓人去附近最近的官府去報案了,但是因為大雪,落英鎮(zhèn)周圍的路都很難走,最終沒能成功。
“小二哥,發(fā)生了這么大的事,怎么不見你們老板呢?”杜鋒率先打破了沉默問道。
“我們老板不在店里,他是我們鎮(zhèn)上比較有錢的人,鎮(zhèn)上很多生意都是他做的,所以他一般都住在自己的府上,不過我已經(jīng)讓人去通知他了?!毙《氐?。
就在小二話音剛落,眾人便看見客棧門口處走進來一個體態(tài)臃腫的男子,來人一身華服,看上去就是一個有錢人,正是這間客棧的老板。
見男子來到客棧小二急忙迎了上去,但是小二剛剛問了一聲好,男子便一巴掌狠狠地扇在了小二的臉上。
“你怎么看店的,居然給我搞出人命來了?”男子怒道。
“老板,這個不能怪小的啊...”店小二諾諾地說道。
“不怪你怪誰,怪我嗎?”男子又狠狠地抽了店小二一巴掌。
有挨了重重一掌,店小二再也不敢回話了,低著頭忍痛站在一旁,這時客棧老板貌似才注意到林羽琛等人的樣子,滿臉笑容地對幾人說道,“幾位見笑了,這伙計不管教就惹事,幾位不必在意啊。
自我介紹一下,我叫馮瀾,是這架客棧的老板?!?p> 杜鋒見到客棧老板,眼底閃過一抹寒芒,但是他隱藏的極好,沒有任何人發(fā)現(xiàn)。
“老板,這件事是一次意外,確實不能怪小二哥。”林羽琛替店小二開解了一句。
“哦,那是我誤會他了?!瘪T瀾不咸不淡地回了一句,之后也沒有了任何表示,林羽琛見馮瀾這副模樣也就沒再多說什么。
“老板,這件事發(fā)生在你的店里,如今官府又來不了人,你總要給我們一個交代吧?!崩钪靖呗曊f道。
“這位俠士,這件事情可不是我給你們一個交代,而是你們給我一個交代才是吧?!瘪T瀾面色一肅回道。
“你這是什么意思!”李志有些惱怒道。
“我已經(jīng)做了初步調(diào)查,幾位入住本店以來,除了幾位,再也沒有人來到過落英鎮(zhèn),甚至連路過這里的人都沒有,而且我猜幾位也都是修行之人吧,所以我認為兇手就在你們幾位當中吧?!瘪T瀾一字一句地說道。
聞言,幾人的臉色都有些不好,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互相在心里都警惕著對方。
“老板你確定你說的可是實話?就在昨夜我可還看見兩個黑衣人偷偷溜進了你的客棧了呢?!绷钟痂【従彽卣f道。
“哦?是嗎?那這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反正據(jù)我了解,這幾日落英鎮(zhèn)沒有其他外來人,這就奇怪了...”馮瀾一臉疑惑地說道。
馮瀾雖然語氣帶著一絲疑惑,但是林羽琛仍舊能夠聽出馮瀾的言外之意,分明就是表示自己的消息沒有錯,兇手一定就在林羽琛等人當中的模樣。
“呵...”林羽琛輕笑了一聲,便不再開口說話。
“兇手一定就在你們?nèi)齻€當中,一定是你們有人殺死了我的師兄!”蘇沫用十分確定的語氣說道。
“反正不是我做的。”李志一臉平靜地看向林羽琛和杜鋒兩人。
見狀,杜鋒干脆就不理會幾人,徑自走向了樓上,回到了自己的房間,而林羽琛則是嗤笑了一聲,搖了搖頭同樣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李志見兩人這副模樣,簡直是氣不打一處來,憤怒地站起身,一刀劈向了身旁的桌子,瞬間桌子就被劈碎,李志怒氣仍舊不減,狠狠地瞪了一眼林羽琛的背影,而后丟下一塊碎銀,怒氣沖沖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事情到了如今這個局面,可以說是一團亂,幾人都在互相懷疑著對方,但是都沒有任何的實質(zhì)性的證據(jù)。
回到房間,林羽琛躺在床上思考整件事的來龍去脈,但是不論他怎么思考,仍舊是一點頭緒都沒有,很快夜晚便再次降臨。
因為命案的事,林羽琛毫無睡意,于是他便在自己的房中修煉,一直到了深夜時分,一陣敲門聲把林羽琛從修煉狀態(tài)叫醒。
林羽琛打開房門,當他見到門口站著的人的時候,不由得一愣,心中很是詫異為什么會是這個人,來人正是杜鋒,一個林羽琛認為不會和他有太多交集的人。
“我可以進去坐坐嗎?”杜鋒微笑著說道。
“請進。”林羽琛側(cè)身將杜鋒讓進了自己的房間。
“不知杜兄為何在深夜來訪啊?”林羽琛關好房門道。
“玉兄弟,明人不說暗話,你認為郭祖彬是誰殺的?”杜鋒開門見山地說道。
“這個我可不知道...”林羽琛淡淡地回道。
杜鋒微微一笑,“我知道玉兄弟心里應該也有懷疑對象,而且那個人就是我對吧?”
聞言,林羽琛沒有接話,此前他確實最懷疑杜鋒,因為他實在是太不顯山不露水了,看上去和任何人都不產(chǎn)生交集一樣。
見林羽琛不回話,杜鋒繼續(xù)開口說道,“其實我可以告訴玉兄弟,不是我,而且我知道誰才是殺死郭祖彬的兇手?!?p> “兇手就是蘇沫?!?p> 杜鋒的話如同炸雷一般讓林羽琛愣在了當場,片刻后,林羽琛沉聲開口道,“你覺得你說的這些我會信?”
“我當然知道玉兄弟不會輕易相信,但是確實就是蘇沫,而我之所以這么確定的原因是我是御首司的人...”說道最后,杜鋒特意加重了語氣。
聽到“御首司”三個字,林羽琛立即瞪大雙眼,死死地盯著杜鋒,即使在黑夜,林羽琛仍舊可以看到杜鋒眼中的一片坦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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