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匆一面,又匆匆一別,男女心里皆清楚,若再見,不知是何年何月何日了。
祁央并沒有打草驚蛇,盯著男子原路返回到粟米灑落的地界兒,眼瞅著他又將現(xiàn)場的遺留物清理了清理。
這男子果真是小心謹慎,祁央仔細收好自己的身影。
左幾條羊腸小道右一片樹林的,男子鬼鬼祟祟地穿過一個又一個遮擋物。
突然,峰回路轉,于山坳之中,眼前出現(xiàn)了幾片密密麻麻的光亮。
幾座連綿起伏的矮山,恰巧形成了一個完美的包圍圈,不僅遮蔽了外人的眼睛,同時又留下了足夠的空間。
幕后之人果然是個慣會玩弄權術之人,心頭的那幾把招式同樣會迷了人眼。
既然人都來了,祁央豈能空手而來,總得要查探一番才行。
山坳里戒備森嚴,不時有一隊隊人馬來回巡邏,借著風咽,祁央敲打下隊尾最后一人,當下決定直接混入隊伍當中。
很快,隊伍穿過一個又一個簡單的羊皮氈子,偏耳一聽,竟聽到里面?zhèn)鱽砹舜种氐暮魢B暋?p> 想來,這里面住著的便是那些個“說話算數(shù)”的人士了。
祁央倒也不慌,不緊不慢地查看著。
巡邏隊伍沒隔一段時間便會換防,這樣祁央便有了可以進一步進行接觸的機會。
糧草作為行軍打仗中的供給來源,有著十分重要的地位,卻也逃不過一個“弱”字。
之所以弱,是因為它見火便燃,十分不易儲存,所以瞧著黑黢黢的地方,又十分龐大,且戒備森嚴的位置,就離找到糧草不遠了。
果不其然,祁央沒有費多少神,便順利地尋到了軍之根本。
好家伙!
祁央只能用好家伙來形容?。?!
如此大面積的囤積糧草,縱然是不怕傳揚出去,定是有著包藏禍心的打算的。
公子這一招順鼠摘瓜,一下子便摘到了點子上了。
他迫不及待地想瞧瞧,這幕后之人到底是個多么通天的人。
*****
“爺,您不能走,您還沒給錢呢……”
賭坊的幾個小伙子,出手攔住姬英的去路。
“贏了爺眉開眼笑地將泉拿走,輸了哪里有不給的道理?”
“這放在天底下也說不通?。 ?p> 姬英見狀,這回怕是走不脫了,只得拖著那條廢腿與眼前這幾人理論起來。
“這話說的,倒像爺真欠了你們的泉故意不給似的。”
“爺把話撂這兒,爺不欠你們的?!?p> “今日場上你們什么德性,爺能看不出來嗎,你們合起伙兒來蒙爺,想著法兒地圈我一個人的泉,你們少唬傻小子呢???”
“爺有的是泉,可就是不樂意給你們。有種你們去我府上去取,看我家夜叉不把你們打將出來?!?p> 幾個壯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這不就是潑皮無賴么。
英都尉家的泉向來不好刮出來,看來坊間傳聞并非都是假的。
“大人休要胡言亂語,大人頂著官名,就不怕有損清廉么?”
姬英呵呵一笑,“爺都來你們這兒了,還有甚官名?!”
“清廉又……”
“哎呦——”
話未落定,姬英的廢腿便被路人撞了個正著,整個人失去了支撐,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