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從黑變成了白,新的一天又開始了,陳天賜按時醒來,到椅子上坐下打坐著,陳天恩和陳天頌還在床上熟睡著。
陳天賜打坐著,感覺到附近似乎也有人在修煉,隱約有一些氣息流露出來了,是正宗的道家玄門氣息,不過氣息偏柔和一些,可能就是那位姑娘所散發(fā)出來的,之前陳天賜就有感覺到有熟悉的道家同門氣息,只是沒有確定就是那位姑娘。
陳天賜一邊打坐一邊分神想了想,還是要跟那位姑娘談一談,昨天自己去見國師的時候她沒有跟去,應(yīng)該是聽到自己和魏元昭說起國師那里不好進(jìn),如果自己要留在京城參加大法會,還要再停留至少一個多月,之后總要出門去,那位姑娘再一直跟著總是不太好,容易惹人誤會,再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煩就更不好了。
想到這里,陳天賜決定吃早飯的時候就去跟那位姑娘談一談,然后就先不想了,安心打坐著。
過了一個時辰左右,陳天恩和陳天頌醒過來了,起來穿好了衣服鞋子,陳天賜就睜開了眼睛,幫著陳天恩和陳天頌洗漱了,就帶著陳天恩和陳天頌去樓下吃早飯了。
等到陳天賜帶著陳天恩和陳天頌坐下,剛點(diǎn)好了今天的早飯,就看到那位姑娘也下樓來,照樣是坐在隔了陳天賜他們一桌的桌子,也點(diǎn)了早飯等著。
吃完了早飯,陳天賜就讓陳天恩和陳天頌繼續(xù)坐著,等著自己去辦點(diǎn)事再過來,接著就走到那位姑娘身邊,請那位姑娘借一步說話。
那位姑娘就站起來,跟著陳天賜走到了客棧大堂往后院的入口,這里可以看到大堂里的情況,可以兼著看著陳天恩和陳天頌,附近又沒什么人,適合講一些不方便讓人聽見的話。
兩個人走過去站定了,陳天賜才開口說道“這位姑娘,恩,不知是否方便告知名號,也好以后稱呼你。是這樣的,我可能還要在京城停留一個多月,這期間總是會出去的,所以想跟姑娘問一問,你之前說是奉了師命前來跟著我,那尊師有什么特別的交代嗎?是要求姑娘你要一直跟著我嗎,還是只要能見到我就可以了。如果沒有特別的原因,我希望姑娘你不要在我出門的時候都跟著,這樣對你對我都不太好,也是為了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煩?!闭f完陳天賜就先等著那位姑娘回答。
那位姑娘聽了陳天賜說的話想了想,才開口回道“恩,你可以叫我沄汐。家?guī)熯@次命我前來,倒是沒有特別交代,只是讓我找到你,看看你平時都在做些什么,所以之前我才會跟著你出去。既然你還要在京城停留一個多月,我倒是不必每次都跟著你一起出去。這樣吧,這京城我也是第一次來,如果你要去一些跟修道有關(guān)的地方,跟我說一下讓我跟著就行。”
陳天賜聽了回答,覺得可以接受,畢竟這位,恩,沄汐姑娘也是修道之人,有關(guān)修道的地方她肯定也想去見識見識,看看能不能學(xué)到一些什么。陳天賜就點(diǎn)頭同意了,又問了沄汐姑娘是從何處過來京城的,之前怎么沒有見到過她。
沄汐也不覺得有什么不好回答的,就說了自己是十二月二十二的時候,在師門里領(lǐng)了師命,才出了師門,先到了邊西村,詢問過后知道陳天賜往洛州去了,才一路朝著洛州趕路。等到了洛州,沒有發(fā)現(xiàn)陳天賜的蹤跡,才又輾轉(zhuǎn)得知陳天賜前往了京城,馬上又朝著京城趕路,才在正月二十五的時候到達(dá)了京城,找到了陳天賜所在的客棧住了下來,跟著在二十六那天看到陳天賜出去,悄悄地跟在后面觀察著,想著應(yīng)該沒有驚動到陳天賜,沒想到還是被陳天賜察覺到了。
陳天賜聽了覺得這沄汐姑娘也是挺不容易的,從邊西村一個人一路趕過來,才花了一個月多一點(diǎn)的時間,想來是路上只顧著趕路都沒怎么休息,比自己還不容易,倒是注意到她沒有說師門在哪里,但是涉及到師門是屬于比較隱私的事,自己也是不向別人提起自己的師門和師父,所以就沒有再追問這個問題,表示之后就跟沄汐姑娘以道友身份相交吧,現(xiàn)在也算是互相認(rèn)識了,也不必特意當(dāng)成陌生人一樣隔著桌子坐了。
沄汐姑娘同意了,跟著陳天賜走到了陳天恩和陳天頌旁邊坐下。陳天賜先向陳天恩和陳天頌介紹,說這位是沄汐姐姐,是一位道友,現(xiàn)在互相認(rèn)識一下,以后有可能會一起去道觀拜訪的。陳天恩和陳天頌就叫了姐姐,沄汐就笑著應(yīng)了,又問了陳天恩和陳天頌的名字和年紀(jì),還問陳天賜這對龍鳳胎和他不是親生的兄弟妹吧。
陳天賜也不諱言,表示自己是陳家父母的養(yǎng)子,但是已經(jīng)記入了陳家的族譜,以后就是正式的陳家長子,也是陳天恩和陳天頌的親哥哥。沄汐聽了陳天賜說的,心里有點(diǎn)復(fù)雜,暗暗咬了牙,還想再問什么,就聽到身邊有人說話。
“這位就是陳家表少爺吧?!小的是李家老爺派來的,李家老爺想請表少爺和表小姐到府上一見,是老太爺幾日未見,想念外孫和外孫女了,所以才讓老爺派小的過來相請的。馬車已經(jīng)備好了,如果沒什么事的話,還請表少爺和表小姐走一趟吧?!币粋€略微眼熟的二十多歲男子,站在了陳天賜身邊低著頭笑著說道。
陳天賜抬頭看了看,似乎是之前在李家見到過的下人沒錯,不過怎么這么突然過來相請,還直接備好了馬車過來的。這距離上次去李家相見也才過去了三天,而且當(dāng)時李家眾人的態(tài)度都很一般,不過李老太爺?shù)膽B(tài)度確實(shí)比其他人好,對陳天恩和陳天頌也顯露出真心的關(guān)愛??赡苁抢先思蚁肽钭钚〉耐鈱O和外孫女了,也是對太久未曾見面的女兒的一種寄托吧,所以陳天賜想了想還是決定去一趟,就讓那個下人等一下,帶著陳天恩和陳天頌先回到房間里,簡單收拾了一下才又到了樓下。
到了樓下陳天賜看到那沄汐姑娘還坐著,就走過去跟她說了一聲,說自己要去外祖家,不是去什么跟修道有關(guān)的地方,就請她不要跟著去了。沄汐聽到陳天賜說的,就表示自己不會跟去的。
陳天賜聽完了回答,才帶著陳天恩和陳天頌,跟著李家的下人出了客棧,上了李家的馬車朝著李家前去。
沄汐看著馬車走了,心里想著這陳天賜的養(yǎng)父姓陳,養(yǎng)母看來是姓李,不過陳天賜有人收養(yǎng),怎么還是走上了修道之路,看陳天恩和陳天頌的樣子,這家的父母應(yīng)該更可能是讀書人家,不是道門中人吧。不過這應(yīng)該跟陳天賜的師父有關(guān),畢竟自己從陳天賜身上感應(yīng)到的是屬于自己國家里的正宗玄門氣息,不像這小小的奕國里會有的。還是等之后再慢慢向陳天賜打聽吧,現(xiàn)在就先把陳天賜的養(yǎng)父母的信息記下,以后回去好向師父稟報吧,也不知道師父為什么對這陳天賜這么關(guān)心,還讓自己千里迢迢的趕過來,唉,身為弟子不得不從啊。
沄汐姑娘想完了搖搖頭,上樓回自己的房間里修煉去了。這一個多月忙著趕路,真是落下太多功課沒做了,再不好好修煉都要被那陳天賜比過去了。那陳天賜看起來比自己還小一些呢,可不能被比下去敗了師門的面子。
沄汐回到房間里,坐下來打坐,過了一小會兒就看到?jīng)V汐身上發(fā)出了一層淡淡的藍(lán)光,而沄汐身體里的真氣也緩緩運(yùn)行著變成了水滴,聚集在了丹田之處,那處的水滴已經(jīng)有了一個小水池大小,比陳天賜的水滴要多不少,那水池還散發(fā)著藍(lán)色光暈,看起來很是漂亮。
那邊李家的馬車朝著光業(yè)坊駛?cè)?,李家的下人和車夫坐在車頭,陳天賜帶著陳天恩和陳天頌坐在車廂里,隨著馬車的走動微微搖晃著身體。陳天恩和陳天頌對李家的親人印象不多了,兩個人在那里互相回憶著,想著等一下見到人該叫什么。
陳天賜聽到陳天恩和陳天頌說的,他自己倒是都還記得李家的那些親人,只是又想起那天李成朝說的話,明明是讓自己不要在外說起和李家的關(guān)系,應(yīng)該要避免跟自己三兄妹過多接觸才對的,他是不相信李成朝只是為了盡孝心,滿足李老太爺?shù)乃紝O之情,就在才過了三天的情況下,派了人和馬車來接他們。畢竟李老太爺連重孫都有了,想孩子了見一見重孫不是更能享受天倫之樂嗎?!就算是真的想見天恩和天頌,可以先來說一聲再安排時間,萬一陳天賜他們有事不在客?;蛘哂惺乱霾辉诳蜅D??
一切還是要等到了李家見了面才知道了,陳天賜就做好了打算,到時候再見機(jī)行事吧,再怎么說也是陳李氏的娘家,都是關(guān)系最近的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