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了？”
菲利絲試探著問。
“大概…沒事了?！?p> 兩人都有些摸不準剛才是怎么回事，剛才那股痛楚給鐘言留下了極深刻的印象，甚至要比他之前剜肉扒骨還要難以忍受，以至于鐘言直接叫喊出聲，一點抵抗能力都沒有。
兩人相視片刻，菲利絲說：“再等等看吧?！?p> “嗯?！?p> 安靜片刻，在鐘言身體之中，某個隱秘的地方。
一條黑線，與一條白線，相接。
黑線純黑而細直，白線純白而粗糙，二者相接，中間一個明顯的分割點，自分割點向左，是那根粗糙白線，向右，則是那根細直的黑線。
黑線似已見過，沿著其軌跡追尋回去，能夠看到它最終起源于鐘言的一塊琵琶骨，在那里，有一個缺口，曾經用來接洽無影鳥翅翼。
而白線則向上，沿著其出現的路徑，則經過脖頸，大腦，頭骨，一直延伸至鐘言額頭的小尖角，可以看出，小尖角便是白色粗線的發(fā)源地。
兩根線的交點并不是在某個固定的位置，而是在細微地移動著，一會白線吞噬黑線一點地方，前進幾步，一會又被黑線反攻回去，后退幾微米，這樣的變化卻也是微不足道的。
但是突然，白線好似如有神助，猛地躍沖，將黑線吞噬了幾厘米長度，白線也就因此前進幾厘米。
“啊！”
鐘言猛地捂住胸口，冷汗順著額頭，一直流到胸口。
菲利絲緊張地看著他，一時也不知道該做些什么。
黑線退縮幾步之后，似不甘心，也轉動中，猛地前進，將白線再度逼退幾厘米，這一次之后，二者相互糾纏，吞噬退縮，再也沒有之前那么大的變動，漸漸地，分割點的位置固定下來，就連動吞噬和反吞噬都消失了。
鐘言也安穩(wěn)了下來。
煉金室中，菲利絲和鐘言待了一晚上，一直到天空中出現微弱的光芒，兩人都再沒遇到那奇痛出現。
“這…應該算是成功了吧？”
熬了一晚上，一晚上的神經都是緊張兮兮的，鐘言已經有些疲累了，看著對面的菲利絲，他不確定地說。
“應該吧，身體外部沒有出現什么變動?！?p> 菲利絲不是很確定，她做的人體實驗雖然也很多了，但鐘言出現的狀況，卻一直都是在她的知識之外，以至于她一直都很被動。
“成功不成功，我們試一下就知道了?！?p> 菲利絲眼神中突然出現了一些火熱，她看著鐘言說道。
“……嗯。”
鐘言點點頭。
他坐在座位上，先是閉目養(yǎng)了一會神。
一晚上的精神消耗，雖然沒進行任何空間能量的調動之類的事情，但鐘言的精神力也消耗了一部分。
他慢慢調整了自己的狀態(tài)。
緩緩睜開眼睛，他對菲利絲點了點頭。
有了上一次的教訓，鐘言這次沒有一上來就凝聚起最多的空間能量，他先凝聚出了一絲空間能量。
菲利絲看出了他的所想，沒有阻止。
這一絲空間能量很快被鐘言，通過額頭，送到尖角根部。
能量在根部停留了一會兒，之后就有一股無形的吸力，將能量吸收進去。
鐘言對菲利絲點點頭，空間能量軌道找到了。
接著，鐘言就擎出了他所有的精神力。
在量上已經略微豐滿起來的精神力，從鐘言身體中涌出，聚集起空間能量。
頓時，整個房間像是刮起了一股無形的風浪，風浪雖然不強，但卻明確有那種存在感，菲利絲轉頭望了望，略有些驚訝。
風浪漸漸形成漩渦，漩渦的尖端，就是鐘言的額頭。
這次，鐘言沒等完全匯聚出空間能量再進行能量填充，他是一邊匯聚，一邊填充。
就見在漩渦根部，涌現出無數透明而難以感知的能量波動，能量波動再瞬間會被尖角吞噬掉一部分，但又會在瞬間增長出更多，如此積累之下，不止鐘言的額頭，就連鐘言全身都覆蓋了那股波動。
時間緩慢過去，菲利絲焦急地等待著。
過了大約一分鐘，鐘言的能量已經凝聚完畢，而尖角卻還未吸收完畢，慢慢在尖角吸收能量的地方也形成了一個小的漩渦，只是用肉眼難以看到。
空間能量終于被吸收完畢。
鐘言身體差點疲軟下來，他只感覺頭疼欲裂，這次聚集的空間能量之多，讓他的精神力幾近耗光，能量匯聚完成的一瞬間，他險些昏厥。
但菲利絲在意的不是這個。
她看著鐘言身周空間能量已經消失一空，但時間一點點過去，一秒，兩秒，三秒，十秒，鐘言都沒有任何變化。
她的臉色慢慢黑了下來。
這個時候，已經近乎迷糊狀態(tài)的鐘言也發(fā)現了一點問題。
他晃晃腦袋，強迫自己清醒過來，嘴里含糊不清地問道：“沒、沒成功？”
菲利絲沉默了三秒，這三秒她將鐘言的尖角看了數遍，沒看出有任何問題，空間能量被完全吸收了進去，也沒有溢散出來，但就是沒有任何事情發(fā)生。
就連一點空間波動都沒有。
雖然這是一根未知能力的尖角，但只要它有空間相關的能力發(fā)動，就肯定會留下空間波動。
但是現在看來…
鐘言看著菲利絲慢慢降到零點的表情，心說不好，果然，就見菲利絲站起來，冷聲說：“今晚拆尖角，同時移植另一個功能肢體?！?p> “什么功能肢體？成功率多少？”
鐘言沉聲問道。
“迷天鹿的角，成功率，看天吧?！?p> 菲利絲說完，又冷聲補充道：“肢體移植，一個人最多只能做三次，并且第三次無論成功與否，他的身體都將因為接觸太多外來異物，而瀕臨崩潰，屆時需要強烈的意志才能挺過來，你準備一下，到時候想一些能激發(fā)你求生欲的事情吧?！?p> “邁爾挺過來了，不知道你能不能?！?p> 鐘言心下一凜，他抬起頭，看到菲利絲默默注視著他，眼神中不知是何種情緒，過了半晌，菲利絲眼眸微合，低聲說道：“一會煉制出兩瓶恢復藥劑再去休息，晚上將需要大量的恢復藥劑?！?p> 說完，她轉身，走了。
鐘言看著她的背影，似乎蕭瑟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