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過老祖!”
“見過……”
齊刷刷又是一片。
老祖大手一揮,“都起來吧!”
“諾,謝老祖?!?p> 眾人退去兩邊,老祖不動聲色地越過公子卿固時,后者下意識地將趙小五掩于身后。
公子卿固考量了一番,先是向著老祖拜了一拜,然后就著方才的話題,向著老祖解釋著。
“老祖,您知道阿孫并不是那個意思,整個獻(xiàn)公府都是老祖的,老祖自是哪里都能來得了的?!?p> “丫頭婆子這等小事,怎的還驚動了老祖?老祖不若早些回去歇了吧?!?p> 甩出去的話,是石沉大海。
突顯得安靜,靜的不一般。
給人一種坐立難安的錯覺,便是讓立著的奴人們,也僵了一僵。
什么時候老祖的心頭寶也不受待見了?
“今日我來都來了,我便是要看看,什么丫頭如此金貴,怎么個不能動法兒?”
老祖此言一出,嚇得奴人們更是大氣不敢出。生怕老祖嘴里的那個金貴的人,指的是他們自己個兒。
“咳咳咳……”
老祖緊忙拿著手帕子,捂了嘴巴,伴著劇烈的咳嗽聲,老祖的臉?biāo)查g便漲的煞白煞白的。
“這是怎的了?”,周婆見狀,忙走過去,給老祖順了順背,“往常也不見這樣,今日這是怎么了?”
“咳咳咳……”,老祖擺了擺手,“昨夜有些……咳咳……沒休息好,可能受了些……涼……咳咳咳咳……”
每咳一下,公子卿固的心便跟著顫一下,每一下的重量壓得他越來越低沉。
他緊走兩步,扶著老祖的后背,心疼地拍了一下又一下。
老祖年紀(jì)大了,還叫她為著這些事情煩擾,操心,他甚至覺的自己不孝。
“老祖,您身子不舒服,還是回了吧。有周婆在這里,您還有什么不放心的?!?p> 咳嗽聲好不容易停下來。
“周婆在這里,我也在這里,不是能更快解決?”老祖將帕子遞給身后的丫頭,扶了一瓷杯子水,緩緩地喝下去。
“這……老祖,能不能……”
“不能,”老祖一口回絕,指著周婆道,“周婆,你且接著做,我倒想看看哪個敢造次!”
“諾!”
周婆有了仰仗,心里便有了底氣。
“來人吶,替趙姑娘將行李收拾妥當(dāng),一會兒直接送到丫頭房去。”
趙姑娘?
莫不是說的自己。
一頭霧水的趙小五才知道,這一場看也看不懂的局,最后的謎底,竟然針對的是她。
她有些不淡定了,她覺的前面有一個坑等著她邁過去。
她認(rèn)不得旁的人,只能小心地戳了戳身前立著的三七。
“三七護(hù)衛(wèi),為什么這些人要把我的東西搬到丫頭房?”
三七被氣的不行,他從來沒見過這么蠢的姑娘,不,是人。都火燒眉毛的時候了,還能不咸不淡地問出這等問題。
三七咬著后槽牙道:“姑娘要被送到丫頭房了,從今以后只能侍候主子們了?!?p> 晴天霹靂。
天吶!不不不不不……
那她豈不就真的成了奴人?
她不要成為任人宰割的咸魚,即使是一條咸魚,她也要做能掌握自己命運(yùn)的那條。
趙小五剛想張嘴反駁,便被公子卿固的眼神制止住了。
公子卿固當(dāng)然知道趙小五想干什么,趙小五一個外人,老祖怎么可能允許她在自己面前說三道四?那不是打了老祖的臉面?
看來,硬的不行,那只能來軟的了。
“老祖,說起來,趙姑娘是阿孫的救命恩人,”公子卿固娓娓道來,“當(dāng)初是她以一己之力替阿孫擋了災(zāi)害,才免了阿孫的皮肉之苦。”
公子卿固將趙小五拉到老祖跟前,“老祖能看到完完整整的阿孫,全是托了這位趙姑娘的福。”
“趙姑娘能好好站在老祖面前,又是托了誰的福?”
額!
料是公子卿固也沒想到,老祖會有此一問。
“這……”
公子卿固還沒來得及解釋,老祖已經(jīng)將話頭截了過去。
“若非你救她,她也活不過現(xiàn)在,你們倆也算一報還一報,扯平了?!?p> “你不虧欠她,她也不虧欠你。”
“既然已經(jīng)你身邊的丫頭,自然便是獻(xiàn)公府的奴人,若你實(shí)在過不下眼,萬可以讓她做個一等一的大丫頭。”
“老祖……”公子卿固捏著嗓子,搖著老祖的袖子,“就隨了阿孫的心愿,好不好?就這一回,嗯?嗯?嗯?”
老祖嘩啦一下,將公子卿固的手掃下去,“此事就這樣定了!周婆,我們走吧!”
“諾!”
“老祖,老祖……”
周婆扶了老祖,后面又跟了幾人,理也沒理公子卿固,一搖一擺地走了。
趙小五徹底凌亂了。
“喂!喂喂喂!”
“放開我!”
剩下的幾個奴人拖著趙小五往丫頭房而去,背后遠(yuǎn)遠(yuǎn)傳來公子卿固的聲音。
“趙姑娘,你別怕,我會救你的!”
救你個丫丫個頭!
說好了要保護(hù)她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