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窗戶邊上站起來,王文筠輕輕地推開窗戶,看著落荒而逃的杜易一笑,將手中的英語課本放在一旁,道:“看來反抗是有點作用的呢,起碼他現(xiàn)在不用被禁足了,但取而代之就變成我被禁足了呢!”
話語當然沒有傳進杜易的耳中,但他卻回頭看向鬼屋的方向,他似乎感覺到有人在念叨自己一般,他停下腳步想看清楚是何人,但蘇子清卻拉著他離開,繼續(xù)他們的槍王爭霸。
時間如梭,暑假的快活總在最后幾天變了味兒,這時候正正就是準備開學的緊張時刻,或許優(yōu)等生還在快活著,但作為學渣的人們,他們已經在題海中浴血奮戰(zhàn),為的就是開課的那一刻能夠將一本寫滿答案的作業(yè)呈上。
涼亭之內,蘇子清差點就向李寒梅跪下來了,他要向李寒梅借作業(yè)來參考。參考一詞是很中性的,但實際上就是抄作業(yè),這通常在暑假后期會頻繁地發(fā)生。
“寒梅,我知道你是最好的!你就幫我一把吧,若我開課的時候還沒有做好,我肯定會掉一層皮的,你就幫幫我吧,求你了!”
蘇子清的哀求聲一直在涼亭中不止,李寒梅顯然很享受這樣的感覺,她翹起二郎腿一臉調笑著說道:
“你出什么樣的條件呢?求人可是要有誠意,若你說出來的條件讓我滿意的話,或許我借給你參考也不是不可能的!”
苦思交易條件的蘇子清看了一眼身邊的杜易,他立刻拉了一把杜易的手臂,道:“想必你也是沒有寫吧!我們湊點錢,弄點女孩玩的東西給她,好讓她將作業(yè)交出來,不然你我難免又挨上一頓揍呢!”
對于苦苦哀求的眼神,杜易是抗拒不了的,但他還是將蘇子清的手甩開,義正辭嚴地說道:“我像一個不寫作業(yè)的人嗎?自己的作業(yè)自己寫,這是老師說的原話,我只能對你說愛莫難助!”
一聽聞此話,蘇子清第一點想到的不是老師的原話,而是杜易已經做好了作業(yè),那么是不是該順水推舟呢?
“杜易,杜哥!能借給我借鑒或參考一下嗎?”蘇子清自然是選擇順水推舟,一邊是要宰自己的李寒梅,一邊是自己的兄弟,自然選擇后者容易說話。
“一根冰棍吧,我也不多話!”杜易如狡詐的商人一般,欲要在蘇子清身上榨取一些利益。
在眼下的情況面前,蘇子清早已經沒有選擇的余地,時間在不斷流逝,唯有妥協(xié)才是最好的選擇,杜易早已經拿捏準蘇子清的心態(tài)。
蘇子清聽見這條件,他一摸自己的口袋,里面幾個硬幣在叮當響,一咬牙,道:“好!一根冰棍,一手錢一手交貨,可別給我玩陰的!”
一根冰棍,一堆作業(yè),分列在二人的手上,杜易伸手去拿蘇子清手上的冰棍,一把將作業(yè)塞進蘇子清的懷里,立刻就撕開冰棍的包裝,猛咬了一口,道:“清甜,夠冰!”
接過作業(yè)的蘇子清喃喃自語地說道:“冰棒當然夠冰,不冰的還叫冰棒嗎?那叫糖水,懂嗎?”
話剛說完,蘇子清翻開杜易寫好的作業(yè)一看,他的內心瞬息間萬馬奔騰,里頭確實是填了答案,但里頭全都是一二三這樣的答案,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糊弄。
蘇子清苦笑著看向一臉滿足的杜易,指著作業(yè)里頭的答案問道:“這就寫好了?怎么全是一二三?”
再咬上一口冰棒,杜易接過暑假作業(yè),故作認真地看了一眼,道:“我是一個很有原則的人,數(shù)學我是用阿拉伯數(shù)字,語文當然是用中文,英語當然是英文。”
杜易知道自己的作業(yè)不能糊弄蘇子清,狠狠地再咬上一口冰棒,口齒不清不清地說道:
“我絕對不是糊弄,我是認真地書寫的,小蘇蘇,你要明白,老師貴人事忙,一個閱字就批閱過去的作業(yè),何必認真呢?這冰棒算是你交的學費吧!”
一把將杜易手中的冰棒搶了回來,蘇子清一口將它吞噬,言語間含糊不清地說道:“我現(xiàn)在叫止損離場!”
作業(yè)有了完成的希望,蘇子清就在涼亭中奮斗,但他的奮斗似乎一點都不安靜,李寒梅在他的耳邊不斷說著要告狀的話語,前者自然選擇漠視而過。
在蘇子清身上的樂子找完后,杜易走過冷巷,他從冷巷中探頭而出,他看著那一棟鬼屋,他想再看清楚那鬼是什么的模樣,好讓自己在蘇子清等人面前威風一把。
這樣的偷看從那日撞鬼開始,直到今日還在不斷地窺探,這到底是好奇呢?還是擔心?是想威風呢?還是想看她一面呢?杜易自己也說不準,他自己也只看見那瘋婆子一次,心中抗拒再次遇上,但又好奇心作怪。
就在杜易認真窺探的時候,一個身影早早來到他的身后,小手朝著杜易的腦袋一拍,小聲問道:“你在看什么?”
偷看得入神的杜易被這一拍,嚇得有點魂不附體,他猛然朝前一跳,欲與身后的人拉開距離,頭回間,他見一個女孩站在自己的身后,她的臉上很干凈,她擁有一雙如藍天般清澈的眼眸,一襲白色連衣裙隨風而動。
在杜易的眼中,這或許就是《神雕俠侶》的小龍女現(xiàn)實版,她有著一股自帶的仙氣,每一個動作都帶著優(yōu)雅。
杜易快速在自己的腦海中尋找匹配的人,可惜在自己認識的人中卻沒有一個是這般人物。就在苦思未果之際,杜易再次看向那一雙眼眸,這一雙眼眸他永遠不會忘記。
這一次是杜易第二次看見她,她是王文筠,那個拉著他跳樓的瘋女孩。
王文筠小手放在背后,臉上露出一個笑容,兩個小酒窩在笑容中分外清晰,她側著頭看向不言語的杜易,問道:“你不是被嚇傻了吧!我可沒有那么驚悚吧!”
在杜易眼中的她完全沒有當日瘋婆子的模樣,這微微一笑在杜易的心中真能傾國傾城了。
杜易突然一巴掌扇在自己的臉上,他想讓自己的頭腦清晰起來,畢竟眼前的可是他的仇人,一個用千噸身形,踏碎自己愛車的仇人。
只見杜易他往身后退了幾步,他猛咽下一口唾沫,故作兇狠的模樣說道:“離開我遠點,我可是會咬人的呢!”
王文筠不退反進,她朝著杜易靠近了兩步,臉上的笑意更加濃,她朱唇輕啟,道:“你會咬人?那你是不是小狗?我叫王文筠,你又叫什么名字呢?”
“不告訴你,你快點離開,不然我對你不客氣哦!”杜易露出自己的牙齒,舉起那小小的拳頭,以此來彰顯自己的武力值,想要用這樣的威嚇來驅趕眼前的瘋婆子。
王文筠一直放在后背的手猛然抽出,一把捉住杜易小小的拳頭,臉上的笑容依然不減半分,道:“男人不是有三個不嗎?不抗拒,不主動,不負責,你是哪一個不?”
杜易一把甩開王文筠的手,他連忙轉過身落荒而逃,不忘回應三個不的對話,道:“我不知道,你不走,我走!后會無期,瘋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