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nèi)輕紗飛揚擋住每個人的視線,突然一陣大風吹動燭火,燭火搖曳間他們四個人逐漸走散,等風停下,一切都靜得可怕。
一只浮靈飄到容羨面前,它先是幻化成美人,容羨不為所動,之后它又幻化成無數(shù)金銀珠寶,容羨就像看不見一樣直接繞過它。
“瑟音坊幻境養(yǎng)的浮靈可以幻化出人們心中的欲望或執(zhí)念,一個人有欲望就能看見它幻化出的東西,你這個師兄看不見這些,好似無世俗凡心,對什么都不在乎”,此時凌致和司寇青站在屏風后面觀察著這一切。
“我十歲那年與師兄相識,可始終不知道他的修為,過去還有身份”。
“你懷疑你師兄,為什么?”司寇青搖著扇子。
“青坊主不是查過,我十歲之前的記憶都沒有了”。
“你想借瑟音坊的浮靈生出幻象是試探你師兄,如果一切與他無關(guān),你當如何?”
“當面賠罪,師兄待我很好,我們不能因此生隙”,凌致認真地說。兩個人沒有在說話靜靜地看著容羨。
這次浮靈幻化成凌致小時候的樣子,場景也變成了靈澤殿,容羨將采來的鮮花給她,“致兒你看,這些花多好看,和你一樣好看”,他溫柔的笑著說。
“謝謝師兄”,凌致開心地接過,放在鼻尖嗅了嗅。這個場景容羨能看見,他眼里全是寵溺,想伸手去摸凌致的頭,觸屏的那一刻場景一轉(zhuǎn),很多都是在靈澤殿,凌致想要什么容羨就給她什么的美好回憶。
場景再轉(zhuǎn),那是凌致第一次下山歷練經(jīng)過的地方,容羨一直悄悄地跟在她后面,在經(jīng)過一個村莊時,剛好遇見一個人被靈氣附體,村子里的人都在圍著看,請來的郎中沒見過這樣的病癥,束手無策,那人在地上尖叫哀嚎,痛不欲生。
凌致想趁他沒有完全變成宿靈前將他燒毀,可那人的妻子哭喊著抓傷了她,凌致對他們說了宿靈的危害,村子里的人都不知道宿靈,根本不聽她的,還說凌致草芥人命,要報官,最后還把她敢了出去。
她沒有走,一直徘徊在村口,不一會兒她聽見尖叫聲毫不猶豫地進去。宿靈開始傷人,那人的妻子坐在地上無助痛哭,村民們拿著農(nóng)具不知該怎么辦,已經(jīng)有好幾個村民受了傷。
“不能讓他禍害我們”。
“你們想干嘛?都不許碰我夫君”,那人妻子開始撒潑,聲音尖銳刻薄。
宿靈也向她伸出手,只要輕輕一撕,就能把她撕個粉碎,凌致及時趕到并把它引出村子,村民們也追了上去。宿靈一掌劈在樹上,樹木倒地擋住了她前面的路,凌致隔空畫出一道陣符,藍光圖符將襲來的宿靈擊退,容羨在這時出現(xiàn),輕易就把宿靈制服,等他們把宿靈帶回村子,在村口看見很多尸體,他們來不及多想,急忙進村,居然還有兩個宿靈拿著農(nóng)具殺人,凌致畫出一張符打在一個宿靈的身上,救下了一個人,容羨負責制服宿靈,凌致負責畫鎮(zhèn),等準備好荼化陣,一個小孩子突然沖出來,凌致想把他帶過來,跑近才看清它是嬰靈。凌致來不及躲開被它一掌擊飛出去,容羨急于擺脫兩個宿靈的糾纏,露出不少破綻也差點被宿靈擊中,他穩(wěn)住心神,念起劍訣,“一夜”劍分身九劍在他的控制下向宿靈和嬰靈飛去,剎那間宿靈就尸首分離,他扶起凌致,沒事就好,他的心也安定下來。燒了這些宿靈后他們就離開了這里。
“你別多想了,村子里里外外我都檢查過,不會再有宿靈,村民們都說那對夫妻是從南邊來,應該是在路上把靈氣引來這里,我們一路向南看能不能遇見,你是不是累了,師兄背你好不好?”
“師兄,致兒不想做小孩子”。
“快上來,師兄背你”,容羨彎下身子。凌致拗不過他,攀上他的背,一路上他們遇見了不少宿靈,尤其是在深山老林里,凌致見過他殺宿靈的樣子,眼里寒涼陰戾,仿佛有什么深仇大恨,可只有那么一瞬,那種眼神讓凌致忘不了,她也再未看見過。
“怎么樣?,你這師兄除了對你無微不至的關(guān)心就只有誅靈正道了”,司寇青一副看戲的樣子。
“你該收手了,不然你這浮靈就沒了”,凌致平靜地提醒他。
“晚了,你這個師兄果然不簡單,身在幻境還能打破幻境”,司寇青淡定地說,搖著扇子的速度卻加快了不少(都是真金白銀啊)。
“師兄他不說就不說罷,那我希望他永遠不會有說出來的那天”,凌致低眸,心里總有不好的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