帽子男整了整衣服,伸手道:“我叫高飛,是李先生的學(xué)生,你跟李先生是結(jié)拜兄弟,我理應(yīng)叫你一聲師叔,不過你年紀可能比我還小,我就叫你羅老弟了?!?p> 羅開不為所動,冷冰冰道:“李圭在哪里,讓他來見我?!?p> 高飛有些尷尬的收回手,道:“呵呵,羅老弟,也不瞞你了,李先生有一件重要的事需要羅老弟幫忙,他老人家有些開不了口,所以我這個徒弟只能代勞了?!?p> 羅開強壓住怒火,看來自己被李圭耍了,眼角余光觀察起這個小房間,房間沒有窗戶,只有大門可以出去,不用想外面肯定密布著士兵。
高飛低頭斟酌了一會,低聲道:“羅老弟,你不是一般人,我們也無意打探你的秘密,但是高級基因藥劑實在太過罕見,只有東元皇族和頂級貴族的嫡系弟子才有機會使用,我南海海盜雖然有些勢力,但也可望而不可求,……抱歉,不說這個,唔……羅老弟應(yīng)該也知道,李先生前些年被關(guān)在南牙島時為了活命不得不使用了一種透支生命的秘法,以至于壽命大減,到了如今只剩下一到兩年的壽命,唉!”
羅開眉頭微皺,道:“既然如此他何不找個地方頤養(yǎng)天年,也好過摻和你們這些是是非非。”
高飛長嘆了口氣:“李先生學(xué)究天人,如果英年早逝豈不是我們?nèi)俗宓囊淮筮z憾,而且螻蟻尚且貪生,我作為學(xué)生自然也要盡一份力?!?p> 說完后滿臉狂熱的盯著羅開:“傳聞高級基因藥劑蘊含強大的活性能量,使用者幾乎可以產(chǎn)生脫胎換骨般的變化,智慧會變得更高,體質(zhì)不亞于兇獸,更關(guān)鍵的高階基因藥劑有很大概率徹底改變?nèi)祟惖幕驒C構(gòu),使其擁有強大的進化潛力,想要徹底治愈的李先生,除了高級基因藥劑外別無他法!
羅開微微后退了一步,暗暗鼓動心跳,深吸了一口氣道:“你們到底想做什么直接說吧。”
“羅老弟是痛快人,我就直接說了,我想讓你暫時留著這里,每隔幾天我們會抽取一點精血,放心,絕不會損傷你的身體!”
羅開想到了什么,這幾日的疑惑豁然頓開,原來制造血精的幕后之人竟然是李圭,驚怒道:“你們提取血液是為了制造血精!那個老女人是你們的人!”
高飛臉色陰沉了下來,冷笑道:“羅老弟,其實這一切都是拜你所賜,血精可以暫緩李先生壽元的流失,如果不是你殺了梅媽擄走血猴,李先生絕不會拿你怎么樣!”
羅開眼瞳微微發(fā)紅,忽然轉(zhuǎn)向門口,沙啞著聲音道:“二哥,我知道你在外面,你說,這一切是不是你做的?”
許久后,外間傳來一聲蒼老的嘆息:“三弟,二哥對不住你,二哥發(fā)誓,無論你有什么訴求我都答應(yīng)你,即便是去刺殺東元大帝,二哥也絕不含糊!”
羅開冷冷的道:“大丈夫立在當(dāng)世有所為有所不為,你不在是我二哥,我也不再是你三弟!”
說完后轉(zhuǎn)頭看向著高飛,平靜的道:“看來你們已經(jīng)有萬全的把握把我留下。”
高飛后退可一步,干笑著道:“羅老弟感覺到了,沒錯,我在你今晚喝的酒水里放了一些致神殤,羅老弟可能不知道,我們碎星島地處熱帶,毒蟲子非常多,其中有一種毒蟲叫做殤蟲,一只指甲蓋大小的殤蟲就可以輕松麻痹一名成年人。”
羅開閉上了眼睛,緩緩的坐倒在地,除了呼吸頻率變快外,似乎已經(jīng)被毒倒。
高飛謹慎的靠在墻壁上,羅開這段時間的所作所為他都打探的一清二楚,真正戰(zhàn)斗力還在一般的體士之上。
過了一會,空氣中回蕩著一股若有若無的胃酸氣,高飛只是嗅到了一絲立即感覺身體有麻痹的跡象,臉色大變,驚呼道:“他在排毒,快出手!”
就在這一刻羅開忽然睜開雙眼,他的雙眼完全被紅色所充斥,渾身的肌肉飛速膨脹,破爛的軍裝被撐得四分五裂,可以看到他那遍布傷疤的胸膛如風(fēng)箱一般劇烈的起伏著。
一聲震破耳膜的大喝聲響起,羅開站在原地未動,但是膨脹的手臂直直探出,突然間暴漲近一倍,宛如一條巨大的蟒蛇重重打向高飛。
高飛渾身寒毛直豎,本能般的舉起手臂擋在身前,一陣密集的骨骼破碎聲響起,緊跟著一聲慘叫,身后的混凝土墻壁被巨力震碎,整個人直接飛了出去,躺在地上只有出的氣沒有進的氣了,他的臂骨和胸骨居然都被這一拳打斷。
羅開打出這一拳后整個人也癱倒在地,身上所中的劇毒可怕之極,等到他覺察時全身肌肉都進入了麻痹狀態(tài),強行啟動氣血上涌更是加劇了劇毒的循環(huán),這會連意識都臨近渙散,在失去意識的一剎那,心中暗自苦笑了下,沒想到自己居然會死在了李圭的手里,死在了他的結(jié)拜兄弟手里!
幾名精悍的男子擁著一名須發(fā)皆白的老者走了進來,赫然就是李圭,如今的他又變回了在南牙島時垂垂老矣的狀態(tài),先是走到羅開跟前看了看,嘆了口氣,隨即又走到高飛跟前,檢查了一下傷勢,眉頭皺起,喃喃道:“好霸道的拳力,看來三弟的實力已經(jīng)不弱于當(dāng)年的大哥了?!?p> ……
耳邊傳來一陣有節(jié)湊的腳步聲,那種節(jié)奏讓羅開不由的想要模仿,身隨意動,心臟開始隨著腳步聲忽快忽慢,乃至于一邊輸管中的血液流速也跟著忽快忽慢。
時間似乎過了很久,又似乎只是一瞬間,羅開漸漸的恢復(fù)了意識,想要睜開眼睛,卻發(fā)現(xiàn)身體空空如也,一絲絲力氣都提不起來,甚至連眼皮都無法翻起,這種感覺仿佛又回到從前,回到了南牙島的囚室,回到了那個海岸,他忽然想念起了老黃來,也不知道老黃現(xiàn)在怎么樣了,脫離了人類它能否生存下去,自己如果不離開它是不是就可以平靜的生活下去。
恍惚間再次做起了夢,夢中下著大雨,是那種天河倒灌般的大雨,自己身處一片滿是血色的戰(zhàn)場,到處都是殘破的尸體,猙獰的兇獸,破碎的裝甲,血水混雜著雨水將整個天地都浸泡在內(nèi)。
一道璀璨如日的箭夭從天空射來,正中自己的胸膛,他茫然的抬起頭,天空中似乎飄著一名潔白的人影……
那一刻,他整個人都被極度的悲傷所充斥,生出一種心如死灰的挫敗感,他的身體可以動了,一條手臂忽然朝著胸口抓去,想要將那只扎入心臟的箭夭拔出來……
羅開的手接觸到了一個熱乎乎的東西,還在砰砰直跳,就在他有些疑惑這是什么東西的時候,身邊一排熱乎乎的大手死死的將他按住,雜亂的呼喝聲響起:“媽的!他要自殺,快按住他!”
“不是說他不能動嗎?怎么還有力氣自殺!”
“不行,這小子不行了,快,快把心臟放回去,縫補傷口,給他輸生理鹽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