茍壬看著公子徹晃晃悠悠地從院子里走了出來,腳下似乎不穩(wěn),一個趔趄,差點兒讓公子摔在地上。
“公子,小心——”
茍壬上前,將公子攙了起來,站穩(wěn)當了。
“公子這是怎么了,怎的從太子寢宮出來竟成了這副模樣,跟撞了鬼似的?!?p> “鬼嗎?”
茍壬點頭,點頭。
可不就是見了鬼了?!
公子徹摸了摸背后,一把子冷汗下來,衣服已經(jīng)濕透了,經(jīng)外面的冷風這么一吹,竟讓他不由自主地哆嗦起來。
“走,回去,回——”
見著公子不愿多說,茍壬選擇做一個聽話的啞巴。
該他知道的他自然會知道,不該他知道的,只要他想知道,他就一定會有法子能知道。
公子徹心事重重,回去的路上一反常態(tài)的沒說一句話。
按照過去的公子徹的習慣,他早就把所見所聞抖落個遍,最好能口吐芬芳,將他看不過眼的人罵個痛快。
“公子,到了?!?p> “嗯,什么,到哪兒了?”
“到咱們府上了公子,您不是說直接回來嗎?”
公子徹恍如隔世。
他突然改主意了,“不,掉頭,去丞相府,對,我們?nèi)ヘ┫喔!?p> “不對啊公子!??!”
茍壬出口攔下公子徹,“以往我們不都是晚上去的嗎,眼下天可是將將亮起來,若是被旁人瞧見了……”
“我還怕個甚?”
公子徹一夜未眠,他通紅著眼睛,恨不得痛痛快快地所有的事抖落出去。
“她都要嫁與旁人了,我還有甚可顧慮的,我再顧慮來顧慮去,是是只能眼睜睜看著她成為他人婦了?!?p> 茍壬好言相勸,“公子,咱們來尋太子,不就是想求個兩全其美的法子?”
“公子都這么幫太子了,太子如何說,他可能解了這難題?”
公子徹聽聞,只是一陣冷笑接著一陣冷笑,卻是半個字都不肯吐露。
茍壬心機頗深,面上是為著公子出謀劃策,實則是為了探聽公子與太子的交談內(nèi)容,而玩弄的一場精心套話。
公子徹不明所以,但也不是個傻到什么都會抖出來的家伙。
公子徹深知,若是與太子密謀之事走漏半分,這天底下只怕會大亂。
可他有一點想不通,難道丞相大人已經(jīng)知道太子的計劃,且是支持的嗎?
不行……
他得去丞相府。
最好是能旁敲側擊地從壁君那里知道些什么,也好決定自己要不要站隊。
所以,茍壬說的對,他不能正大光明地去,還得夜里行動。
“茍壬,回府,怎么還愣著?!”
茍壬見公子徹恢復常態(tài),自知更是糊弄不得了,只得應了聲,“欸!”
于是,一場突如其來的靜觀其變,悄然拉開。
當然,對公子徹來說是突如其來,可對旁人,例如丞相府的那位可不算突然了。
畢竟他蠢蠢欲動的心,已經(jīng)瘋狂地跳動了幾個月了。
“茍壬,你通過先前埋下的暗樁,且去探探丞相府最近的動靜兒……”
“給我小心些,別露了馬腳!”
“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