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羅縣,一個不大的牢獄內(nèi),里面不斷傳出聒噪的聲音。
牢獄口,正在喝酒的兩個獄卒,其中一個略顯高些的,皺起了眉。
“怎么回事?那個神經(jīng)病又喊起來了?”
對面那人,正喝著酒,擺擺手:“你別管,有老鐘在里面呢,別自找麻煩。”
“不行?!?p> 高個的獄卒搖搖頭,心里有些不安。
“我還是去看看吧,我怕老鐘都受不了了?!?p> 說著,高個獄卒站起身,朝牢獄里走去。
身后那人見勸說不動,叫喊起來,“那你去吧,我去外面曬曬太陽。”
“自做那苦心的人~誰能把你救?~”
一邊走,那人就唱了起來。
……
“給我站好了!”
“站沒站相,坐沒坐相,你當這是你家?”
“這是坐牢!”
說話的是一個面容兇厲的人。
“嗯…?”
鐘言清醒過來,第一時間感受到了身上,不知何時出現(xiàn)的鐵鏈子。
周圍是一片冰冷的鐵欄,這是一個牢房。
他抬頭看了眼面前的人。
正要下意識應(yīng)和的他,看到面前這人的衣著,不由發(fā)出輕微質(zhì)疑聲。
“你嗯什么?質(zhì)疑我?”
那人神情更可怖了。
“沒,沒有,我這就站好。”
鐘言立刻假笑一下,挺直了身體。
初來乍到,鐘言心里有些怯,這人這么蠻橫,應(yīng)該有什么原因,他打算先看看怎么回事。
“這還像樣,以后再那么隨便,我就沒有你這個獄友!”
鐘言面前的人,說完擺擺手,讓鐘言坐下。
獄友…
鐘言暗地心思轉(zhuǎn)動,但表面上言聽計從,安安穩(wěn)穩(wěn)坐在了草席上。
“嗯?你怎么坐下了?站起來!”
草席還沒捂熱的鐘言,抬起頭,無語地看著那人。
面前這人,穿著和自己一樣的衣服,一件上面寫有囚字的白色衣服。
但是看他這個樣子,卻有著獄卒的威風(fēng)。
鐘言冷不丁問一句:“您不也是囚犯?”
“我,是獄卒,你莫不是懷疑我的身份?”
那個人聽到鐘言的話,冷冷地看著他,嘴里說道。
鐘言瞥眼瞧他,開口問道:“那您,怎么也被關(guān)進來了?”
“啊呀!”
仿佛受到了天大的羞辱,那人來回快走幾步,猛然看向鐘言:“都說我是獄卒了,你竟然懷疑我!”
說著,他抱著腦袋,一只手顫抖著向鐘言伸去。
“懷疑我的人,我要他死。”
“不,不能殺死他,這是濫用職權(quán)!”
這人說著,當場精分,一人分飾兩個角色,一面要懲罰鐘言,一面要阻止自己。
鐘言看著,皺起了眉,不知道眼前是什么情況。
他從地上坐起來,打掉身上的柴草,擺擺手,揚聲道:
“老哥,別嚷嚷了,我相信你是獄卒?!?p> “咚咚?!?p> 監(jiān)獄外面,有人敲了兩下鐵欄。
外面一個穿著獄卒衣服的高個男人,掃視了一遍監(jiān)獄,掃過面容猙獰的男子,目光定格在鐘言身上。
“吵什么吵。鐘言,你出來!”
“哈,那人是我的同袍,你完了!你不信我,你完了!”
臉色猙獰的男子像是得了救星般,大聲呼喊。
鐘言一臉懵懂,他看看外面的獄卒,又看了看面前這個人。
“咣。”
鐵門被用力推開,猛地撞擊在鐵欄上。
“還不出來!讓我請你???”
獄卒拿起長刀,大聲喝問。
“沒這回事?!?p> 鐘言立刻應(yīng)一聲,有些隱晦地掃了一眼長刀,隨后拖著鐵鏈子,走出了監(jiān)獄囚室。
獄卒已經(jīng)等候多時,臉上全是不耐,他見鐘言出來,在他屁股后面踢了一腳。
“走?!?p> “哈,你完了!你完了!”
身后囚室中的“獄卒”,大聲歡呼。
鐘言略彎著腰,腦子里不斷猜測目前的情況,殺頭?上刑?錄口供?
被身后獄卒操控著方向,鐘言穿過兩個走廊,來到一個掛滿刑具的房間前。
他抬起頭就看到墻上一個兩米長的皮鞭,明晃晃地映入眼中,在朝四處瞧一瞧,就看到夾手指的、老虎凳,鐘言看不下去了,眼里有些金星。
他腦門上滲出一層汗,心臟也砰砰跳動起來,他略微轉(zhuǎn)頭,想看看獄卒什么表情。
但是突然,他感覺屁股傳來一股力道,自己猛地撲進了刑房。
“進去!”
剛踏入刑房,鐘言就猛地轉(zhuǎn)身。
“你,你干嘛?!?p> 獄卒被他嚇一跳,不由問道。
鐘言看了獄卒一眼,收了些威勢,他把頭一擺,做出赴死的表情。
“輕一點,我什么都不知道!”
獄卒愣了,他看了看鐘言,然后上去摸摸他的頭。
“你要做什么!”
鐘言猛然后退,碰倒椅子發(fā)出噗蹬一聲,他下意識裹了裹身上的囚服。
“…不是,老鐘,你鬼上身了?先把那個精神病弄得大叫,現(xiàn)在又是這個樣子。就你那糙皮,還我干嘛!”
說到這,獄卒住了嘴,他彎下腰將椅子扶起來,一副嫌棄的語氣。
“什……么?!?p> 鐘言驚疑不定地看著他的背影,聲音有些斷續(xù)。
“別別,你讓我理理。”
他舉起手,擋在了回過頭的獄卒面前。
“還理什么。”
獄卒啐了一口。
“我看就不該派你去臥底,那幫混蛋,欺負你性格好,讓你跟那個精神病待一起,都快把你同化成精神病了!”
聽到這,鐘言眼珠一轉(zhuǎn),立刻輕啊一聲,捂著頭,有些頭痛一樣。
“不怪他們,”
他惆悵地搖搖頭,很低落地說。
“但我最近,精神也確實有了點問題,恐怕不能和那個精神病待一屋了?!?p> 說完,鐘言借勢坐到椅子上,輕輕揉搓著太陽穴。
“唉,這能怎么辦。”
獄卒也嘆口氣,坐了下來,他朝門外看看,忽然從懷里掏出來一只燒雞。
“來點。”
他遞給鐘言。
“你這,”
鐘言沒繼續(xù)說,他勉為其難地撕下一只雞腿。
“要我說,你也是,把那個精神病餓三天,用食物把寶藏的地點套出來,不就行了嗎,也不至于一直陪著他了?!?p> 獄卒咬下一塊雞腿肉,滿嘴都是油星子,埋怨地說。
鐘言心中一動,他擺擺手:“說得容易?!?p> 說完,吃著雞腿,他一時間也不說話了。
直到這時候,鐘言才把事情捋出個大致。
顯然是剛才那個精神病,知道一個寶藏的地點,但是不肯說。
然后獄卒用了十八般刑罰,都沒問出來,這才想起了用臥底套話的方法,接著自己這個“老好人”就被送進來了。
他一邊吃著雞腿,一邊琢磨著,主線任務(wù)怎么沒來?按理說,給個審問精神病的主線任務(wù)也就行了吧?
“唉,讓你吃頓好的,你就回去吧,記著,別跟他犟了?!?p> 獄卒見鐘言把手里的雞骨頭舔了三遍,搖搖頭,嘴里說道。
“行,那我回去了?!?p> 鐘言隨手扔掉骨頭,重新站了起來,身下大鏈子嘩嘩作響。
獄卒卻沒動。
“怎、怎么了?”
“照例叫兩聲啊,不然你來這刑房是干嘛的!”
“哦…”
鐘言答應(yīng)下來,放開了嗓子。
“?。 ?p> “好痛!”
“我好痛!”
“我渾身都好痛!”
“行行了,走吧走吧?!?p> 獄卒站在鐘言身后,又是一腳踹在他屁股上。
鐘言踉蹌著,走回了原來那個囚室。
里面那個精神病,扒在鐵欄上,大喊:“我說你完了吧!我兄弟會教訓(xùn)你!是吧,兄弟。”
“對對對?!?p> 獄卒隨口應(yīng)和。
鐘言又走進了囚室。
獄卒離開了。
誰知,就在獄卒離開之后不久,鐘言還未站穩(wěn),精神病就像換了個人似的。
他很溫柔地說:“我兄弟打痛你了吧,我?guī)湍闳嗳唷!?p> 接著,不由分說,就把鐘言按在了草席上,要給他按摩。
鐘言本想反抗一下,誰知這個精神病力量奇大無比,就算戴著手銬,自己也掙不過他。
“不,不行。”
“放開我!”
“你這是羞辱!”
“最后說一遍,快放開我!”
……
……
“怎么樣,舒服吧?”
“嗯……勉強吧?!?p> 鐘言趴在床上,半瞇著眼,臉上露出愜意的表情,過了一會說道。
“我本想這樣拼死抵抗。但他的手實在太舒服了?!?p> 鐘言心里無辜辯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