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驍看著她房中剛從鎮(zhèn)上取回的兩個大大的紙箱,里面滿滿的全是書籍,他跟著去取的時候還以為是什么貴重物件。
“這都是你買的?”
“嗯”將衣袖高高卷起,周子衿開始整理書架,她許久未好好整理書架了,也許久不再看閑散書籍,可依舊改不了買書的喜好。
“書架還可以放的下嗎?不然暫時不看的書先整理出來,放到西屋中去”林驍邊去拆著箱子邊問了句
“舍不得,看樣子,又要拜托爺爺趕制幾個書架了”
“我也可以,要不明天幫你趕一個”林驍將書遞給她說
“你?會?”周子衿問的小心翼翼
“應(yīng)該不會很難吧,可以讓爺爺指導我對吧?”
“嗯,我看也行”
如此你來我往的傳送著書本,他們一起忙的不亦樂乎
“怎么了?傷到手了是吧?”看著她突然停下了動作,呆呆的瞅著自己的手指,林驍連忙起身將她的手拽過來查看,滿臉緊張。
“沒事,只是蹭破了點皮”毫不在意的抽回手繼續(xù)整理
“什么沒事?。俊蓖磉厱苌夏侵蛔锟準揍斪右呀?jīng)漏出來了頭
“書架釘子都松動了,看樣明天我還要一一做下檢查,虧你還是學醫(yī)的,手對你來說多重要,沾水發(fā)了炎可難辦了”林驍重新拽過她的手,嘴中碎碎念道
“哪有這么嚴重,我都沒有覺得疼”并不會痛,也沒有流血啊
“我心疼啊”邊為她呼著手邊說
看著林驍皺著眉頭的擔憂摸樣,周子衿卻突然笑了
“這有什么好笑”
“我之前覺得,說這些話的情侶們,不免矯情,這些話旁人聽著并未覺甜蜜,雞皮疙瘩還會起來一身”
林驍吻過她手上的傷口問
“現(xiàn)在呢”
“覺得,藥效不錯”
…….
林驍尋了周子衿好一會兒,剛抓到從西屋出來的人,將她拉來身前,抬手替她摘下頭上沾上的蜘蛛網(wǎng),怎么都快變成花臉貓了?
“不是說舍不得將書本放進來,怎么又去西屋了?”
“明天要做書架,我看看西屋存儲的木頭還夠不夠”
林驍捏了捏她的臉蛋
“這些我都會做”
周子衿見他拉下自己的衣袖,輕笑著點點頭
“嗯”
林驍問周子衿為何家中其他房間都有翻新的跡象,西屋卻沒有動過,那樣子有許多年了吧?周子衿望著已經(jīng)算是“危房”西屋,認真想了想說
“有記憶的時候啊,它好像已經(jīng)建成了,媽媽還在這間屋子開過許多年的油坊,那時姑姑們還沒有嫁人,我們一家人還在一起,西屋中每天滿是笑語,特別是冬季啊,這屋子會暖哄哄的,我們這群小孩子最喜在里面玩?!?p> 剛才在里面,雖說年代久遠甚至還能聞到一絲豆油的香氣,還能想起那時的人和事,所以呆的久了點。
“我和弟弟去鎮(zhèn)上讀書,油坊關(guān)了,家里房子也面臨翻修,可爺爺無論如何不肯動西屋,說這里是家的根基,動不得,只要不住人就行,沒什么影響,那時我還太小,并不懂。我回桃林后,不知為何,再次翻新屋子時只記住了爺爺這句話,默默遵守。時間久了西屋漸漸被遺忘,雖只做倉庫使用,不過爺爺還是會經(jīng)常在里面做一些木匠活”
“林驍,很奇怪”
“哪里奇怪?”
“我剛回桃林時,周邊的荒宅和西屋一樣的年歲,全倒塌了,無一幸免”看了看依舊佇立在原地的西屋,雖有些滄桑感,卻沒有一處撐不住跡象,也從未出現(xiàn)過漏雨的時候!
“嗯,因為這里還有家人在啊,不是有子衿守護著這里嗎,所以它也跟著堅定的守護在這里,一草一木,一階一石全都有所依戀”
“奶奶也這樣說過”
“……”
“哈哈哈”西屋傳來一陣爽朗的笑聲
“怎么了?”周子矜放下剪刀,尋笑走進來,雖只有微弱的亮光,她卻熟悉的找到了林驍?shù)奈恢?,只見坐到地上捂著肚子笑的前俯后?p> 見她進來,用手指了指身邊的墻壁,厚厚的泥墻鑿了個小小凹槽,里面竟放了幾個壇子,
周子衿走近見著了已經(jīng)滿是灰塵還結(jié)了許多蜘蛛網(wǎng)的酒壇
“原來,子衿你真的是個小酒鬼”林驍說
這話怎么說的?因為幾個壇子上都用毛筆寫著周子衿封,還寫了年份
周子衿笑了笑,也席地在他面前坐下,伸手取來一壇,她倒是不否認,這酒是自己回家種桃樹的那年,和爺爺一起釀的,雖算不上陳年也比不過佳釀,倒是自己第一次釀高粱酒,還是和爺爺一起封的酒壇。
“要喝嗎?”晃了晃手中的酒壇,周子衿笑吟吟的問了句
林驍笑著看她用鼻子嗅著壇子的饞嘴樣子,心中滿是旖旎,以前總覺得,她性格算的上淡漠,加上會點醫(yī)術(shù),外人看來還是挺難接近的,如今越相處下來,覺得她就像個寶藏,讓自己有探索的好奇心。就像現(xiàn)在這一點,也甚是鬼機靈,她竟愛喝酒,房間內(nèi)會儲存許多啤酒不說,倉庫沒想竟然還藏著高粱酒
“當然可以”
“那就先便宜你了,今天就先開一壇吧”周子衿舉高酒壇說
“啤酒是一瓶半,那你白酒的量是多少?”林驍問她,對于她上次醉酒的模樣,可是永生難忘
周子衿眨眨眼睛,想裝糊涂混過去
雖說那個自己是怎么一個瘋德行她清醒回來后是毫不知情,可是這知情的兩個人,周子清只要提起就是滿滿的嫌棄,還有這眼前之人,這雙眼全是逗弄的表情,她就知道,定是瘋的不清了。這種奇恥大辱怎能再提??!別說重演了!這輩子不可能!
不過周子衿還真沒喝過白酒,一是因為不好喝,二也是不好喝,每次看著爺爺喝下去后那一臉難過就曉得了,可是轉(zhuǎn)念想想,雖然表情痛苦,可爺爺還是愛恨這高粱酒來著,每次喝來二兩不是問題,定是有它獨特的魅力,想一想,這優(yōu)良的酒量怎么著自己也會稍微繼承點吧?
猶豫著將那一小盅酒壓進口里,果真是又苦又辣,和想象來的味道一樣
“你慢點喝”林驍都還未來的及反應(yīng),眼看著她將那滿滿一酒盅白酒灌了下去,急忙拉過她的手,為時已晚,已經(jīng)全部下肚
“呵呵”看著她要力爭自己是個好酒量的好勝樣子,禁不住笑出聲來,跟著將手中的酒也喝了下去,不多會,對面的周子衿攥緊手中的杯子,微啟雙唇
“林驍”
“嗯?”
“我……”只見頭顱一垂,接下來便沒了聲音
林驍看了眼將頭壓的低低的人,急忙放下酒杯
“??!”長嘆出聲仿佛知道了她這是怎么了?盡是不可思議加震驚
“周子衿,你!”
“嗯?”聽到他喊她,將頭猛地抬高望向他
“一杯?”
周子衿的雙眸已經(jīng)迷離了起來,帶著迷醉的微笑,見林驍過來更是毫不設(shè)防的整個人都貼了上去,身體滾燙的緊
“周子衿你以后要敢在別人面前喝酒?”
“什么”依舊不知死活的還在他耳邊輕喃一句,微熱的氣息散在他耳邊,酥酥癢癢的,林驍身體僵住了,低吼出聲
“……我怕我會殺了自己?。 ?p> 林驍坐在床邊望著床上已經(jīng)睡沉的人,撫上她的臉頰柔聲說道
“啤酒一瓶半,白酒一杯倒的周子衿”輕笑過,在她眉間深深一吻
“下次,我可不會這么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