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什么?”聽徐萱玥講故事入了迷的蘇鑫抱著史努比問道。
徐萱玥笑道:“柯宇涵猜出了那個紅毛是電玩城老板的的孩子。你說神奇不?”
“???”夏源嘴巴驚訝地張開來:“是嘛?”
“并不是,我從來不猜測,這是有具體依據(jù)的。”柯宇涵否定道,他此時正整理著皺巴巴的衣領。
“那你怎么推理出來噠?”荀苒瞪大眼睛。
“其實沒什么特別的,再我去柜臺兌換游戲幣時,老板的手機屏保就是他和那位青年摟著肩膀的自拍,從年齡上推斷,兩人應該是父子關系,而無論他是什么樣的人,對自己老爸的店面也應當做到保護,至少不主動鬧事造成損壞。”
眾人折服,紛紛贊嘆柯宇涵的推理能力,圍著他鼓起掌來,引來路人的奇異眼光。
夏源心想:這操作的確比我抓娃娃強啊,心中暗道一聲師傅。
“所以今天,柯宇涵就是首席功臣哦。”徐萱玥對柯宇涵報以感激的眼神。
柯宇涵并不能理解這個眼神的含義,他覺得徐萱玥眼睛進了沙子,哦不,在商場里面,應該是進了灰塵。
在蘇鑫的掩護下,夏源和柯宇涵偷偷地溜進電玩城把寄存柜中的東西都拿了出來。
五人走出了商場,結(jié)束了今天的行程。
各自道別后,蘇鑫選擇步行回家,順便消消食。
柯宇涵和徐萱玥一同走向車站。
“喂,你為什么會想著幫我對付那個流氓啊?”徐萱玥問起柯宇涵。
“流氓?誰?”柯宇涵一副不知情的模樣,徐萱玥懷疑他失憶了。
“還能有誰,就是剛剛被你打敗的那個囂張的騷氣紅毛?。 ?p> “他?你為什么稱他為流氓?”
“他從頭到腳哪點不像個流氓?。o論是頭發(fā)顏色,說話語氣,還有那暴躁的性格,有哪點和‘流氓’這個詞脫得了干系?”
柯宇涵皺起眉頭,撓撓下巴:“在對一個人進行定義之前,應當對一個人具有足夠長的了解時間和判斷分析才對,我們從見到他到現(xiàn)在都沒有超過2小時,又怎么能直接定義他為‘流氓’呢?”
徐萱玥感到奇怪,感覺柯宇涵和最初自己認識的他相比,變了不少,從他的角度做出的事情和說出的話,對自己來說不再刺耳,反而引得自己反思。
“呆瓜腦袋,我覺得哦,你變了?!毙燧娅h盯著柯宇涵的眼睛。
“我變了?”柯宇涵摸摸自己的臉,又看向了自己的衣服。“你說的是衣服嗎?”
“不,我說的,是你的性格。”
“請具體一些?!笨掠詈蟮?。
“你知道嗎?剛開學的時候,我可覺得你是個刺頭了呢,但是稍微深入了解一下你,發(fā)現(xiàn)其實那些讓我受不了的,并不是你的行為,而是我的感受。”
他們在站臺的板凳坐定。
徐萱玥架腿而坐,手托著下巴繼續(xù)說道:“你從自己的角度,按照自己的方式,做著對的事情,但是在以前的我眼里,無論是你的‘分析’還是看起來孤傲一世的樣子,都讓我覺得難以應對。現(xiàn)在看來,我應該是錯了吧?!?p> 柯宇涵愣住,反復斟酌著徐萱玥的話語。
“如果我理解你的話語正確的話,我的行為方式和思考邏輯并沒有什么變化才對,而是你的個人視角的感受發(fā)生了改變不是嘛?”
這次輪到徐萱玥傻了眼。
“哈哈,對吧,那應該是我表述錯誤啦。”她把手繞道頭后,松開發(fā)帶,一頭烏亮濃厚的美發(fā)像黑色的瀑布從頭頂傾瀉而下,遮住了她的臉頰。發(fā)香從上方飄來,柯宇涵不自覺地深吸了一口氣。隨即認為這樣不雅,屏住呼吸將頭轉(zhuǎn)向一旁,看到了自己要坐的公交駛了過來。
天已經(jīng)墨黑,在路燈下踱步的荀苒轉(zhuǎn)過來對著夏源喊道:“走快點好不好,一個大男人磨磨蹭蹭的?!?p> “你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的?一路上都是我在拿行李,你幫我拿兩件會少塊肉不成?!毕脑磁ぶ弊颖硎究棺h,于是脖子上的袋子又墜得他腰疼。
荀苒看著夏源任勞任怨的樣子,心中泛起了異樣的漣漪,她邁著碎步走到夏源面前,輕柔地把脖子上的袋子取下,順便用手接過他左手中的包裹。
然后一言不發(fā)地走回前方。
“夏源,你知道其實我喊你出來是故意的了吧?!避鬈蹧]有回頭,夏源只看得到她的背影。
夏源揉著脖子,挺直了腰身:“呵,你這點小九九在我這都不知道用過多少回了,這有什么好難猜的?!彼冻龅靡獾奈⑿Α?p> “那,你為什么還要答應陪我逛街???”
“你還好意思說?你這幾天吃錯什么藥了啊,歉我也道了,態(tài)度也擺出來了,氣怎么就是消不了?”
“那......”荀苒的腳步頓了頓,米其色的裙子上點綴的藍色花朵在燈光下面閃閃發(fā)光,她昂起頭來,把提著包裹的雙手背到背后,路燈灑下的光擦過她的頭發(fā)落在肩上,光亮得像是一對翅膀。
“那是因為......”荀苒沙啞的聲音逐漸放低,頭也低了下去。
“因為什么你說啊,只要有要求,我就滿足你成了吧?”夏源此時覺得,經(jīng)過今天的摧殘,這丫頭再玩出什么花樣來,自己都一定能全盤接受,泰然自若。
“真的?”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我再說一遍喏?!?p> 荀苒從燈光下邁進黑暗中,轉(zhuǎn)過頭來,夏源甚至看不清她的臉龐。
“那你聽好了哦,我的最后一個愿望!”
“嗯,你說,只要你能消氣?!?p> 荀苒低下頭,聲音放得不能再低:“你,親,親我一下可以嗎?”現(xiàn)在的荀苒如果邁入光亮中,臉一定是滾燙的發(fā)紅。可在黑夜的掩護下,自己顫抖的雙手也終究可以平靜下來。
“踢你一下?這什么鬼要求???”夏源沒聽清。
“混蛋!”荀苒再沒勇氣說第二遍?!盎丶?!”她轉(zhuǎn)身向前大步邁去,偷偷抹去了眼角的淚滴。
夏源在后面弄得摸不著頭腦,跟了上去。
蘇鑫回到家,輕輕地把史努比放到了枕頭旁邊,雙手墊在自己的下巴下面,趴在床上定睛看著它伸出的兩只爪子,想起今天的經(jīng)過,嘴角不經(jīng)意露出微笑,很久也沒意識到。
當晚,荀苒和蘇鑫都夢到了夏源。
荀苒的夢中,夏源給自己抓著娃娃。
蘇鑫的夢中,夏源給自己說小狗靈魂的事。
兩人的小秘密都在夢中被對方發(fā)現(xiàn),但似乎誰也沒有信以為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