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卿固呆呆地望著上方,放空自己。
三七自門外進來,便看到這一幕,他將手里的托盤,擱在了案幾上。
“公子,吉服已經(jīng)命人做好了,老夫人喊您試一試呢,老夫人說了,若是哪里不合適,還可以讓繡娘們抓緊時間改一改?!?p> “三七服侍公子換上?!”
公子卿固擺擺手,“放在那兒吧,我一會兒自己會試的?!?p> 公子卿固總覺得哪里有說不出來的怪。
他怎么就受傷了,怎么就跟壁君在一起了,怎么就要成親了?還有孩子了?
他也試著問過,可一答便是意外,提起來就是他多么不小心,再有就是搪塞著,不知道前因后果。
“三七——”
“嗯?”
公子卿固將目光定格在與自己朝夕相處之人身上,“二王子走了很久了吧?”
三七掐著手指頭數(shù)了數(shù),道,“不多不少,半月有余?!?p> “也不知道他那邊怎么樣了,戰(zhàn)事吃緊,不曉得他能不能應付的過來?!?p> 三七知道公子與二王子情同手足,自然清楚公子的擔心。
“公子且放寬心?!?p> 三七難得話多,“王上不是已經(jīng)下旨征召庶人入伍了么。這樣,不久之后,便會有一批新的戰(zhàn)士們集結,來支援二王子的。”
“眼下公子還是多操心操心自己的終身大事吧,大家都說,公子娶到此等才貌雙全的小君,怕是睡著都要笑醒了!”
公子卿固捶在三七胸口上,“就你話多!”
“你什么時候變得耳朵這么長了,別人說了什么你都聽得見?”
三七憋著笑,直挺挺地受著,不肯喊半個疼字出來。
“怎的,公子是羞了,不讓人說話了?”
接著,又是公子卿固的一記重捶!
“還說!”
三七咂咂口,識相地閉了嘴,恢復了以往的正經(jīng)嚴肅。
不大一會兒,“公子——”
“閉嘴?。?!”
“好的。”
獻公府緊鑼密鼓地準備著婚宴,老夫人高興極了,在有生之年能看到自家的子孫開枝散葉,別提有多欣慰了。
同樣高興著的,還有老獻公爺。
老獻公爺舊病纏身多日,心頭阿子方遭了大劫,
幸而又劫后獲新生。
如此起起伏伏、反反復復的跌宕,讓他倍感疲憊,卻是更加珍惜起來。
倒是有個人是個例外,那便是聘婷君,她在夫家的腰桿可是挺了起來。
在都尉府張口閉嘴的,便是自家的阿弟如何如何厲害了去,搞得婆家人見了聘婷君,便煩的不得了,可嘴上一個字都不敢說出來。
聘婷君哪里不知道這些,其實她心里門兒清得很。
誰叫自家阿弟這么受王上待見,既是二王子的親信,日后自然是要立下戰(zhàn)功的,前些日子又被指婚當今丞相獨女,可謂是一步登天,步步生花。
往后啊,誰也別想小瞧了她聘婷君去!
尤其是那幫眼饞她都尉夫人頭銜的小浪蹄子們,這些個賤人們吶,就沒有一個是能讓她省省心的。
能不能撼動她在都尉府的地位,日后便看各自本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