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呦呦恍惚記得,拍賣槌落下時,拍賣師說:“恭喜賀先生以一千二百五十萬的價格拍下‘傾心之戀’?!蹦请p倍豈不是兩千五百萬!
兩千五百萬呢,不是二百五十塊。
雖說一千多萬也不便宜,可還算物有所值,且又是做慈善,鹿呦呦雖覺得心疼,可尚能接受。如今平白扔出一千多萬,她的心就跟刀割一般疼。
“敗家男人?”寧孑一邊抓住鹿呦呦的手,拉到自己面前,好阻止她取下項鏈,一邊重復著她剛才那句話,嗯,這是個只有老婆才會說的話。
“寧孑,這太貴了,要不你還回去吧?”手動不了,鹿呦呦只好和寧孑商量著。
寧孑搖頭,“我也是要面子的人。再說,我今天去,其實就是想拿到它,然后送給你。不然,你以為我會有興趣參加這種無聊的活動。若是想做慈善,我直接捐錢捐物不是更好?!?p> “寧孑……”只說了這兩個字,鹿呦呦就再說不出了,一心只想著寧孑剛才的話,他說,他是為了“傾心之戀”才去的慈善晚宴,所以,因為她和他發(fā)生了矛盾,讓他競拍時分了心,失去了先機,可為了依舊得到“傾心之戀”,他便平白付出一千多萬的代價。
鹿呦呦的唇動了動,良久才說出一聲:“對不起。”頓了頓,她又出聲:“寧孑,我再也不想什么賀子楓了,我也不要和你鬧矛盾了。這代價實在太大了?!?p> 寧孑輕笑,原來,女孩還是個小財迷啊,他忍住笑出聲的沖動,裝作嚴肅地道:“夫人說得對,吵架傷財,我們不能吵架。”
怕自己把持不住,寧孑是在套房的另一件臥室睡的,輾轉反側了良久,直到后半夜才睡著,睡前寧孑還想著,怎么原來自己一個人睡也沒感覺怎么樣,怎么和小丫頭在老宅一起睡了兩晚,現在再自己一個人睡,他就感覺不習慣了呢?
第二天上午九點,寧孑便和令隨風一起,出發(fā)去DT公司。出發(fā)前,因為鹿呦呦行動不便又人生地不熟,寧孑擔心她一個人在酒店里不方便,寧孑便多付了些小費給樓層的服務員,讓她時不時去套房看一下,看女孩有什么需要。
他還把服務員的電話要來,交給鹿呦呦,“這個服務員會說中文,有什么需要就打電話給她?!?p> 叮囑了又叮囑,直到鹿呦呦有些煩了,寧孑才一步三回頭的離開。鹿呦呦看著寧孑離去的背影,幸福地傻笑著。
一個人在酒店,是有些寂寞,不過鹿呦呦很會安排自己的時間,她先是一邊做些簡單的運動鍛煉自己的腿部肌肉,一邊看著自己在追的言情劇,之后便看看書,很快時間就晃到了中午時分。
有些餓了,鹿呦呦便打電話叫來服務員,讓她推著自己去了一樓的餐廳,找了個靠里面的地方,點好東西,正一邊低頭看著手機一邊等著,她就聽到一個聲音鉆入耳中:“呦呦小姐,好巧。”
鹿呦呦愣了愣,然后抬起頭來,仰頭看著站在餐桌對面的賀易松,“賀董好。不過不好意思,寧孑他不在。”
賀易松笑了笑,他自然知道寧孑不在,他是特意在這個時候來的,不過面上他還是惋惜了一下,“真是可惜,不過也是怪我,沒提前打聲招呼就過來了。”
他低頭,看到鹿呦呦頸間帶著“傾心之戀”,便又開口:“這‘傾心之戀’配上呦呦小姐天仙般的美貌,和優(yōu)雅的氣質,真是相得益彰?!?p> 對于賀易松的贊美,鹿呦呦臉微微一紅,然后輕聲道了聲謝:“謝謝賀董,賀董謬贊了?!?p> “呦呦小姐,介不介意我坐下來?”賀易松道。
鹿呦呦有些猶豫,畢竟寧孑不在,她不知道和賀易松說些什么,萬一她說了什么不合適的話影響了兩家企業(yè)之間的合作,那就罪過了。
可是,讓一個長輩這么站著,鹿呦呦又覺得實在失禮,于是她指著對面的位置道:“賀董請坐?!?p> 賀易松說了聲好,便坐了下來,一邊招來服務員,點了杯咖啡,一邊不經意地打量著鹿呦呦,待服務員離去,他狀似不經意地嘆了口氣。
出于禮貌,鹿呦呦問了一句:“賀董為何嘆氣?”
賀易松又嘆了口氣,“其實這‘傾心之戀’我本想自己留下的,可耐不住寧總一再懇求,不得不忍痛割愛?!?p> 鹿呦呦不知道如何接話,只好“喔”了一聲。
“不過現在看到呦呦小姐戴著,也就不覺得遺憾了,因為,說句有些不尊重呦呦小姐的話,呦呦小姐和我想送給的那個人長得簡直一模一樣,只是,呦呦小姐還活著,而那個人,卻早已離開了?!?p> 鹿呦呦的腦袋頓時腦補出一個凄美的愛情故事:“您節(jié)哀?!?p> “呦呦小姐大概誤會了,那個人不是我的愛人,而是我兒子的未婚妻,我想留下‘傾心之戀’,是想替我兒子圓個心愿?!?p> “這樣啊。”鹿呦呦有些尷尬地笑笑。
“我兒子很喜歡他這個未婚妻,只是我兒子性格有些內向,明明喜歡得很,而且偷偷喜歡了四年,卻不敢開口向女孩表白,總怕表白了,和女孩連朋友都不能做了?!?p> “后來呢?”
“后來啊,在一個下雪的夜里,我兒子突然有了勇氣,買了戒指,然后大半夜跑去女孩家外,把女孩叫出來,直接向她求婚?!?p> 怎么這么巧,鹿呦呦想,寧孑曾說,他是在雪夜和她求婚的,“那女孩答應了嗎?”
聽到這話,賀易松微微有些失望,想著是自己判斷錯誤,還是對面的人失憶得太過徹底,“當然答應了?!?p> “對哦。”剛才賀董稱那個女孩是他兒子的未婚妻來著,“那后來呢?女孩怎么離開了?”
賀易松似是陷入悲傷的回憶中,“據說,我兒子求完婚,兩個人正高興著,突然一輛車子沖了出來,關鍵時刻,女孩把我兒子推開,自己卻被車子撞出去十多米遠。女孩的身下,是大片的血,我兒子從沒見過那么多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