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得需要去縣里審批,再由縣里上報給市里,審批通過后才能蓋,不然就是違建,是要被拆除的,我現(xiàn)在只是暫且畫下來,不著急,以后再說?!?p> 她這么說,杏花嬸子了解了。
不過她覺得有了錢,干啥不去大城市里買房子住,非得留在村子里,在這里也沒啥大發(fā)展。
比如他們家,以后趙家賺到了更多的錢,杏花嬸子想著去縣城里買套房子,聽說過幾年縣城里就要蓋樓房了,她就很期待。
瞧見圖紙上這漂亮到令人咋舌的房子,杏花嬸子也有些意動。
要是能在村子里蓋這樣一大片房子,她也不愿意搬,瞧瞧這多好看。
“小花,我覺得后山你想買下來不容易。”杏花嬸子不想打擊她,但是也不能眼看著宋星辰籌劃,她卻不幫襯。
宋星辰看了她一眼,笑道:“嬸子是擔(dān)心村子里張家人不答應(yīng)?”
“是啊,這段時間全村多少人在背地里說你的不是,你是沒聽到,后山每年春秋都有人去挖野菜撿柴草,一旦被你買下來,他們也就上不去了。咱們村張姓人家兩百左右戶,他們基本是一個鼻孔出氣,只要他們不答應(yīng),你還真就買不下來?!?p> 村子里的土地是屬于全體村民所有的,宋家雖說也是下河村的人,可要是那張家人不答應(yīng),就算是劉支書恐怕也不能和那么多人對著干。
“不答應(yīng)也沒關(guān)系?!彼涡浅礁静辉谝?,“反正山也不止這一座,村子里不答應(yīng),我就去別的地方買?!焙笊轿ㄒ坏暮锰幘褪桥R近那條河,那座山本身算不得什么,山上的樹木種類不多,也略微有些稀疏,也就春夏時節(jié)山上長滿了花草,到了冬天,近乎是枯山一座。
之前她也想過那種可能性,本就沒什么大不了的。
蕭乾是在兩日后抵達向陽鎮(zhèn)的,原本第二天就能到,不過蕭綽擔(dān)心老爺子的身體狀況,愣是拉著他在鎮(zhèn)上的小旅館住了一天,作為一個偏僻的小鎮(zhèn),這里的經(jīng)濟條件并不發(fā)達,在全國頂多就是個十八線開外,就算是再好的旅店也只是很普通的樣子。
大清早天還蒙蒙亮,祖孫倆在外面就近吃了油條豆?jié){,隨后就在老爺子的催促下,找了劉京飛,坐上客車去了下河村。
此時的宋家姑侄還在用早飯,宋臨淵給烏騅準備好了早飯,聽到小家伙沖著他奶聲奶氣的汪汪著,伸手揉了揉狗頭,“快吃吧?!?p> “再給它一塊骨頭?!彼涡浅蕉诹艘痪?。
宋臨淵很喜歡烏騅,總會偷偷摸摸的給它喂好吃的,聞言去櫥柜里的大瓷盆中,夾起兩塊骨頭放到烏騅的狗盆里,“你要多吃呀,快快長大?!?p> 看到最喜歡的肉骨頭,烏騅也顧不得其他,一頭扎進了碗里,小尾巴搖晃成了螺旋槳。
他們家的早飯是魚片粥,用的是在集市上買的鯉魚,魚肉片成了薄薄的一層,里面的魚刺也被全部剃掉,魚骨準備留著中午熬湯。
蕭乾過來的時候,看到這座僻壤的村子,沒有什么感觸。
他出生就是少爺,家里當(dāng)年經(jīng)營洋行,可是也經(jīng)歷過硝煙彌漫的戰(zhàn)爭歲月,再苦再難的場景都見過。
現(xiàn)在這村子雖說落后貧窮,卻能夠安居樂業(yè),比起當(dāng)年的歲月,已經(jīng)很好了。
來到宋家,一眼看到敞開的院門里,一個可愛的孩童正在和小土狗嬉戲,庭院里還能聽到稚嫩的小雞啾啾聲。
“臨淵?!眲⒕╋w喊了一聲。
宋臨淵看到他,咧開嘴露出兩排雪白的小牙,“劉公安來啦?”
“你姑姑在家嗎?”劉京飛進門后問道。
“在呢,進屋吧,姑姑在給我做衣服?!鳖I(lǐng)著三人進屋,揚聲喊著里面的宋星辰。
蕭乾一眼看到了窗臺上的幾盆蘭草,其中中間那盆尤其顯眼。
忍不住湊上前去,那股奇異的香味撲鼻而來,讓他略顯混沌的精神似乎一下子變得清澈通透起來,不說從蘭草的其他藝術(shù)性評論,只是這股淡幽的香氣,就非同尋常。
鄉(xiāng)村草木繁盛,此時剛出太陽不久,蘭葉上幾滴露珠顫盈盈的隨著微風(fēng)的吹拂不斷的晃動,下一刻,其中一滴露珠順著細長的葉子滑落到莖葉交匯處。
這一幕瞧得蕭乾心曠神怡!
“想要?”一道清冽的嗓音在老爺子耳畔響起。
他抬頭望去,看到一個少女坐在屋內(nèi),正淡淡的看著自己。
“出個價吧?!彼涡浅降馈?p> 蕭乾愣了一下,隨后笑了。
“讓我出價,說不定吃虧的是你。”他繞過屋檐進屋,“蘭草在愛蘭人士的眼里,好的蘭草價值非凡,但是在普通人眼里這可能就與路邊的雜草無異,你的心里價位是多少?”
按照蕭老爺子的想法,這小姑娘只是個農(nóng)村少女,想來是沒見過什么世面,往多了說可能也就幾十幾百塊,等對方說完,蕭老爺子再說自己的價位。
宋星辰?jīng)_著老爺子伸出兩根手指。
老爺子沉思片刻,隨后沒忍住笑出聲來,“這價位可就有些高了?!?p> “天下僅此一株,除了我,沒人能培育的出來?!彼涡浅浇z毫沒有退讓,“不二價。”
老爺子覺得這小姑娘就是獅子大開口,他花房里最貴的一株也不過百萬,這小姑娘居然張嘴就要兩百萬,蕭家是有錢,他在蘭草方面也歷來大方,可是這個價位很明顯超出了他的預(yù)期。
然而,蕭老爺子是真的喜歡,看到照片的時候就喜歡上了。
原以為這小姑娘頂多也就是幾百塊,再狂妄些也不過幾千,到時候老爺子再寬容一點,給她加一點。
說想到她居然張嘴就敲在了他心里的最高價位上,該說是巧合還是早有成算?
劉京飛不懂兩人在打什么啞謎,但是蕭綽看到爺爺?shù)膽B(tài)度,知曉了這顆蘭草的價碼。
作為蕭家下一任家主,蕭家生意的繼承人,他心里對此是懷疑的。
只是一棵草,兩百萬,過分到?jīng)]邊了。
蕭乾縱橫商界多年,深諳人心揣度,現(xiàn)在卻看不透一個小姑娘。
就這么淡淡的表情,沒有任何多余的動作,眼神不見絲毫的退讓,他就算是再有手段,也施展不開。
可是他是真的喜歡,這就有點為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