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好吧?”
“我,我沒事……”
大街上,胡仙兒的樣子有些狼狽。
李浪伸出手,作了一個想要拉她起來的動作。
胡仙兒看著眼前的大手,猶豫了會兒后,搖搖頭拒絕了。
男女授受不親,大街上她不好意思跟一個外姓男子拉拉扯扯。
“剛才,真是多謝你了。”
胡仙兒自己從地上爬起來后,拍了拍身上的灰塵,經(jīng)過剛才的事,酒已經(jīng)醒了。
只是衣服上的沾了蛋液、蛋殼,外加一身的酒氣,讓她看起來就像個沒了家的可憐孩子。
“不用客氣?!?p> 李浪嘆了口氣道:“你這幾天怎么了?沒精打采的,叫你也不應(yīng),以前那個精神飽滿的胡女俠,去哪里了?”
“我,我……”胡仙兒張了張嘴,可不知說什么好。
李浪看她精神不振,心中一軟,問道:“是因為我嗎?那天晚上你回家后,是不是被你姑母教訓(xùn)了?”
“與,與你無關(guān)?!?p> 胡仙兒委屈地吐出了以前青年王爺經(jīng)常吼她的四個字,不知怎么心里生出一股異樣,隨后偏過頭看著李浪道:“我回家了。”
要我送嗎?
李浪本想說出這句話,可當(dāng)看到胡仙兒身后的桃花衛(wèi),便及時止住了嘴。
那名桃花衛(wèi)將身上的紅袍子脫下,披在胡仙兒的肩膀上。
胡仙兒轉(zhuǎn)過身,沒走幾步,便回過頭看了李浪一眼。
“云七她,嗯,她昨晚剛住進(jìn)了你幫他租到的那個院子里,她很喜歡也很滿意那院子呢,叫我要好好謝謝你,所以……你今天有空嗎?”
李浪不安地問了一句,想到這個可愛活潑的女孩兒,因為他而變得意志消沉,便感覺有些負(fù)罪感。
何況,對方一直將自己當(dāng)做青年王爺。
青年王爺由于種姑娘逃婚一事,對她可是沒有什么好臉色,但李浪以為這不是胡仙兒的錯,而胡仙兒也因那件事情而耿耿于懷。
李浪覺得自己有必要替青年王爺消除雙方之間的誤會。
于是,在胡仙兒準(zhǔn)備回去的那刻,李浪隨便找了一個理由,想將她約出來,看看能不能解開她的心結(jié)。
“???”胡仙兒聽到這里,有些意外。
李浪解釋說:“如果有空,我們一起去云七那看看吧,怎么說她剛來邯鄲,什么都不熟,我們也算她在邯鄲城新認(rèn)識的朋友,當(dāng)然,如果你不想去的話,我也不勉強(qiáng)?!?p> 胡仙兒聽明白后,也不矯情,莞爾一笑道:“好啊,那你等我嗎?”
“嗯,等你啊,就在我后面的這家酒館等你吧。”
“唔,好,你就在這等我,我去換身衣服……”
胡仙兒隨口答應(yīng)了,當(dāng)說出這句話,精氣神好像恢復(fù)了點。
李浪目送她走遠(yuǎn),當(dāng)倩影消失在視野里后,他才轉(zhuǎn)身回到剛才的面館。
面館里,青年王爺?shù)哪莾蓚€朋友還在。
李浪和他們沒營養(yǎng)地聊了幾句,對方好像感受到李浪要趕人走的態(tài)勢,便一同歉意地說自己有急事,先走一步了。
聽到這里,李浪也是借坡下驢,等送走他們,便又重新回到座位上坐下。
吃了面,吃了一些面館里的點心,到了下午三點,也就是申時初刻的時候,才見到穿著一身干凈衣裙的胡仙兒,在大街上騎著馬往他這邊而來。
“讓你久等了?!?p> 胡仙兒到了面館門口,便翻身下馬,和李浪打了一個招呼。
李浪先去柜臺,結(jié)了賬后,才重新回到面館門口。
他仔細(xì)打量了胡仙兒一會兒,嘆道:“丑小鴨變成白天鵝了?!?p> “嗯,這是什么典故?”
聽到這句話,胡仙兒十分不解。
李浪走出面館,笑道:“呵,這是我以前在一本書上讀到的故事,你要聽嗎?”
“哦~這樣,好啊,我最喜歡聽故事了?!?p> 胡仙兒高興地點了點頭,此時在家里洗過澡,又換了一身清爽干凈衣裙的她,已經(jīng)和剛才被地痞們欺負(fù)的那個女孩,判若兩人了。
精氣神都恢復(fù)過來后的胡女俠,元氣滿滿,臉上的膠原蛋白,讓人看了想要上去親一口。
李浪舔了舔嘴唇,而后道:“那我們一邊走,一邊說吧?!?p> 面館所在的坊市,離云秀所在的長樂坊不遠(yuǎn)。
一路上,李浪除了跟胡仙兒講起《丑小鴨》這個在這世界還未出現(xiàn)過的故事外,還給云秀買了幾件小禮物。
胡仙兒也為云秀買了禮物,可她并不清楚對方的喜好,只能挑一些常見的東西。
二人身上的東西放在了馬背上。
下午的陽光正好,當(dāng)他們走到云秀家旁邊的那座小橋上時,已經(jīng)到了下午的四點鐘了。
“那里就是云公子住的院子嗎?”
站在小橋上,胡仙兒指著遠(yuǎn)處一落別致的小院問道。
“是啊,不錯吧,我給她挑的?!?p> 李浪點了點頭,這時他注意到院子外的大門,是虛掩的,也沒有看到云秀的身影,當(dāng)即大急,心道:她該不會又遇上什么麻煩了吧?
想到這點,也沒有心思招呼胡仙兒一起過去,一個人直接往前快步走了。
“等等我啊?!?p> 胡仙兒在李浪的身后喊了一句,隨后也牽著馬跟上了。
“云七,云七,你在嗎?”
“云公子,我們來看你了……”
院子的大門被打開,胡仙兒在院子外拴好馬的繩子后,便跟李浪一起往院子里走去。
進(jìn)了院子后,李浪和胡仙兒先是喊了一會兒,見沒人答應(yīng),對視了一眼,便同時點頭,往院子的正房而去。
正房的大門也是虛掩的。
李浪到的時候,恰好聽到房間里傳來的一陣陣哀苦的呻吟聲。
他聽了,頓時頭皮發(fā)麻,大白天的,誰會在房間里呻吟,
又呻吟什么東西呢,
為什么要呻吟。
突然,他預(yù)感到有自己不想見到的事情發(fā)生,便急不可待地把房門打開。
按理說,不管發(fā)生什么事,進(jìn)人家的屋子,總要敲門的。
但此刻,已經(jīng)不能拘泥于這等小結(jié)了。
胡仙兒見李浪如此急躁,也跟著他而進(jìn)了。
“云七兄!”
進(jìn)了房間,李浪一邊大喊,一邊對整個房間做了一番掃視。
云秀睡的正房,說大也不大,當(dāng)李浪把目光投向床上時,就見衣裳完整的云秀正躺在床上,捂著肚子哀苦地叫著。
“嗯,疼,啊嗯……”
“哎呦,嗯,嗯……”
“云七兄……”
李浪走到床邊。
云秀早就聽到他們的聲音,可此刻無法起床迎接的自己,只能紅著臉干瞪著從屋外進(jìn)來的李浪。
她的額頭滿是大漢。
胡仙兒走到床邊,指著云秀,焦急地問道:“他這是怎么了?”
李浪還沒回答,云秀便咬著牙,努力地?fù)u了搖頭道:“我沒事,你們先去客廳等我一下?!?p> 胡仙兒關(guān)切道:“你這樣怎么叫沒事,我現(xiàn)在就把孫太醫(yī)給你抓來。”
什么?
正站一旁關(guān)注著云秀狀態(tài)的李浪,聽到胡仙兒的話,便覺得有些無語。
胡女俠快人快語,救人于危難之時,可孫太醫(yī)到底哪里惹到她了,怎么三番兩次就想去抓那小老頭呢。
“不用了,不用叨擾別人……”
云秀聽了胡仙兒的話,嚇得臉色慘白,因為她這不是病,而是一個生理特征啊。
如果胡仙兒請的大夫過來,給她一把脈,那她豈不是露餡了。
“不要,不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