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紙?jiān)郑ㄈ?，五一快樂?。?/h1>
“怎么老看到防鼠疫的海報？這個年代有鼠疫？”
他們穿街走巷，看到最多的是這類海報。
每穿過一條臟兮兮的巷子，手提強(qiáng)光燈的光束都會晃幾下。
“土豆，你能不能拿穩(wěn)一些？”
“不照周圍你們找到路？”
土豆怒懟螢火蟲。
晃動的光束忽而掃到一個物體，反射極其刺眼的黃光。
“那是什么？”最前頭的櫻桃牛奶抬手遮擋。
待土豆稍稍移開光束，張小南通過鏡頭看見那個物體的模樣——掛在商店門楣上的銅鏡。
“那是八卦鏡吧，掛在門外能夠辟邪擋煞?！?p> 虛驚一場，他們望兩眼便繼續(xù)走。
路兩側(cè)擺滿供品，他們保持直線行走，兩個攝像師邊走邊拍。
突然哐當(dāng)一聲，有誰連叫幾聲。
張小南和櫻桃牛奶連忙回頭，竟見提著數(shù)碼攝像機(jī)的螢火蟲踢翻了一碗白飯，踉踉蹌蹌地撞向店門的鐵閘。
轟隆——
鐵閘的巨響驚天動地，大家心驚肉跳。
頭腦一片空白的螢火蟲想不明白，為什么有一碗白飯絆他的腳，明明自己是直線行走。
“你走路時能不能長眼睛？人家的供品被你踢翻了?！?p> 當(dāng)下，螢火蟲沒心思理會眼鏡蛇的揶揄，只想趕快回到隊(duì)伍中。
他一回神，黑乎乎的物體闖入余光，并且脖子癢癢。
那物體猝不及防地?fù)踉谘矍?，一雙無神的丹鳳眼映入眼簾，黑色的片狀物撓他脖子。
須臾，一抹寒涼拂過。
“啊——救命！有鬼啊！”
他急吼吼地推開身旁之物，一路踢翻其他供品，哐哐當(dāng)當(dāng)。
當(dāng)土豆的光束打在那物體上，原來是一個穿著桃紅色褂子的紙?jiān)耍谏瑺钗锸撬拈L發(fā)。
“紙?jiān)硕?。?p> 光束停留在紙?jiān)松蠋酌搿?p> “不是，剛剛有冰涼的東西摸我，肯定不是紙?jiān)??！?p> 紙?jiān)吮晃灮鹣x撞歪，斜著身體注視隊(duì)伍。
“嘁嘁，你玩過幾次副本？紙?jiān)艘埠ε拢懽犹×税?。”眼鏡蛇推一推鏡框。
螢火蟲霎時臉龐火辣辣，恨不得撕爛眼鏡蛇的嘴巴。
“你能不能閉嘴？取笑別人是你的樂趣嗎？”
“嘁，膽子小容不得別人說？你看看你做的好事，踢翻這么多供品會不會惹怒它們？你在為我們添麻煩！沒罵你狗血淋頭你偷著樂吧！還想安慰你？”
眼鏡蛇習(xí)慣性頷首，鏡片總是反射冷光。
“眼鏡蛇說得對，你踢翻了這么多不知道有什么后果?！?p> 說完，櫻桃牛奶煩躁地撇嘴，心里咒罵螢火蟲的祖宗十八代。
“我不是故意踢翻，誰知道突然有一碗飯擋在我前面？”螢火蟲氣得發(fā)抖。
“我們走在你前面，就你踢倒？”
“我……你們行啊，都怪我，我要拍下你們落井下石的丑陋嘴臉！”他舉起數(shù)碼攝像機(jī)對著每一張臉拍。
“你神經(jīng)病嗎，本來就是你不對！”
“呵呵呵，有名的網(wǎng)紅氣得五官扭曲，放上網(wǎng)一定轟動?！?p> “你個冚家鏟！”櫻桃牛奶忍不住爆粗。
土豆則用強(qiáng)光直射螢火蟲的鏡頭和眼睛。
“買了個表！”
趁罵罵咧咧的螢火蟲看不見，張小南用手掌蓋著數(shù)碼攝像機(jī)的鏡頭。
“別鬧了，我們再找不到樓梯就完成不了任務(wù)，要永遠(yuǎn)留在這里。”張小南刻意加重語氣：“不合作就等團(tuán)滅吧?！?p> 螢火蟲打了個哆嗦。
“繼續(xù)找，這次大家注意腳下，小心點(diǎn)?！睆埿∧纤砷_鏡頭。
誰都不想永遠(yuǎn)留在副本，很快便收拾心情繼續(xù)行走。
說來奇怪，樓上零丁燈光像透不出窗戶，地面除了手提強(qiáng)光燈，別無光亮。張小南讓土豆照射墻上的電線，根據(jù)電線的源頭找樓梯。
電線呈往上傾斜的狀態(tài)，他們終于在一家關(guān)門的麻將館旁邊找到樓梯上樓。
張小南疑竇頓生，按理說樓房互相穿插，樓梯很多才對，然而他們找了半個小時才找到。
他突然產(chǎn)生上樓是錯誤選擇的感覺。
偏偏策劃書要求他們上樓，顯然將他們往火坑里推。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他憋著疑慮，隨櫻桃牛奶拾級而上。
狹窄的樓梯間堆放酸臭的垃圾和雜物，墻角的蜘蛛網(wǎng)沾滿黑色灰塵。
櫻桃牛奶又怕又嫌棄，小心翼翼地遠(yuǎn)離蜘蛛網(wǎng)。
“這種地方怎么住人？”
“這里是以前的貧民窟，有錢租一個床位就不錯了?！睆埿∧线吪臄z邊說。
“床……位？幾家人擠一個單位？”
“有可能?！?p> 櫻桃牛奶咽了咽，回頭時勉強(qiáng)揚(yáng)起笑臉，對著鏡頭作簡單的解說。
“我們馬上就到二樓探險，不知道樓上剩下多少戶人家呢？”
她一踏上二樓的樓梯口，就被一戶人家的門口裝飾嚇壞。
鐵門綠油油，兩側(cè)粘貼紅艷艷的春聯(lián)。春聯(lián)很寬，漆黑的毛筆字龍飛鳳舞。
顏色對比過于強(qiáng)烈，奪人眼球。
和地面的店鋪一樣，門前整齊擺放供品、點(diǎn)燃紅色的蠟燭。
火光搖曳，時而響起滋滋的燃燒聲音。
櫻桃牛奶腳灌鉛似的走不動，緩緩地探頭張望整一條走廊。
每家每戶都貼類似的春聯(lián)，乍看下墻壁殷紅。
走廊應(yīng)該是“回”字型結(jié)構(gòu)，兩端的盡頭皆有岔道。
有一位穿褐色襯衣的老奶奶在自家門前燒紙錢，整條走廊只有她出門。
櫻桃牛奶悄悄地縮回腦袋，低聲對他們說：“有個老奶奶在燒紙錢，不如我們問她北門四巷那個單元怎么走？”
蘭月小心謹(jǐn)慎，“你確定她是人不是幽靈？”
櫻桃牛奶再探頭，偷窺老奶奶有沒有影子。
火光之下，地面出現(xiàn)老奶奶的影子。
“有影子，她是人?！?p> 于是其他人隨著櫻桃牛奶到達(dá)二樓走廊。
一大群人引起老奶奶注意，她皺著眉側(cè)頭看來。
櫻桃牛奶的手心全是冷汗，害怕她是有影子的幽靈。
“后生女，點(diǎn)解咁夜仲留在巖城？（年輕人，為什么這么晚還留在巖城？）”
老奶奶率先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