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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瀾筆錄

第五十三章 下一步

天瀾筆錄 子慕凌兮 5278 2022-12-11 19:31:46

  吃過面片湯,玄天承送葉臻回官驛安置,梳洗更衣后,又折返回縣衙。

  王福山死后,他的書房就成了云何臨時辦公的場所。玄天承徑直向書房去。

  接風(fēng)宴早就散了,親兵們都暫且歇在衙門。老林帶著玄天承的書信連夜趕回京城稟報女帝,江越等人自去休息,洛逸周濟則留在了書房。

  云何已經(jīng)醒了酒,見玄天承進(jìn)來,連忙迎上去:“希玉說要去住客棧,你倆打架了?嫂子那邊沒事吧?”

  “沒事,他倆都是明理的人,誤會說開了就好?!毙斐姓f。他隨手拿起書架上的一份卷宗翻看,一面問云何:“這些東西,你都看過了?可有什么發(fā)現(xiàn)?”

  “賬面上問題很大,這人貪了不少錢。從他家里就搜出不少金銀財寶,還有高額的銀票。他老婆招供說,這些錢大多是從百姓身上搜刮來的,還有一些是朝廷撥給地方的款項,王福山琢磨著將一部分所得孝敬給上官,好讓他升官回京。”云何神色憤然,“王福山欺上瞞下,兩頭做人。他在邸報中只說渝川繁榮富庶,細(xì)數(shù)自己功績,對下則說自己已將渝川民生上表天聽,朝廷卻坐視不理,又說上官施壓,便巧立名目征收賦稅?!?p>  周濟倒吸一口冷氣:“他怎敢如此膽大?就沒人揭穿他么?”

  “這可不算多么高明的把戲,但王福山經(jīng)常會給保長甲長還有鄉(xiāng)紳耆老一些好處,領(lǐng)著他們?nèi)ソ鹣獎e業(yè)做大生意,這些人在傳達(dá)政令和教化百姓時,都會給王福山說好話。便是有百姓知道內(nèi)情,也不敢和這些人作對。強出頭的,都下場凄涼?!痹坪握f,“不過,他區(qū)區(qū)一個知縣,當(dāng)然不敢這么做。他之所以敢如此猖狂,是因為早就攀上了西川轉(zhuǎn)運使,周圍府縣都是這樣的,這給了他極大的信心?!?p>  周濟聽著吃驚,“周圍府縣都是這樣?你的意思是,周圍府縣都是西川轉(zhuǎn)運使的錢袋子?”

  “你這么比喻,倒也不錯?!痹坪翁裘伎聪蛐斐?,“對于侯爺來說,解決一個王福山很容易,他的罪行不用查,都擺在臺面上。侯爺原本并不打算殺王福山,可轉(zhuǎn)運使那邊先動手了,倒讓我們陷入被動。王福山死了,金溪別業(yè)也被連根拔起,周圍府縣,如今應(yīng)該人人自危吧?侯爺接下來打算如何?是配合朝中吏治清查,直接帶人去查?不是我危言聳聽啊,泗水監(jiān)察御史,還沒上任就遇刺重傷;戶部主事唐大人,失蹤至今未歸。聽說你昨天晚上也差點死了?還有,王福山之死,你算是洗清了嫌疑,但也只是暫時的,你不是兇手,那兇手是誰呢?你知道是陳崇緒做的,可你拿不出證據(jù),就不能無端指證堂堂安寧侯。直接對上陳家,你也打不過。”

  “被按察使說的,我都無路可走了?!毙斐蟹畔戮碜?,輕笑,“找不到兇手,就繼續(xù)找。橫豎王福山的頭顱尚未找到,證據(jù)不全,此案懸而未決,合情合理。我既是打著查軍餉的名頭來的,那便把軍餉的事查明白了?!彼写醯牟糠钟洃?,也知道那批軍餉被運到了邙山上,他正愁要怎么名正言順地揭露那幾個村莊里的勾當(dāng),又能合理地將手中的卷宗公布出來,這么一想,倒正好一箭雙雕。

  玄天承吩咐洛逸說:“辛苦你再跑一趟邙山,把人和錢都帶出來。光私吞軍餉一事,就能治代元熙的罪。拿到口供,便能調(diào)派官兵進(jìn)山,進(jìn)駐村落。此事要快,夏指揮使昨晚帶兵去蟒縣未奉旨意,說嚴(yán)重了便是私自調(diào)兵,襄陽侯和布政使難保不會借此做文章。我們須得先發(fā)制人,便說是本侯查到代元熙私吞軍餉,才密令指揮使前去緝拿。江越他們拿到的卷宗,便說是緝拿代元熙時搜到的。”

  洛逸知道事情重要性,當(dāng)即便領(lǐng)命前去。

  “陛下賜給你一道空白的圣旨,讓你隨便填,還真是賜對了。你這干的都是什么事?要讓督察院那些人知道,參你越權(quán)濫權(quán)都是輕的?!痹坪翁崞饎偛旁诔情T口交給玄天承的圣旨,嘖了一聲,“不過,還真得多虧你這七拐八繞的主意,要是按著規(guī)章一步步來,咱們可就處處受制了。”

  “是因為處處受制,才只能拐彎抹角?!毙斐姓f,“但好在第一步是邁出去了。有了金溪別業(yè)和南郊山做底,接下來的事就好辦得多。單是涉案之人的口供,就有許多可以挖掘的地方。就算他們都不是核心人物,知道的東西零零散散拼起來,也夠用了?!彼聪蛟坪?,“子如,這是你專長,便交給你了?!?p>  “沒問題。就是這渝川地牢都塞不下了,我先問一遍,有些人就直接押到泗水去,回頭慢慢審。”云何笑道,“不過,你得給我兜底啊,為了讓他們開口,我也沒按規(guī)章辦事,怕是得被那群老頭子參死。還有,你得負(fù)責(zé)我的安全。我可不想當(dāng)下一個許清源。”

  “行。除了你帶來的血影,我再把江越那一隊借你用。你看著時機合適,就把卷宗上所書陳崇緒的罪行一點點放出去。他們不是愛搞流言造勢那套么?讓他們也嘗嘗味道?!毙斐姓f,又轉(zhuǎn)了話頭道,“周圍府縣的情況我了解,指望他們?nèi)細(xì)w順,或者把官員全部撤換,都不現(xiàn)實。那些投靠代元熙的多是圖利,并非死心塌地追隨。這種人最容易當(dāng)墻頭草,只要讓他們看見得失,也不求他們能幫我們,只要安分些別添亂就行?!?p>  他取出懷中一直揣著的火麒麟符,又摘下了身份玉牌,交給周濟:“你帶人去周圍府縣,只管把王福山和金溪別業(yè)的下場講給他們聽,告訴他們,本侯已經(jīng)拿到西川轉(zhuǎn)運使和安寧侯的罪證,讓他們好自為之。”他微微笑了一下,“運氣好的話,他們可能會給你送錢,還會答應(yīng)借調(diào)兵馬?!?p>  周濟鄭重接過火麒麟符和玉牌,當(dāng)即便出門點了人手出發(fā)。

  房中只剩下玄天承和云何兩人。

  “場面上看,我與你,還有指揮使在一方,又拉到了遂寧侯和梅將軍,掌握了陳崇緒的據(jù)點,下一步便能拿下三清堂。可陳崇緒那邊,除了西川轉(zhuǎn)運使,襄陽侯和布政使的立場都不好說。梁王殿下信中說,襄陽侯與鎮(zhèn)南關(guān)那邊也有牽扯,與南疆大王子做了交易,企圖內(nèi)外夾擊瓦解白狼軍?!?p>  玄天承在桌上展開益州地圖,看著上頭標(biāo)注的十三個紅圈,神色凝重,“代元熙所知并非全部,甚至不是益州境內(nèi)的全部。渝川周圍府縣若繼續(xù)握在他們手里,將是個極大的隱患,必須得換主事官員。原本陛下的意思,是讓唐大人接管保寧、龍安、順慶三府,可唐大人下落不明,這事就得擱置。讓周濟拿我的牌子去威逼利誘,實屬下下策,但也沒有辦法,王福山的事不能再來一次?!彼趿丝跉?,“別說唐大人了,就是小五他們,也一點消息都沒有。只希望他們不要落在陳崇緒手里?!?p>  “我知你心里有數(shù),指揮若定,只是心焦總是難免,對吧?一步步來吧。這一仗兵馬不足,敵情難辨,又不能光明正大地打,著實是難。你是坐鎮(zhèn)中軍調(diào)度四方的人,利害得失都已經(jīng)在心里反復(fù)計較。戰(zhàn)局瞬息萬變,你又不是神仙,豈能事事算到?要我說,你這已經(jīng)是奇兵了。陳崇緒想看你如何見招拆招,結(jié)果你壓根不接招,另辟蹊徑讓他措手不及。換了別人,早被他牽著鼻子走了?!痹坪闻牧伺男斐械募绨?,“小五呢,傻人有傻福,肯定不會有事。我叫人滿大街貼了告示,重金懸賞唐大人和小五的消息。至于那書店已經(jīng)查封,人都帶回來了。老板和伙計嘴硬得很,得熬個幾天才會開口說話。你且放寬心,等等消息?!?p>  二人便在書房中討論接下來的對策。待夜深,云何便告辭離去,準(zhǔn)備次日的刑訊,玄天承留在書房里,翻閱王福山留下的卷宗。更漏聲響起,玄天承正準(zhǔn)備小憩片刻,便有血影敲了門進(jìn)來,回稟說:“西川轉(zhuǎn)運使失蹤了?!?p>  “失蹤?不是死了?”玄天承皺眉,“那是否被安寧侯帶走了?”

  “宅院中尸體身份已經(jīng)全部確認(rèn),轉(zhuǎn)運使不在其中?!毖罢f道,“安寧侯當(dāng)時只帶了十個黑甲衛(wèi),這十人全部死亡,應(yīng)當(dāng)沒有多余的人手帶走轉(zhuǎn)運使。”

  “行,我知道了?!毙斐羞@時有點懊悔,在代元熙私宅中,應(yīng)該當(dāng)場殺了他,又或者生擒了他,總歸不能讓他逃脫自己的視線。不過,代元熙既然能在陳崇緒手下逃脫,還是有一定的本事的。就盼著代元熙逃脫后自立門戶,分去陳崇緒半壁江山才好。

  *

  渝川官驛看來像是年久失修,什么都缺。差役也是個六七十歲的老頭,蹭著親兵們喝了幾口小酒,在門廊下呼呼大睡。能住的屋子沒幾間,梅若霜那間還是周濟他們勻出來的。玄天承帶葉臻進(jìn)了自己的房間,說他晚上不會回來,只管安心休息,草草梳洗更衣后,便回縣衙了。

  親兵們跟著玄天承走了,房中便只剩下葉臻一人。她環(huán)顧四周,這間屋子不大,除了簡單的床鋪,也就一套桌椅,一組五斗柜,收拾得很干凈。她低頭看了看自己滿是臟污的衣服,便沒往床上躺。

  葉臻本就是去跟蹤陳崇緒,什么行李都沒帶,自然也沒有換洗衣服。想著去問梅將軍借,但看她房中已經(jīng)熄燈,也不好再去叨擾,便想著湊合一宿。身上黏糊糊的不舒服,她便出門往廚房去,打算燒點熱水來擦擦。

  剛走到樓梯口,便見有人一手拎著木桶,一手夾著盒子風(fēng)一樣地跑上來。葉臻認(rèn)出是楊添,連忙便叫住他。

  “嫂夫人好!”不知是不是葉臻的錯覺,楊添跟她行禮的時候,格外尊敬。他問過葉臻打算,長出一口氣:“還好屬下跑得快,趕得正好?!?p>  葉臻看見那木桶里裝著滿滿的熱水,又見那盒子的形狀,眼角微微發(fā)熱。

  “這些都是主上吩咐的?!睏钐硖嶂M(jìn)了屋,把盒子放在桌上,又去隔壁屋子端了臉盆來,里頭盛著毛巾香胰和銅鏡,都是新的,“這里條件簡陋,嫂夫人多擔(dān)待。”

  “已經(jīng)很好了,有勞。”葉臻打開那個盒子,見是一整套女式衣衫,另外還有一身勁裝,都是簡單素凈的款式,心中愈發(fā)歡喜。她漂泊江湖慣了,沒條件的時候也是能湊合的,沒想到玄天承百忙中還有心思叫人準(zhǔn)備這些。她見楊添忙前忙后,哪里好意思,連忙自己接過手來,又叫說天色不早,叫他早些去歇著。

  卻不想楊添居然給她行了大禮:“姑娘對屬下有大恩,即便沒有主上,屬下也要結(jié)草銜環(huán)報答姑娘的!”

  他這么一說,葉臻端詳他的臉,想起來了。一年前,楊添家道中落,母親病重,送到百草堂醫(yī)治,奈何已是病入膏肓,什么好藥都用了,終是含恨離世。還是葉臻出錢置辦了喪儀,否則,楊添便要去賣身葬母了。

  她連連擺手說:“別,我就是怕你告百草堂,讓我做不成生意。”

  楊添笑了,露出一口白牙,“姑娘就別推辭了。您若真是那等人,百草堂便不會連年虧損。姑娘給我母親用的那些稀世好藥,只收了尋常藥鋪兩成的銀錢。我后來打聽了,姑娘常做這樣的事。百草堂賬上都是赤字,您還得自掏腰包填補虧空。”

  “寒軒其他鋪子賺的多,貼補百草堂一點就好,不值一提的?!比~臻連忙止住他的話頭,吁了口氣,“終是沒能救回你母親,是百草堂對不住你?!?p>  “醫(yī)家非神仙,盡人事聽天命罷了??晒媚锸┒?,使家慈不致身后凄涼,此恩永世難忘。屬下知道,姑娘絕非遂寧侯說的那種人。”楊添站起來,鄭重施了一禮,“屬下人微言輕,能做的不多,但倘若兄弟們對姑娘不敬,屬下定會與他們說道?!?p>  葉臻沒想到,他拐彎抹角的竟是為了這事。她本就不生氣了,而玄天承和江越楊添等人連著來寬慰她,更是讓她覺得被尊重被接納被關(guān)心。她是可以一個人消化所有的情緒,別人如何想她都影響不了她,而且這其實是件很小的事,但他們都很在意她,這實在是種很奇妙的感覺。

  她已經(jīng)想不起遂寧侯說那話時自己的生氣和委屈了。她只是在想,剛才親玄天承,跟他說她好喜歡他的時候,忘記跟他說了,她也好喜歡跟他在一起,跟血影們在一起,并肩作戰(zhàn),大口喝酒。

  這讓她對未來充滿了期待和信心。

  她笑道:“好,多謝你,我記著了。天晚了,你早些回去休息吧。還要勞煩你幫我跟侯爺帶句話,就說勞他費心記掛著,讓他早點休息?!?p>  楊添告辭離開,葉臻梳洗更衣后,便就著桌上的紙筆,寫了三封信,召來靈鳥,囑咐它分別送到泗水、宣城和上京。

  —————————————

  齊國(武成三十四年)地方行政制度說明:

  主要分州、府、縣三級。

  齊國轄九州,各州設(shè)首府,如江州首府為宣城,益州首府為泗水,一州長官為布政使、按察使、指揮使并列,分掌民政、司法、軍事,合稱三司,正三品;

  州下設(shè)各府,長官為知府,如中州臨川府知府景宏,正四品;

  府下設(shè)各縣,長官為知縣,如益州保寧府渝川縣知縣王福山,正五品。

  從以上官階看,此時地方政府權(quán)力較大。

  另,上京位于中州單獨劃出的直隸,不屬于任何府;設(shè)有嶺南都護(hù)府等特殊機構(gòu),管理邊境和民族地區(qū)。

  基層組織制度為保甲制,十戶為一甲,十甲為一保。縣以下鄉(xiāng)鎮(zhèn)為保甲制管理,各保按鄉(xiāng)鎮(zhèn)區(qū)域界定。

  保甲制與兵制相關(guān)聯(lián),此時兵制以府兵制為主,由保甲制出壯丁組成壯丁隊和地方民兵、衛(wèi)隊,選拔賢才入團練,由團練使(梅若霜現(xiàn)在的職位)統(tǒng)一調(diào)度。團練選拔人才充州軍,由指揮使調(diào)度。

  另在全國設(shè)若干獨立軍府,比如楚離仇家汝南折沖府,各折沖府下轄衛(wèi)士八百至一千二百不等,長官為都尉。

  中央軍后面另行說明。

  目前為府兵制與募兵制、征兵制同時存在,實際上兵權(quán)非常分散。而且部曲制度也保留了一部分,所以像晉中秦氏、平南謝氏、穎川趙氏、瑯琊王氏這些家族仍然具有很大的權(quán)力。

  就主角團的兵馬來說,鎮(zhèn)北侯統(tǒng)領(lǐng)神策軍屬中央軍,主要來自征兵和募兵,以及靠陽關(guān)周邊府縣通過府兵制培養(yǎng)后備兵員,在陽關(guān)實行軍屯;白狼軍分兩支,一支為鎮(zhèn)南軍,歸屬嶺南都護(hù)府調(diào)遣,一支仍稱白狼軍,屬中央軍,歸屬梁王調(diào)遣;夏鴻率領(lǐng)的益州軍,是地方軍。理論上,他們能夠隨意調(diào)動的只有自己的親兵,大規(guī)模動兵則需提前請旨。

  至于謝幼清所帥謝家軍,說白了是他的私兵,雖然靠著契約歸順了朝廷,但謝幼清本人仍然有很強的調(diào)兵自主權(quán)。謝家軍根基來源于部曲制,但大部分還是戰(zhàn)爭時招募來的,再加上平南謝氏的實力,遂寧侯基本約等于后來的軍閥割據(jù),所以謝幼清是真的有橫著走的資本。

  從遂寧侯的例子可以想到,像安寧侯、襄陽侯這樣當(dāng)年參與過魏末混戰(zhàn)的軍侯,手中都有自己的私兵。就算當(dāng)年女帝削過,但勢力還是很強大。至于暗地里到底有多少私兵,就更不好說了。

子慕凌兮

過場戲,繼續(xù)收一下前面的線索,提一下后面的內(nèi)容。不要問我行政制度參考的是什么朝代,問就是綜合華夏文明自己編的。歷史素養(yǎng)湊合,但我還真有種沖動下一本寫歷史文……   話說我總覺得我有什么東西寫著寫著忘記了,前面伏筆沒收完,也有可能東西太多了寫著寫著忘記了,maybe還有邏輯bug,然而沒人提醒我,大概是因為沒幾個真讀者(囧)先寫下去吧,回頭再圓……   笑死,我有時候自己都覺得寫太復(fù)雜了沒人看,讀者都被我嚇跑了。其實一直在按大綱走,我都知道后面要寫什么,但是大綱一句話我能寫幾萬字真的栓Q。我都不敢列細(xì)綱,我會被自己繞死。   有個讀者每天早上風(fēng)雨不動給我投票哈哈哈哈哈,好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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