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容術(shù)!
李浪猛地睜開眼,看向薩沖:“你說什么?易容術(shù)?是那個可以改變?nèi)巳菝驳囊兹菪g(shù)嗎?”
“沒錯,看來王爺也聽說過?!?p> 薩沖說著,隨后只見他伸出兩根指頭,揭起下巴和脖子連接處的一層皮。
當皮被一層層掀開的時候,那張皺的跟菊花似的老人皮不見了。
頭上的白發(fā),原來是用假發(fā)做的。
此刻,也被他拿了下來。
下一刻,一個長滿黑發(fā)、憨態(tài)可掬的頭呈現(xiàn)在了李浪三人面前。
白如玉見到這個頭,對薩沖驚呼道:“你莫非就是齊國的百面星君薩沖?難怪起初聽到這名字時,我覺得那么熟悉?!?p> 李浪轉(zhuǎn)頭望向白如玉:“什么百面星君?”
白如玉臉上露出敬仰的神情,說道:
“他是齊國最有名的大騙子,曾假冒過齊國的地方太守,在任上五年都沒被發(fā)現(xiàn)。
也曾以齊國朝廷欽差的名義,進過齊國的前線軍營,用他當太守時搜刮來的金銀,犒賞已經(jīng)半年未發(fā)軍餉的三軍,導(dǎo)致齊軍士氣大振。
那年我晉國正與齊國交戰(zhàn),我晉軍本處于上風(fēng),就因他的那些金銀,使得攻守易勢,打了敗仗……”
“嘖,薩掌柜也是一位大俠啊?!?p> 李浪震驚無比,目光灼灼地盯著薩沖,心里對他的敬佩之情猶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又有如黃河泛濫一發(fā)而不可收拾。
這可是前輩,冒牌貨里的活祖宗,媽耶!
“哼,什么大俠,我不過一個小人物罷了。”
薩沖說著,看了一眼李浪:
“好漢不提當年勇,何況,我精心布置的偽裝都被你襄王一眼就給看穿了,當年就算再厲害,又有何用?”
李浪就看看,他不說話。
白如玉卻惋惜道:
“薩大俠聰明絕頂,過目不忘,又義氣深重,常和人說:俠之大者,為國為民。
只可惜,你不為齊國皇室所容,那年假冒太守,假冒欽差之事,也使得齊國的朝廷上下顏面無存,所以你被齊國皇城司抓捕后,便從此消失不見,再也沒在江湖出現(xiàn)過了。
不過,江湖上一直流傳著你的傳說。
只是不知為何會在我晉國的土地上,突然出現(xiàn)。”
薩沖不答。
而李浪聽完白如玉的話,好像發(fā)現(xiàn)了一個不得了的東西,“不是,什么?俠之大者,為國為民?這話是他說的?”
這不是我靖哥哥的至理名言嗎?難道薩沖是個穿越者?
可怎么看也不像啊。
白如玉知道李浪患了失魂癥,于是解釋道:“非也,回王爺,此乃五百年前,大周太祖跟一位俠士說過的話。”
李浪驚訝非常:“大周太祖?便是那位統(tǒng)一南北朝,結(jié)束三百年亂世的大周太祖?”
“然也?!卑兹缬顸c了點頭,“大周太祖的這句話,從他說出口后,便被后來的江湖人士奉為圭臬?!?p> 我的天,這信息量……
李浪有種壓抑不住的激動。
還好長著一張面癱臉,再驚訝,隔著黑紗,誰也看不出來。
他心里想道:這位大周太祖,或許是位穿越前輩,只可惜自己和他相隔了五百年,不能一堵他當年的風(fēng)采。
不過,話說回來,他現(xiàn)在關(guān)注的不是這個,而應(yīng)是薩沖的易容術(shù)。
自己同為冒牌貨,自然想要得到對方的技術(shù)。
一旦得到易容術(shù),那日后逃離邯鄲城,逃離晉國的可能性就將大大增加。
而且,他如今留了一個古代人欣賞不來的平頭。
這個頭就好像一個定時炸彈,以后總不可能一直帶著斗笠吧。
五天之后,二月十五,便要進宮見他名義上的兄長。
所以,得盡快想辦法解決平頭的問題。
解決這個問題最有效的辦法,就是弄到一頂適合自己的假發(fā)。
剛才親眼看著薩沖脫掉他的白發(fā),李浪這心里不知有多興奮。
或許他的易容術(shù)里,有提過怎么做假發(fā)。
因此,我一定要得到他的秘籍。
“好了,這些閑話,此時又有什么好說?”薩沖這時候目光冷冷地盯著李浪道:“襄王殿下,你是準備自己了結(jié)呢,還是讓我?guī)湍阋话???p> 白如玉見狀,面色一白,和黑齒熊之一起上前一步,對李浪焦急道:“王爺快跑,此人極度危險,我和老黑怕不是他的對手?!?p> 薩沖見此,再次哈哈一笑,臉上露出一絲嘲諷,“就憑你們,也能阻止得了我?”
就在這時,李浪突然問了一句,“薩大俠,都這么久了,你的身體沒感覺到什么不適嗎?”
說著,他看了白如玉一眼,按理說剛才薩沖笑了好幾下,可那“含笑兩步倒”的藥性還沒發(fā)作。
這就有點奇怪了。
莫非還要再讓他……走兩步?
薩沖這時疑惑道:“襄王,你這話什么意思?”
李浪:“沒,我就禮貌地問一下,你真沒事嗎?”
“沒事啊?!?p> “沒事,沒事你要不就走兩步唄……”
“什么?”
薩沖被李浪的話弄得一臉懵逼,可他的戰(zhàn)斗經(jīng)驗豐富,馬上反應(yīng)過來:
“你難道在拖延時間?
嘿,好教殿下知道,此處前不著村,后不著店,離邯鄲城還有一百來里,而我剛才迷倒全店的人,也正是不讓他們給你報信,所以襄王殿下,你還是安心引頸就戮吧……”
“不是啊,我真的只是為了你的健康考慮,請你走兩步給我們看看。”
聽到這話,薩沖的眉頭再次皺了起來。
他不知道李浪的葫蘆里到底賣的什么藥。
“莫非,你給我喝的酒里有問題?”
忽然間,他好像發(fā)現(xiàn)了一件一直被忽略的事。
“沒錯,明人不說暗話,我在你酒里下了含笑兩步倒?!崩罾擞迫坏匦α诵?,“你剛才不是笑得挺開心?所以麻煩配合一下,走兩步?!?p> 臥槽,無情!
“好陰險!”
薩沖看著自己的雙腿,剛才,李浪硬要他喝下那杯藥酒,起初還以為那只是為了試探他敢不敢喝自己的魯酒。
可沒料到,這小子不單單在試探,還以彼之道,還施彼身,也給他下毒了。
豎子,彼其娘之??!
臉上的嘲諷之色瞬間消失,心中一涼,換之的是疑惑與迷茫。
李浪卻對白如玉和黑齒熊之道:“兩位,薩大俠名滿江湖,他千里迢迢,從齊國而來,而你們就這樣干站著,算是待客之道嗎?還不幫他走兩步……”
“是!”
說畢,黑白兩人低喝一聲,一齊沖向薩沖。
薩沖看著漸漸靠近的兩個人,心底升起了一股從來沒有過的絕望。
“宛兒,快走!”
薩沖下意識地大喊一句,但還沒聽到青衣少女的回應(yīng),就見黑白兩道影子一上一下地朝他攻來。
兩條腿很自然的向后退了兩步。
可當?shù)诙l腿懸空時,卻不敢再踩下去。
只踩了一步的薩沖,就見一條白又長的大腿朝他下盤掃來。
接著,一團黑又粗的影子直接砸向了自己面門。
李浪淡定地站在桌邊,眼睜睜地看著眼前這位同行,這位前輩,名滿齊國的大俠,陰溝里翻船,被自己手下制伏。
或許,這就是人生吧。
雁蕩山的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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