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易想立刻站起身子來,告訴那個在哭泣的女孩,他杜易就在這里,有什么就沖他來,別欺負那個女孩!但杜易清楚若是暴露了,那么就不能勾起自己母親的母性,到時候母親就不能幫自己求情,一旦母性勾不起,迎來的將是混合雙打,一條腿不夠,起碼得交上兩條腿。
一邊是自己的兩條腿,一邊是王文筠的抽泣,杜易在抉擇,他一咬牙決定繼續(xù)龜縮不出,在兩條腿的面前,哭算什么事兒。
抽泣聲不知道過了多久終于消失,杜易再次探頭去看王文筠,這一刻的小路上已經(jīng)沒有人了,心中頓時松了一口氣,道:“看來是哭累了呢!”
迷迷糊糊間,杜易在這大墓上睡著了,他朦朦朧朧見見到一個老奶奶坐在環(huán)欄上,雙腳如少女一般前后蕩著,一身的黑衣裳,發(fā)現(xiàn)杜易看著她,頓時露出一個微笑,道:“別在這里留太久,早點回家吧!”
杜易想要說話,但卻始終發(fā)不出任何聲響,只見那老奶奶繼續(xù)說道:“你只能聽不能說,若是你能開口說話,你就該跟我回去了!好好讀書,不要像老奶奶我一樣,字都不認識幾個,隨波逐流如雨中浮萍!”
“有些時候,你會埋怨自己的父母,你會覺得他們對你不公平!但這個世界什么時候是公平的呢?所謂的公平都是由自己的雙手創(chuàng)造的,讓別人給你公平永遠是不可能出現(xiàn)的!記住,路是你自己選擇,哭著都要走下去,一天不死,一天都不要后悔!”
杜易眼神中或許盡是驚恐,畢竟這一幕比較詭異,自己有口不能言,一個老奶奶卻坐在大墓上笑著對自己說人生,這足夠?qū)懗鲆槐竟砉适隆?p> 老奶奶突然間一揮手,天地間絲毫沒有改變,但杜易卻發(fā)現(xiàn)坐在環(huán)欄上的老奶奶消失了,而自己此刻卻能發(fā)聲了,驚恐地看了周圍一眼,并沒有發(fā)現(xiàn)老奶奶的身影,杜易快步離開這一座大墓。
當再次回頭的時候,那位老奶奶卻又坐在大墓之上,她向著杜易揮了揮手,似乎在訴說著再見。杜易身體一陣寒,抬頭看向高掛的艷陽,低聲說道:“不是這么猛吧!”
杜易離開之后,這一座大墓前可謂是人聲沸濎,一個華僑家族回來祭祖,清末年間被賣出國做苦工的后人,將先人落葉歸根送回來,每年回來祭祖以表他們的孝心,及對自己祖國的思念種種。
這些事情,杜易自然不清楚,他被那位老奶奶嚇得臉色老白。他在竹林中快速穿行,在一個小池塘邊停下自己的腳步,手中卻發(fā)覺還拿著那借來的杯子,一臉苦笑地說道:“再借幾天,幾天后一定歸還!”
有時候人的潛能就在這個時候激發(fā),杜易看向眼前的小池塘,里頭的青蛙就爬在水草之間,看見這算是食物的東西,杜易舔了舔自己的嘴唇,道:“今晚就是你了!”
生火什么的都不是事兒,基本上在墳地走一圈,總能看到幾個被丟棄的老式打火機,這種火機只要火石干燥就有機會打著火,當然這些都是后話,眼前要解決的是如何捉住青蛙。
手腳不便的杜易唯有用竹杈,用身上的衣服弄出一條釣線,綁上竹杈,穿上蚯蚓來釣青蛙。其實若是手腳利落,利用竹子的韌性,拉成半弓直接彈打在青蛙身上,以此來將青蛙擊暈來得更加容易。
杜易如何燒青蛙就不說,他到了傍晚就需要尋找住處,不可能再次睡在那個棺材坑中,他自己想起都有點后怕。這一次他找的地方也算是隱秘,這個是一座小房子,這里通常是放死人的地方。
放在這里的死人多為橫死村外的人,他們不能進入村落,只能放在這個小房子內(nèi),等儀式過后才送到埋骨之地。這里沒有人會到來,即便是那些膽大的人也不會朝這房子鉆。
杜易一閉眼就鉆進房子內(nèi),里頭并沒有多恐怖,畢竟尸體絕對是沒有的了,這里擺著一張床,是給那些橫死先人躺的。一切都是恐懼使然,杜易逐漸熟悉房子里的黑暗后,他心中的恐懼就已經(jīng)消失,飽餐一頓之后的睡意就涌上來。
杜易離家出走三天時間,其父母并沒有找他的意思,或許他們始終堅持一個信念,他受夠苦了,那么他就一定會歸來,但杜易足足三天沒有回來的意思,并且好像真的消失了一般。
學(xué)校里頭的一切如常,有杜易的學(xué)校是如此,沒有他的學(xué)校也是一樣,一個人不要以為自己有多重要,一個人只是人群中的一員,少了一個或者多了一個都不會有人在意。少了杜易一人,地球還在繼續(xù)自轉(zhuǎn),一個人的影響就是這么少。
站在門外王座上的蘇子清拿著手中的小本子,對著身邊的同學(xué)說道:“今天是第四天,我贏了呢!杜易到今天還沒有回家,我跟你們說過,不要小看杜易,他一年不回家都能活的人!要不要繼續(xù)?”
走廊的氣氛因為這一場賭局變得熱鬧,而在教室里頭的王文筠卻不太好受,她輕嘆了一口氣,道:“真的走了嗎?真的不回來了?”
話雖輕,但卻被李寒梅停在耳中,她指了指外頭的蘇子清,一臉神秘地說道:“你若想知道杜易什么時候回來,那么你就要問一下外頭那個賭徒,他一定有某些內(nèi)幕消息?!?p> 李寒梅可是從小就與杜易等人相處,對于他們的事情可謂是了如指掌,任杜易與蘇子清做什么都不能躲過她的法眼。
在杜易離家出走,而蘇子清在開設(shè)賭局這事情中,李寒梅早已經(jīng)察覺到其中的異常,里頭透著一股陰謀的味道,這是一種熟悉的味道。
看向門外的蘇子清,聽著賭局的叫喊,王文筠搖了搖頭說道:“他就是一個投機者,他都追不上杜易,怎么可能找得到他!自己的發(fā)小在外頭流浪,他在這里賭自己發(fā)小何時歸來,顯然是無心無肺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