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子是南疆白云劍宗的人。”
“白云劍宗!莫非就是五百年前,天下第一劍仙無極真君所在的門派?”
“不錯,也只有無極真君的無極劍訣才有此等威力,唉,奈何白云劍宗弟子不肖,再也無法重現(xiàn)無極真君昔日榮光?!?p> 趙寒劍訣一起,驚嘆者有之,嫉妒者有之,視而不見者有之,所有的目光無疑都落在趙寒身上。
玄吒自然也是認出趙寒所使用的是無極劍訣,當即臉色一白,有一種想要當逃兵的沖動。
不過看著臺下數(shù)千雙眼睛,這一跑,以后紫陽宗的臉就丟盡了,他這個大弟子也就做到頭了。
“不,我不會輸?shù)模v然他會無極劍訣,也只是筑基中期,更不是無極真君,我難道害怕他一個南疆跑出來的土豹子嗎!”玄吒不停的在心里給自己打氣,給自己暗示。
趙寒離得比較近,看見玄吒一直不出手,二十在喃喃自語,忍不住問道:“玄吒道友,如今已經(jīng)晌午了,再不打就要吃完午飯在開始了?!?p> “吃午飯!好,那就吃完午飯再說!”
還沒等趙寒反應,只見堂堂紫陽宗大弟子玄吒,竟然以吃午飯為借口,跳下生死臺,跑了!
上庸城生死臺存在千載,見證無數(shù)生死,無數(shù)英雄的崛起與沒落,然而卻從未見過以吃午飯為借口而暫停決斗的情況,一時間,裁判席諸位長老頓時一怔,而紫陽宗的兩位長老卻是老臉一紅,羞愧難當,千算萬算,就是沒算到會有這一出,以后還怎么在楚國乃至天下修士面前抬起頭。
“孽徒,安敢如此沒有骨氣!”玄吒的師尊就是裁判席紫陽宗兩大長老之一,名為渡緣,乃是聞名天下的金丹真君,名列楚國十大金丹修士第六位,如今卻也是臉上漲紅,滿臉憤慨的盯著一溜煙跑的沒影的玄吒。
生死臺上陡然少了一方,自然也就進行不下去了,裁判朝著趙寒問道:“如今對手已經(jīng)離去,你是否還要繼續(xù),亦或是擇日再比。”
“改天吧!”
趙寒長劍回鞘,足尖一點,身形飄下了生死臺,朝著與玄吒同一個方向而去,顯然是吃飯去了。
下午,就在趙寒給手下幾十名兄弟培訓六陽弩的使用技校和戰(zhàn)斗經(jīng)驗的時候,一聲巨響忽然想起,接著一道聲音在上庸城上空想起:“秦軍來犯,各方就位,準備迎敵!”
趙寒已經(jīng)道嘴邊的話硬生生的被卡在喉嚨里,久久沒有緩過氣來,隨后嘆息道:“已經(jīng)沒有時間了,我能教的也只有這么多,待會臨陣聽我指揮,任何人不得擅自行動?!?p> “是!”眾人齊齊應聲道。
“周航!唐紹!陳文!”趙寒令道。
“屬下在!”三人抱拳應聲道。
“今日臨戰(zhàn)之際,你三人不不出手,最為后補,密切關(guān)注戰(zhàn)陣,一有漏洞,立即補上。”趙寒道。
“是!”三人是整個小隊里除了趙寒意外,唯一的三名筑基期修士,如今卻被下令不準出手,奇怪是奇怪了點,但是三日明顯沒有要問的意思,很是爽快的答應了。
鼓聲如雷,五十萬秦軍分成五股,輪番的攻打上庸城,一時間尸橫遍野,血流成河,不到半天的時間,秦軍攻城十余次,不過好在都被擊退。
當然了,這只是世俗凡人軍隊之間的戰(zhàn)斗,只是象征性的做作樣子,繞是如此,上庸城下的護城河的水已經(jīng)被鮮血染成了暗紅色。
與世俗凡人軍隊廝殺不同,修士之間的戰(zhàn)斗倒是沒那么血腥,但卻更加的驚險刺激,而且華麗。
上庸城為山中小城,而上庸城背面的秦天山脈便成了秦楚兩國修士一絕生死的地方。
很像是事先商量好的,兩國的金丹修士都沒有出手,而是各自派遣手下弟子出戰(zhàn),沒有什么五局三勝制,這里只有一條規(guī)矩,直到一方認輸方才罷了,否則只能戰(zhàn)至最后一人。
殘酷,趙寒再次萌發(fā)了當逃兵的沖動,這是要往死里磕的節(jié)奏??!不跑難道等死?
楚軍修士中軍大帳,紫陽宗掌門紫陽真君與其他各派掌門長老皆是一臉苦澀,很顯然,這一條規(guī)定直接打在了他們的命門上。
楚國修士人少,無論是最頂層的金丹修士,還是下面的筑基期和煉氣期,都不如秦國,這就預示著我方每一位修士走上要上場三至五次,眾人修為再高,法力再深,車輪戰(zhàn)亦是可以磨死自己啊!
不出所料,在場所有人的想法都差不多。然而卻沒有更好的法子,即使有,秦國也不一定接受,皆是大戰(zhàn)一開,縱然金丹修士又有誰能保證自己能在這場國戰(zhàn)中全身而退。
幾位金丹修士商量了數(shù)天,依舊沒有什么結(jié)果,約戰(zhàn)的時間卻在一點一點的逼近,整個楚國修士陣營中透著一股無奈和悲涼,很壓抑,快壓的趙寒有些喘不過氣來。
“還沒有結(jié)果嗎?”帳篷中,趙寒問道。
“沒有幾位金丹老祖也想不出可行的辦法,看來只能拼死一戰(zhàn)了!”周航亦是滿臉無奈,神情中帶著一股決然。
他是楚國本地修士,家族門派,父母妻兒都在楚國,他不像趙寒,打不過還可以跑。
“呵呵,看來這次還是要靠我們自己,去,將兄弟們召集起來,我有事宣布?!壁w寒高聲道。
上層的決策趙寒左右不了,他現(xiàn)在還只是一個筑基期的小修士,在一眾金丹修士嚴重無疑是可有可無的小角色。
不過趙寒也不是那種束手待斃之人,無論上層金丹修士有沒有辦法,趙寒都沒有報太大希望,想要活命還是要靠自己。
大戰(zhàn)在即,隊里的兄弟們動作幾位迅速,不到片刻,周航便領(lǐng)著七八十名煉氣修士列隊立于院中。
趙寒沒有說話,只是示意身邊的陳文,隨后便見陳文拖著一個托盤,上面擺放著一堆赤紅色的珠子。
“這是火雷珠!”早有眼尖的修士一眼便認出了那紅色的珠子。
“天??!真是火雷珠,怎么這么多?這是從哪搞來的?”
議論之聲此起彼伏,不絕于耳,甚至有人說趙寒是紫陽宗太上長老的后人,不然怎會有如此龐大的財力購買如此多的火雷珠。
“大家都安靜了!”趙寒抬手壓了壓,隨后道:“現(xiàn)在不是疑惑的時候,這些火雷珠絕對來路正規(guī),你們只管用,每日一百顆,頂不住就扔,放心管夠!”
說到這里,趙寒頓了一下,覺得有些變味了,怎么像是請客吃飯,酒菜管夠的感覺。
收回已經(jīng)飄飛的思緒,趙寒再次道:“我只有一個要求,在資源沒有耗盡之前,你們誰都不能死,一定要留著小命,只有活到最后才能算是勝利?!?p> 在場的七八十人齊齊愣住了,包括周航等三位筑基期修士,這是他們有生以來聽的最短的最平淡也是最暖心的一次訓話。
沒有豪言壯語,沒有生死悲戚,有的只是一股信念,一股活下去的信念。
“別愣著??!都聽清楚了嗎?”趙寒厲聲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