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過黃歷,這幾日正,自古邪不勝正,你又何必徒勞無功呢?!迸嵋族P得陸溪瓷晃來晃去,晃得頭暈,手中正在鼓搗著綁帶的手鈍了一下,于是看著陸溪瓷閑閑的道。
“傳聞這兔子吸血,極為可怕,又有坊間故事說的頭頭是道,我憂心啊。這事實際本亦不該我去………”否則怎么凈出一些瞎主意。陸溪瓷拍一下腦袋,而后走近裴易錚,定定瞧著他。
裴易錚一愕,“瞧著我干嘛?”
若是以往他將以前的事情想起來或恐倒是可以幫襯一二,但是現在他也是廢人一個。如何管這些閑事。
陸溪瓷兩手撐在了床榻兩邊,俯視著他,“你害怕嗎?”尤其傷病于家中,自是孤苦伶仃一番憂心。
裴易錚笑了,抬起蒼白的手指壓了壓太陽穴,目光流轉間,半響無話。
陸溪瓷瞧著他的樣子,更像是強顏歡笑,暗暗的又愧疚了一番。又起身找了一壺熱茶奉上。
冉冉的茶香彌漫了裴易錚的眼,陸溪瓷一臉緊張的看著他,怕他一杯茶都端不穩(wěn),裴易錚目光晃了晃,陸溪瓷一愣,索性不多說,便干脆伸出手去幫忙。
被乖乖的喂了滿口茶水的裴易錚:“………”
裴易錚只是看茶很燙,就想晾一般,陸溪瓷以為他手廢了………
舌頭:我到底做錯了什么。
次日一早,陸溪瓷便不見了影蹤。整個座子空蕩蕩。
裴易錚睜開眼坐起身時,倒是發(fā)現昨夜他起身倒水打翻的茶壺,已經被收拾干凈。裴易錚扯扯嘴,算是笑了。
陸溪瓷昨夜心緒煩亂壓抑,都忘記自己是怎么睡著的了。
任遠意昨日又去守株待兔,消息由宅里另一個下人幫忙傳著。聽說有了消息,今早陸溪瓷馬不停蹄地便去找任家人。
沒進門便聽阿紫的聲音,本來陸溪瓷想進去詢問一番,但是剛聽到了一些詞句心里覺得奇怪,就將腳步停了下來,偷偷的將自己的身子藏了起來。
“公子,那也是你故意選錯的時辰詢問,他說昨夜寅時前有異,你去尋過,還去房中幫忙查看,后來坊附近一處井內沒了消息。為何公子就肯定人不在那。”
“枯井邊曾吊死過一位女子,本該就百無禁忌。但要扯上什么,那女子原是張家夫人陪房,叫翠云。翠云的丈夫是張家?guī)凸?,早上天沒亮便去幫忙,翠云出事時他丈夫后來一時沒能趕回來。
我去打聽時,張二對此事一無所知,張家因為翠云的事被鬧到官府,因其死因也不詳,就不了了之,這件這件事情的人也不多,后來也被瞞了下來。但因她是吊在主屋,翠云的丈夫就搬了岀去?!比芜h意道。“我昨夜找張老板,他人及齋公們都能佐證的情測是不是跟張老板有關,但張老板對這事只言,翠云被棄之后懸梁自盡,然而事后翠云的丈夫驚聞此事,一時受風痰暈厥過去,后來被逐出張家后,翠云的丈夫在神情恍惚中干活時摔斷了一條胳膊,算是成了半個廢人?!?p> 阿紫語塞,呆立半響“翠云的丈夫喚什么,又是如何被逐出張家去的?”
任遠意頓了半響,不答,反問:“陸溪瓷可來了,張二昨日在土中呆了這般久,不知道有沒有心跳,那你知亂成一團,慌忙喂下急救的丸藥,又去請大夫探視。她再不來,我可沒了法子。”
“應是來了。”阿紫笑笑。
“來了,就出來罷。”任遠意也笑。
陸溪瓷語塞,呆立半響,“你們怎知我在?!?p> 說著陸溪瓷從后頭慢悠悠地探出來一個頭,神情帶著一兩分尷尬,而后有些焦急地看著任遠意,六神無主問道?!皬埗绾瘟??”
“還好以前宋家莊的某只鬼祟能聽到人的心跳聲,將它放出來時,伏在地上聽了半夜,盡是沿著江邊走去,而后直立著不動了。我猜太多半便是那邊了,便尋人挖了半天,將人從土里挖了岀來?!?p> 陸溪瓷有片刻的愕然?!巴粱枚喟肽芰Χ际侵荒茉谕林邪l(fā)揮?”
任遠意“土化兔最喜新鮮的血液,你該是慶幸張二被挖出來還是正端端的模樣?!?p> 陸溪瓷心底泛出了微微的酸澀,只是靜下來一想,她又覺的有些慶幸。
陸溪瓷昨夜無暇多想,此刻一回想,便發(fā)現了端倪。她忽然問忽然一問?!盀楹瓮蝗痪妥ト??”
陸溪瓷看向阿紫,阿紫萬萬沒想到陸溪瓷這般機警,半響有些無奈的看了一眼任遠意,張了張嘴,一下不知道該怎樣回答。
陸溪瓷卻已經不用阿紫回答了。
任遠意掀唇一笑,“恐怕真與張家有關,不瞞你說,來找你們之前我去了一趟翠云的故居,又去了張老板那處。我約摸著是那只兔子出沒的時間,故意引的它來聽聽故事?!?p> “但是張老板那處守的嚴,張二這邊便成了現成的靶子,我不放心,便去找你們了?!比芜h意笑,只是昨夜陸溪瓷睡了之后,張二許是本能也發(fā)現了不對勁,半天不敢睡,任遠意想著快些解決,便同張二推心置腹地道了兩句話,張二心眼也實,沒怎么深想便應承下來。
任遠意想著這土化兔慣在土里作祟,便順勢借了張二作誘餌。沒想到魚真上了鉤。
陸溪瓷仔細一想也想明白了一些,差點驚出了一脖子冷汗,目光驚疑的看著任遠意。張了張口,“我想見見張二?!?p> 任遠意見陸溪瓷望著他的目光透出來的些許冷意,他的目光陰涼了一瞬。不置可否。
阿紫向前領路,一路上,任遠意目光涼颼颼的,看的阿紫得頭皮發(fā)麻。可她也不敢隨意揣度公子,只能低下頭應了一聲,便加快了腳步。
…………
此時,張老板聽到了張二岀事消息便趕忙的跑過去了,六神無主的只得像個陀螺一般一般守在張二身邊,聽前大夫說話,這便衣不解帶地陪護一宿,張二幾番半迷半醒,又似是根本沒有意識,直把張老板給急壞了,最終局面導致菩薩保佑,祖宗保佑,好不可憐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