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阿嬌是在一陣如啄木鳥一般有節(jié)奏的敲門聲驚醒的。
彼時她正窩在被窩里,夢見滿屋子的鈔票,飛蛾撲火一般撞向她的錢包,砰砰有聲。
醒來的一瞬間,驚覺,
哦,不是錢包,是alpha上校。
蔣阿嬌靠在床頭,看了一眼時間,凌晨五點剛過一秒。真是個早起毀一天的時間。
門口的敲門聲三聲一組,輕輕叩動蔣阿嬌的大腦,連帶著連怒氣值也上升了。
蔣阿嬌聽了一會兒,對方很有耐心,絲毫不像某些被臨時掛斷的電話。
蔣阿嬌有理由相信,如果她裝聾做啞到六點,這聲音大約能持續(xù)…59分鐘。
“做什么?”蔣阿嬌撕開門看著門口穿戴整齊的男人,他刮胡子了,頭發(fā)還沒干,看著很潮濕。身上只有一件訓(xùn)練背心,肌肉分明,不過不夸張,沒有那么令人惡心。
不得不說,眼前的人有著非常雄厚的顏值資本,如果不說話的話,蔣阿嬌可以看上一年,不,兩年,三年吧,不能再多了。
多好一啞巴啊,可惜了,會說話。
“你要的資料已經(jīng)準備好了,可以開始了。”
細腰蜂明顯不太會使用柔軟的疑問語句,他說出來的話,大多都是肯定句。命令感十足。令人反感。
我要的資料?我什么時候要資料了?
蔣阿嬌能夠想到是醫(yī)學(xué)方面的東西,她來這里是來工作的,不是來度假的,真遺憾!
“等一會兒,換衣服?!?p> 蔣阿嬌砰將門甩上,十分鐘后在被窩里摩了一會兒,才慢悠悠起床穿衣。剛套上外套的半個袖子,門開了。
蔣阿嬌背對著門,咬了咬牙,“你特喵到底知不知道尊重別人?”
來人在開著的門上敲了三下,“抱歉。”
蔣阿嬌沒有洗臉,因為來不及。
細腰蜂看了一眼表,將人拎雞崽一樣拎到車上。
alpha從后座的另一面上車。面無表情說了句開車。然后從后視鏡里盯著蔣阿嬌看,后者狠狠看了回去。
司機就在這種情況下,啟動了車子,在駛出一段距離之后,alpha率先將頭扭了過來,在自己右肩的位置指了指,“你可以先把衣服穿好?!?p> 蔣阿嬌后知后覺自己的衣服穿了一半,里面是一件背心,右手套在右邊的袖子里,整條胳膊和肩膀都在外面,在衣冠端正的alpha面前顯得極其放蕩。
蔣阿嬌咳了一聲,“是你催我的?!保靡路?,“我們?nèi)ツ膬??!?p> “醫(yī)院?!?p> 蔣阿嬌以為醫(yī)院會像昨天的路程一樣近,十幾分鐘,頂多二十分鐘就到了。
等她覺得眼皮沉重,睡過半晌之后,車子還在行駛。
蔣阿嬌看著窗外駛過的風景,醫(yī)院建這么遠,等將病人運到醫(yī)院連進手術(shù)室的環(huán)節(jié)都省了。
alpha還是維持著上車的姿勢。
蔣阿嬌懷疑他的主要成分是不是石塊?這么枯燥的旅程都可以穩(wěn)如泰山。
“執(zhí)行官是個什么等級?”
蔣阿嬌開口說話。
靜默,沒有回應(yīng)。
等了很久,就在她放棄的時候,alpha說話了,我去!還會說話??!
“四個艦隊,每個艦隊一個執(zhí)行官,在艦隊里,執(zhí)行官是最高首領(lǐng)?!盿lpha簡明扼要,沒有說有兩個艦隊都已經(jīng)被收編的事情,也沒有對自己是執(zhí)行官的絲毫驕傲,看起來就像在說別人的事情。
實際上,alpha是司令官的二兒子,由于大兒子在一次戰(zhàn)役中殉職,不出意外的話,alpha將會成為下一任司令官。
如果蔣阿嬌知道她面前的這個男人是目前來講權(quán)力最大的兩個人之一,那她大概會改變一下自己的態(tài)度。
“哦。這么說你也不怎么樣嘛。還有三個平級,那么拽干嘛?!?p> alpha沒有說話,他對這些不太在意,只要大家平安就好。
“嗯,目前來看是這樣?!?p> 蔣阿嬌沒話了,眼睛先動的,alpha的臂章底色是黑的,金色的老鷹,逮住了一條小蛇,跟alpha本人一樣讓人覺得冰冷,但是很好看。
“我可以有這個嗎?”
蔣阿嬌用手指戳了戳他的臂章,后者感覺到了胳膊上的受力,細白的長指上有圓潤的指甲,看著想讓人剝離下來。alpha覺得他的好耐心快到盡頭了。
蔣阿嬌的手指被嫌棄地撥開,然后車內(nèi)傳出一陣布料撕裂的聲音,一塊臂章被扔在蔣阿嬌身上。
這人有毛病吧?她說想要一塊,又沒說要他身上那塊。
很快蔣阿嬌就知道自己想多了,他只是…潔癖!
因為他做完這一切之后,用手帕擦了擦手指,一根一根。
蔣阿嬌摸了摸臂章,很冰涼的觸感,她將臂章揣進了兜里。
“到了?!?p> alpha一言不發(fā)長腿一邁就下車了。
理也不理蔣阿嬌,蔣阿嬌靠著車體看了一會兒他的背影,如果現(xiàn)在跑掉,他應(yīng)該都不會發(fā)現(xiàn)吧。
搖了搖頭,算了,到處都是警戒,跑的話死的概率幾乎是百分之一百二十。還是跟了上去保險一些。
“喂,你等等我?!?p> alpha聽見了,但是不打算理。
司機將車開到了另一個方向,醫(yī)院門口有幾個人,其中一個穿著白色的外套,跟alpha有八分像。
蔣阿嬌在院長的介紹之后看向了alpha,指了指白大褂,忍不住問,“你弟弟?”,后者抿著唇,看了一眼白大褂,很明顯在思考這個問題。
這有什么不能說的嗎?私生子?
蔣阿嬌伸出手和白大褂握手,被alpha抓住了腕子,白大褂伸出的手停在半路,知趣得收了回去。
“我剛碰過醫(yī)療器械?!卑状蠊舆m時解圍,真是有夠?qū)擂巍?p> “她的辦公室在哪兒?”alpha在問院長。
“哦,請跟我來。”
alpha拽著她往里走,他步子很大,蔣阿嬌不得不跟上去。
剛才的護士和大夫都已經(jīng)做鳥獸散。
她看見有人在alpha走后吐出了一口氣。
她很想說這男人沒那么嚇人,不過忍住了,她還不想死。
“就是這里嗎?”alpha很簡單直接,掃視了一眼房間,光看神情就知道不太滿意。
院長不得不解釋,“剩下的房間都被病人占用了,現(xiàn)在大家不得不共用辦公室?!?p> alpha很平靜說了句,“給她用我的辦公室?!?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