珊瑚與她寒暄幾句便回了自己府上。
落衣隨口在門外叫了幾個壯小伙子,吩咐他們提了東西去寶鑒屋等她。
落衣自周婆處取了金鑰匙,前往寶鑒屋與幾名小伙子匯合,又一并將聘婷君送來的名貴藥材,擱了進去。
寶鑒屋,寶鑒屋,不光名字聽著氣派,里面更是寶物恒通,氣宇不凡。
琳瑯滿目擺著的,不是這位高門顯赫送來的珍稀古玩,便是哪個達官貴胄送的玉石珍寶,當(dāng)然,也不乏文通武達送來的些個珍貴簡牘,上好玄鐵。
真可謂是鑒寶,聚寶屋了。
落衣眼神一一劃過,有些眼花繚亂,若說不動心,那是不能夠的。
天可憐見,她一個下等人,怎會有這等機會見到這般亂人心弦的光景。
漫說這一輩子,就是十輩子,她能掙到的,也不過眼前之九牛一毛。
落衣心中一動,計上心來。
趁人不注意的時候,手下輕輕一擺動,將一個小物件掖進腰間,動作麻利又輕快。
“落衣阿姊,落衣阿姊,您別愣著了,快過來瞧瞧……”
落衣整整腰間的帶子,忙回著,“唉,唉,就來,就來……”
落衣走到一行人跟前,擺放的名貴藥材是數(shù)不勝數(shù),今日新添進去的這些,在多數(shù)面前也不過爾爾。
“我看著都理的差了不多了,咱們這邊出去吧?!?p> 落衣瞅了瞅幾個年輕小伙兒,“我丑話先說在前頭,萬不可被眼前的誘惑迷了眼睛?!?p> “手腳都利落些,沒的邊邊角角刮到衣物,將什么物件帶出這寶鑒屋,到時候怕是長著十張嘴,百條舌頭也是說不清的?!?p> “你們可是清楚?”
“清楚?!?p> “清楚的很!”
眾人齊齊向著落衣道謝,這些道理他們還是懂的。
主子家的,最是怕手腳不干凈的奴人,我最是恨奴人手腳不干凈。若想活的長久點,有些底線還是不能碰的。
“該說的都說了,即使如此,咱們這便走吧?!?p> 一行人匆匆而去,寶鑒屋里恢復(fù)如初,除了丟失的那件玉蟬腰墜。
金鑰匙已經(jīng)還了周婆,趁著四下無人,落衣將腰間掖了的物件取了出來。
雪白贏透,色澤柔和,一塊上好的白玉刻成夏日刁蟬的模樣。
兩片蟬翼薄如空氣,正輕巧地掛在身上,肚子一鼓,似是有聲嘶力竭的鳴叫自腹腔中傳出。這栩栩如生的功底,甚是唬人。
落衣露出輕蔑一笑,又重新將玉蟬放進懷中。
近來,公子卿固忙的四腳朝天,趙小五整日里也見不到他的影子,三七護衛(wèi)也隨著他不見了蹤影。
據(jù)說,是因為王上要為著太子與北辰國的和親,舉辦盛大的儀式。
北辰公主既然是公子卿固負責(zé)安排的,那么接下來的程序,自然是少不了由他來處理,他可是要忙壞了。
他已然顧及不過來趙小五了。
好在趙小五身邊多了一個落衣。
這幾日,趙小五與落衣相處下來,趙小五覺的落衣人還不錯。
熱心腸一個,事事幫襯著趙小五,除了洱伊以外,落衣便是讓她越來越信任的人了。
“趙小五,你給我出來!”
是誰在喊她了?
“別以為你躲著不出來就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