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來,別提我有多高興了!”
聘婷君拉著壁君的雙手。
“老祖年歲大了,喜歡清靜,我們這些小輩的愛鬧,去老祖那兒叨擾一會還行,時間久了,她受不了……”
“阿翁病著,得多休息,也不能去癲癲打擾……”
“還有我那個阿弟,就屬他最忙了”,聘婷君顯然是閑在府里,憋壞了,“整天的神龍見首不見尾的,想見他一面,簡直比登天還難!”
壁君眼睛一亮。
終于,她等著的消息“千呼萬喚始出來”!
“公子卿固很忙嗎?”
“怪不得,我來的這幾次,幾乎沒怎么碰上過他……”
“我這個阿弟啊,沒甚別的,天生就是個勞碌命……”
“你讓他停下來,他還不高興,整日的嘴上掛著什么,王室命脈,根基永固……”
聘婷君說了這么會子話,口渴的不行,忙灌了杯涼茶。
“說到哪兒了?”
“對了,我這阿弟啊,人是正直的很,也不像別家的王孫公子似的,腦子里竟是游游湖,吃吃喝喝,聽聽曲子的……”
壁君正聽得入神,想要多了解公子卿固一些,間隙她忙親自給聘婷君滿上。
“大好男兒,應(yīng)是志在四方,豈能日日圍著些鶯鶯燕燕,又或是不著三四的狐朋狗友游山玩水?”
“我是頂頂看不起那些個生得有好命,卻難得跨出舒適的紈绔子弟的……”
“誰都道享受與生俱來的榮華富貴舒服,可就像地上的癱著的爛泥,又稀又渾,拎不起來就是拎不起來!”
一番義憤填膺的話,讓聘婷君瞠目結(jié)舌,端著苦茶的手止住,愣是沒敢往嘴里送。
這話,是從向來端莊溫婉的壁君嘴里說出來的?!
她也是一介女子,可從來沒有壁君這么多的想法。
她只要張嘴有的吃,伸手有的穿,出門有人侍候,對外有人捧著,這樣就夠了。
“啪啪啪?。 ?p> 一陣掌聲從身后響起,喧嘩了涼亭子里閑聊的一眾。
奴人們紛紛后退,朝著來人伏上一伏,異口同聲地道,“公子……”
“公子……”
“呀,壁君,您瞧瞧,咱們說卿固,卿固就到了,阿弟快來,快來,來這邊!”
聘婷君招呼著公子卿固到自己身邊來,“熱了吧?嗯?”
公子卿固跳過聘婷君,“壁君,卿固有禮了——”
“公子——”
一對璧人,一個溫潤如玉,一個落落大方,好不養(yǎng)眼!
“哎呀,你倆就別這么磨磨唧唧的了,又不是甚外人!”
“壁君,站著做甚,快坐下呀!”
“還有你,周卿固,怎么你一來這么多事,你不來的時候我們可是好好的!”
公子卿固一聽便樂了,笑得連時間的日月星辰都比不上。
一下子恍惚了壁君的雙眸。
“阿姊,嚇煞我也……”
“阿弟可不敢頂著這么一頂高帽子——”
涼亭下的少年郎,眉眼間帶著濃濃的笑意,五官分明的臉上洋溢在夏日的熱情之中。
“砰”地一聲。
在壁君的心里炸裂開來。
是濃烈的。
是有溫度的。
是源源不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