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管家,今日春花姑娘去找了禁院的那位,奴婢沒能攔的住,希望管家能在王爺面前給說說好話?!?p> 小荷一臉惶恐的對著面前一身短襟打扮的男人說。
中年男人帶著和藹的眼神安慰:“你我都是下人,我自然是會為你說話,只不過這兩兄妹的事情還要盡快,已經(jīng)數(shù)十日的沒有一點(diǎn)進(jìn)展,想來王爺忙完這一陣就算有我給你說情也會怪罪。”
小荷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睛,又看了眼四周說:“我哪日聽靈越說春花姑娘是三杯倒的酒量,今日兩兄妹似乎又有了矛盾,俗話說酒后吐真言。您看……”
吳中低著頭沉思了一下似乎是下定決心般:“王爺下午應(yīng)該會回來到時候我們商議下?!?p> 春花泡在木桶里閉著眼睛洗著泡著,想著最近幾個月發(fā)生的事情,海諾的死,慢慢的把自己滑到水里,水桶里冒出了幾個泡泡,水下一個嬌小的身體,蜷縮在一起,閉著眼睛。
猛地春花伸手扶著浴桶從水里探出了頭,大口大口的喘著氣,自己不能生氣,總有一天自己要讓這個臭男人付出代價。
換上一身干凈衣服,頭發(fā)隨意的用一條手帕綁著,就出了門。
也不知石頭跑那兒了,本來春花院子里除了雜役就只有小荷一個丫頭伺候,小荷不在,春花隨便問了一個穿著灰色衣服正跪在地上擦地的小丫頭問:“你可見到石頭回來。”
小丫頭跪在地上,手里緊緊的攥著抹布,聲音小的像螞蟻一樣:“早上出去的人,姑娘是第一個回來的?!?p> 春花現(xiàn)在也不知道什么毛病,就算是小黑自己也要知道它在哪兒,不然總是害怕再也見不到。
春花決定不計(jì)前嫌,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燕昭欠著自己的還是大仇,不就是忍辱負(fù)重,低聲下氣,自己不能玻璃心,于是春花又舔著臉回了荷花塘,當(dāng)務(wù)之急還是要和燕昭打好關(guān)系。
過去路上遇見的丫鬟告訴春花王爺回來了,晚上要設(shè)宴宴請葉公子,給雪安姑娘還有葉公子定親。
看來這個王爺這是等不及了,兩人進(jìn)入府中方才半月,就定親,真是司馬昭之心。
春花加快了自己的步子,遠(yuǎn)遠(yuǎn)的就看見雪安在一個亭子里舞蹈的身影,不遠(yuǎn)處跪著幾個侍衛(wèi)和仆役。
春花走過去,像是什么也沒發(fā)生一樣,笑著給在座的打招呼,燕昭沒理春花,衛(wèi)青瑯和雪安也只是點(diǎn)點(diǎn)頭,亭子里似乎只劍拔弩張的氛圍。
春花撓了撓頭,覺得有些尷尬的,隨便找了個地方坐了下來。
出門前隨便化了個妝容,連眉間的鈿花都很是粗糙,看著雪安身姿窈窕,妝容精美。兩個人男人都目不轉(zhuǎn)睛的看著雪安,春花竟然覺得有些受打擊。
坐了一會兒,春花看了看燕昭想找燕昭說上幾句話,春花幾次想開口,都被燕昭用手勢制止。
春花知道懷疑在生氣自己踢了他一腳,但他對自己做了什么心里沒數(shù)嗎,自己才踢了一腳就生氣。
“雪安姑娘真是舞姿動人,渾然天成,雖然日日看,依然還是陶醉其中,你說對不對,衛(wèi)兄。”燕昭雖然對春花不理不睬,但是對衛(wèi)青瑯,依然一副和顏悅色的樣子?!?p> 雪安本來是笑著的,聽見燕昭這么說,又看了一眼衛(wèi)青瑯,眼眶里頓時溢出了淚水,想對衛(wèi)青瑯說什么,但是看了看春花和燕昭還是忍住了,低下了頭。
衛(wèi)青瑯的聲音變得沙啞,低沉著聲音說:“葉公子不是說父王今日要為二位訂婚,到時候,葉公子就能日日看了,今日出來的久了,我有些累了,麻煩春花姑娘送我回去吧。”
衛(wèi)青瑯主動要回去,春花也不好說什么,燕昭是故意刺激衛(wèi)青瑯,就算知道是激將法,看著自己喜歡的人要與別的男人訂婚,肯定會生氣的,燕昭真是.......
春花送衛(wèi)青瑯回去的路上,衛(wèi)青瑯一句話不說,直到春花將人交給墨染,給他道別仍是沒聽到衛(wèi)青瑯的聲音。
春花回到院子才想起來自己忘記打聽石頭的下落,急忙讓小荷出去找,自己在院子里同小黑玩一會兒,又看了一會兒毒經(jīng)。
春花坐在窗子前看著毒經(jīng),心里亂糟糟的,加上自己一向苦夏,雖剛?cè)胂模睦镞€是覺得悶得慌,起身出了房間。
沿著院子走了幾步,看見院子外面的一個角落里有一顆石榴樹,綠的青翠,紅的張揚(yáng),讓人看著很是清爽,靠近了,聽見石榴樹后面的假山里淅淅索索有著痛苦嚶嚀的聲音。
春花慢慢提著裙擺正要過去。
“這種事情你最好不要插手?!毖嗾压室鈮旱偷穆曇舫霈F(xiàn)在春花耳邊。
春花嚇得感覺心跳快了很久,捂著自己的胸口,春花回頭瞥了燕昭一眼,后來又想到自己現(xiàn)在還要抱人家大腿過日子,臉上瞬間露出了狗腿的表情說:“看來哥哥不生氣了?!?p> 燕昭沒有回應(yīng)春花的話,白了春花一眼,轉(zhuǎn)身走了幾步,回頭看見春花還是一臉探究的看著假山。
燕昭咳嗽了一聲,假山里沒了聲音,春花回頭看燕昭皺著眉頭用著警告的眼神看著自己,春花猶猶豫豫的挪著步子。
“救”一個稚嫩的聲音喊出來又戛然而止。
雖然只是一瞬間春花聽清楚了,也看見了一只帶著血跡的手被拖回了假山里面。
置之不理?如果是師父肯定會責(zé)怪自己,但是自己自身難保。算了,豁出去了,春花一咬牙要過去。
燕昭一只手抓住了春花的手肘。帶著威脅的目光說:“不要惹事。”
春花想掙脫掙脫不開,只能企圖這個男人會有一點(diǎn)點(diǎn)心軟,頓時眼眶里填滿了眼淚,一幅要哭的樣子說:“我命不久矣,讓我積點(diǎn)兒陰德可以嗎。”
燕昭眉頭皺的更緊了,靠近了春花的耳朵說:“后果自負(fù)”然后便松開了春花的手肘。
春花像是脫了韁的馬兒一般,沖向了假山,但為了避免自己受傷并沒有直接進(jìn)去,只要能把那個喊救命的小姑娘救回來就好,也算對的起師父的教導(dǎo),至于其他的暫且不要插手比較好。
“有人嗎,需要幫忙嗎。”春花站在假山外面,輕輕的喊著,這個距離她已經(jīng)看到了里面,看身影,像是一個男子,貼著墻站著,懷里牽制著一個姑娘,看身形和剛剛的聲音應(yīng)該是個小姑娘。
杭小棠
人世光陰花上露--馬浩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