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淺,我沒有殺他們!”
“你滾!滾?。∥疫@輩子都不想見到你!滾啊?。?!”姜淺的眼睛有些紅腫,死死的瞪著紀衍初,一手指著門口大吼。
看著自家小姐狀態(tài)這般糟糕,再這樣下去恐怕就會病倒了,躊躇了一會,開口道:“這位先生,你先回去吧……”
姜淺突然彎腰咳嗽了兩聲,見她這么虛弱,臉色又那么蒼白,紀衍初心生不忍,力道便松了松,緩和著語氣,“姜淺。跟我走,我照顧你,好不好?”
姜淺笑的更加肆意,鉚足了勁推開他,跑到最后面的桌子上,拿著尖銳的剪刀指著他。大聲吼道:“滾——!!滾啊?。?!”
“小姐!”看到姜淺拿著剪刀,他突然有些懊惱。這是當時布置靈堂的時候遺留下來的,忘記收走了。
紀衍初就像沒看到這把尖銳的剪刀一樣,一步步向她靠近。
“別過來!你別過來!”姜淺就像失了心,也不管面前的是誰,握著剪刀的雙手胡亂飛舞著,瞪大了眼睛。
“姜淺,我?guī)阕吆貌缓??”紀衍初緩緩開口,試圖勸回姜淺的理智。
他敢無視姜淺手中的武器一步步靠近,正是因為他知道姜淺心軟,知道她不會看著別人在她面前受傷不管不顧。
可他卻忘了,她現(xiàn)在對他的感情,只有憎惡!
看著紀衍初一直靠近逼迫自己,姜淺抬起手朝他胸口扎下去!
“唔……”紀衍初沒料到,姜淺竟然真的會下狠手。
向下看去,姜淺的手握著剪刀,而剪刀的尖銳部位正插在他左胸口里。
原來,她真的很恨他。以前,就連他要被人追著打,她都可以不管不顧的救他,看到他差點掉下去,會伸出手來拉。
可此刻,把剪刀插入自己胸口的也是她,想置自己于死地的也是她。
紀衍初突然勾唇笑了笑,一步步靠近,剪刀又沒入胸口一分,血液順著剪刀流下來。
冷殤和管家站在紀衍初背后,看不見他前面的狀況,而他們所處的位置又很窄,容不下三個人,不方便去查看。
姜淺的瞳孔猛然放大,沒料到紀衍初會有這個舉動,除了驚訝,還有恐懼。因為面前的這個人,根本不把自己的命當一回事!
握著剪刀的手突然松開,雙腳踉蹌地后退了幾步,臀部靠在后面的桌子上,雙手撐著自己的身子。
慘白的臉上沒有一絲血色,眼淚干了的地方接觸到空氣有種給刀割的疼痛感。
紀衍初忍著疼痛,伸手拔下插在自己胸口的剪刀,握著,手臂打開,手指一松,落在地上發(fā)出聲響。
姜淺抬了抬下巴,“你走!你……”
還沒說完,兩眼一黑暈過去了。
紀衍初一直關(guān)注著姜淺的狀況,在她膝蓋彎曲的時候,就伸手拉住她的手腕,把人往自己懷里帶。
他知道,定是體力不支再加上精神上的打擊昏過去了。被曲世銨關(guān)著的幾天都沒吃飯,在醫(yī)院里她也不曾醒來吃過一口,只是憑著葡萄糖和維生素。
“姜淺,真的不是我做的……”為什么不能相信我?
紀衍初心如刀絞,自己深愛的人不喜歡自己,甚至還想殺了自己。試問,還有什么比這更叫人撕心裂肺?
只是低聲說了一句,然后便把姜淺抱在自己的懷里,緊緊摟著,然后轉(zhuǎn)身。
“這位先生,你要把我家小姐帶去哪里?”管家在紀衍初就要越過他的時候,開口問。
紀衍初停下腳步,轉(zhuǎn)過身子,冷聲道:“姜潮夫婦的后事我會讓冷殤跟你一同辦理,姜淺我?guī)ё吡??!?p> 看著紀衍初就要離開,管家追上去,“先生!淺淺小姐我自會照顧,不勞煩您了!”
從剛剛姜淺對他的態(tài)度就能夠看出來,姜淺現(xiàn)在很討厭他,甚至是恨他。
紀衍初停住腳步,“她訂婚夜那晚是我救了她,你還認為我會害她嗎?”
他本可以一走了之,甚至把這人關(guān)起來,不讓管家礙事。但他想,這或許是姜淺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了。如今姜暮聲沒有半點消息,他不能奪走姜淺最后的倚仗。
管家愣了一下,這事他當時倒是聽姜潮說過。抿著唇,還是有些不放心,“希望你能照顧好我家小姐?!?p> 紀衍初沒說話,抱著姜淺離開。
醫(yī)院里,聞修辦公室。
聞修剛泡好了一杯咖啡,準備把明天手術(shù)的病人資料看一下就下班,然后看見自己辦公室的門被踢開。用腳趾頭想都知道,除了紀衍初,沒人敢這么狂妄。
跟在身后的冷殤擦了兩把汗,他剛是想替自家紀先生開門來著,結(jié)果他的手都還沒碰到門把,紀衍初就一腳踢開了。
聞修慢條斯理的喝了一口咖啡,抬了抬眼皮看著站在自己桌子面前的男人。
“人這么快就找回來了?”放下咖啡,繞過辦公桌走到他身邊,伸手探了一下姜淺的鼻息,比上次送來的時候更弱了。
聞修眉頭微蹙,收回手,“再晚一點你就可以讓姜淺和姜潮夫婦的喪事一塊兒辦了?!?p> 然后,目光又看到他左胸處,雖然他穿的是黑色的襯衫,但聞修還是發(fā)現(xiàn)了。
伸手輕扯了一下裂開的衣服,揶揄道:“你可得看緊點姜大小姐了,不然哪天她再跑了,你就是死在她手上她都不會跟你回來?!?p> 傷口不算很深,也不算很淺,但按照還在流血的情況來看,應該險些傷到要害。
伸手按了一下辦公桌上的固定電話,“小劉,來我辦公室把人帶走?!?p> 不久后,一個護士走進來。聞修用下巴指了指紀衍初懷里的姜淺,緩緩開口,“把她送回V306病房,然后給她打葡萄糖和維生素?!?p> 護士點點頭,想要伸手拉過姜淺,在看到紀衍初那張臉后又猶豫了,扭頭向聞修求助。
聞修輕瞥一眼,把姜淺從紀衍初懷里扯出來,交給護士。
紀衍初沒有防備,被聞修得逞,而后瞪了聞修一眼。
“你要是想活著見到姜大小姐,現(xiàn)在就躺到手術(shù)床上去,我找人給你做手術(shù)?!比缓螅瑢χT口的冷殤喊道:“冷殤,把你家二少扶到外面的手術(shù)床上去?!?p> 看紀衍初這蒼白的臉色就知道,一路在死撐著,要是再不醫(yī)治,可能半條命就沒了。
冷殤聽到聞修說的這些,大概猜出來了。定是剛剛在姜家靈堂受的傷,他先前覺得有些奇怪,但又沒去多想。
一小時后,紀衍初的傷口縫合好了,醫(yī)生的告誡還是那句話:少抽煙少喝酒。
傷口剛處理好,紀衍初就來到姜淺的病房,坐在床邊拉著她的手。
“冷殤?!?p> “紀先生?!?p> “你去買些粥回來,然后再去御漱齋買桂花軟糕?!辟I點她喜歡吃的,這樣醒來了就不會餓肚子。她已經(jīng)一周沒吃東西了,再這樣下去身體會垮了的。
“是先生?!崩錃懲肆顺鋈?,開車去給姜淺買吃的。
等姜淺醒來,已經(jīng)傍晚了,外面還有點殘余的晚霞,病房內(nèi)燈都亮著。
姜淺的眼皮動了兩下,手指也僵硬地動了動。
感覺到握著的手有動靜,紀衍初猛的抬頭,站起身,看到姜淺睜開眼,心里不勝欣喜。
看到面前的人,姜淺的眼里滿滿的恨意和厭惡,轉(zhuǎn)過身子,不想去看他。
對于姜淺的這種行為,他也不惱,“醒了就吃點東西。你爸媽的后事還需要處理?!?p> 聽到這句話,姜淺總算有點動靜,緩緩坐起身子,目光始終看著別處。
“里面有洗漱用品,你去整理下?!闭f著,腳步走向沙發(fā)坐下。
姜淺掀開被子下床,走進洗漱間,木訥的擠牙膏、接水、刷牙和洗臉。然后又走出來,重新坐在床上,蓋好被子,拿著床頭的粥慢慢的吃著。
吃完后,沒有去看紀衍初,而是繼續(xù)縮回被子里。
她知道,她現(xiàn)在想要逃走,是難上加難。況且,她又能逃到哪里去呢?她的家、她的爸爸、她的媽媽、她的哥哥都已經(jīng)沒了。
見姜淺還是這幅樣子,紀衍初的眸光深邃了幾分。從沙發(fā)上起身,走到床邊,幫她拉好被子。隨后,整個人僵了一下。
因為他明確的感覺到,剛剛碰到姜淺肩膀的時候,姜淺的肩膀在顫抖,然后避開。
“姜淺……”男人低聲喚道,眸光又深邃了幾分。
姜淺緊緊閉著眼睛,將腦袋埋在胸口處。被子里的手摸著左手的手鏈,試圖想要一些溫暖。
這是林雨白送她的,她已經(jīng)什么都沒有了,只有這個了。
第二天,在紀衍初看著姜淺吃完早飯后,他如昨天說的一般,帶姜淺回了姜家。
一路上,姜淺依舊沒說過一句話,準確來說,是從昨天被帶回醫(yī)院至今,都沒有一句話。
紀衍初每當想靠近,都會被姜淺避開,他也清楚的看到姜淺眸子里的厭惡和仇恨。
她恨他。
“淺淺小姐?!笨吹浇獪\,管家心情好了這些許。
昨天姜淺被帶走后,他就一直寢食難安。直到現(xiàn)在看到姜淺,盡管面色還是蒼白的,但至少不是躺著的。
姜淺點點頭,聲音有些沙啞,“有通知火葬場的人嗎?”
“通知了,您放心吧,墓園我也給老爺夫人選好了。”只是馬上就要送走姜潮夫妻,他始終有些不舍。
本來姜潮夫妻應該早些送去火化,然后入土。只因他知道,姜淺會想看自己父母最后一眼,所以他才把他們的遺體放在冰棺里,防止腐爛。
“好?!蔽肜淇諝猓韲涤辛验_的感覺,眼眶泛紅,“管家,這些年來辛苦你了。”
管家搖搖頭,“多虧老爺當年救了我一命,否則我就不會站在小姐面前了?!?p> ……
火化好的姜潮和溫悅?cè)?,變成了一盒骨灰,她知道,爸爸媽媽死都想埋在一起?p> 姜淺緊緊的抱著,不肯撒手。到了墓園之后,一直沒有跟紀衍初講話的姜淺,終于開口了,“爸爸媽媽不會想看到你,你不用跟來了。”然后就推開車門下車了。
管家也從另一輛車上下來,撐著黑傘走在姜淺身后。
將骨灰盒埋好,姜淺又看著工作人員把墓碑給立好,上面有著姜潮夫妻的照片,是笑著的。
姜淺坐在石碑旁邊,一手往火盆里扔著冥紙,腦袋就靠在碑上,雙目無神。
“爸,媽,我一定會找到哥哥的?;钜娙?,死要見尸,只要沒有看到哥哥的尸體,我不會放棄的?!?p> 她知道,如果姜潮夫婦在世,不會希望她去恨任何人,因為這是他們欠下的罪孽??墒牵F(xiàn)在唯一支撐她活下去的,除了找到姜暮聲,也就只有恨了。
她不是那種少了誰就活不下去的,只不過,人都需要精神支柱和信念,她的精神支柱就是姜潮夫婦,她的信念也是他們,可姜潮夫婦就這么死了……如果她知道,那天因為林雨白的事跟姜潮起了一點小爭執(zhí)是他們最后一次談話,她絕對不會那么任性。
“爸爸,我會替你們好好活下去,帶著你們的份,一起。”
回到醫(yī)院后,姜淺又繼續(xù)打著葡萄糖,她現(xiàn)在身子很弱,需要趕緊補回來。
“紀衍初?!苯獪\就這么平淡的喊著,沒有一絲情緒。
紀衍初抬眸看她,沒說話。
“我想去看看阿染。”盡管知道閔塵染現(xiàn)在重傷昏迷,但還是想去看看他。
聞言,紀衍初心里百般不是滋味,“他已經(jīng)被送回美國了?!?p> 垂下眼眸,就連他都不在了,那她真的不剩什么了。
“我想出院,我不喜歡待在醫(yī)院里?!彼焓终砹艘幌卤蛔?,緩緩開口。
“我讓冷殤去辦?!彼饬?,他也不喜歡天天往醫(yī)院跑,因為醫(yī)院這個地方,曾經(jīng)送走了他最重要的人。
見紀衍初痛快的答應下了,姜淺沒繼續(xù)說話,閉著眼睛休息。
反正藥水有紀衍初看著,她不需要自己親自盯,既然這樣,還不如睡一覺。
***
幾天后,姜淺的身體狀況恢復了些許,而紀衍初也慢慢回公司上班,學校那邊都是直接請假,大考的時候回去一趟就行了。
而姜淺,則是姜暮聲在安排她去意大利后,就直接幫她辦的休學。
姜淺單手撐著沙發(fā),在客廳里看電視。忽的,皺感身體不適,手中的遙控器掉落,她眉頭緊皺。
這種感覺她太熟悉了,就連之前被關(guān)的那幾天都有發(fā)作過,只不過有人給喂了海洛因,所以緩解了很多苦痛,還有飄飄然的那種感覺,想想都美好。
不對??!
意識到自己的想法偏離軌道,姜淺猛的搖頭,想讓自己清醒清醒。
可一旦真正的觸碰過了,哪有那么容易克制住。
很快,那個念頭又上來了,她記憶猶新那種感覺,猶如置身云端,渾身舒適。
這一刻,她再也忍不了了。吸食過一次便沒有抵抗力,何況當時處于重要階段,可以說還差一段時間就能完全戒除,結(jié)果陰差陽錯又服用了不下兩次的海洛因。
她留著最后一絲力氣叫來冷殤,扯著嗓子,“冷殤!”
聽到姜淺的呼喊,冷殤推門走進來,只見姜淺跪在地毯上,一手摳著沙發(fā)。
“姜小姐你怎么了?”他有些擔心,畢竟他現(xiàn)在的任務就是照顧好姜淺。
姜淺深吸一口氣,眼睛已經(jīng)有些迷糊了,但心底那個聲音驅(qū)使她開口,“快,去幫我弄些東西!”
聞言,冷殤自是知道她要什么。先是一愣,后來又為難地開口:“這……”
見他半天沒有動靜,姜淺另一只在桌子上的手,憑著模糊的影子摸到水果刀,橫在脖子上,“要,要是我死了,你沒法跟紀,紀衍初交代吧?快去?。?!”
見刀子上已經(jīng)有一些血液了,冷殤心里一驚,改口答應,“姜小姐,你別亂來,我去給你弄?!彪p手放在面前,安撫著她的情緒,打算借機打電話通知紀衍初。
可姜淺是什么智商?就算現(xiàn)在心智被癮驅(qū)使,但智商依舊在線,唇瓣泛白,警告著,“你……你要是,要是敢通知紀衍初,我保證在他回來前我就死在這里……”
被看穿想法,冷殤緊緊抿著唇瓣,不知如何是好。
“你!就在這打電話,讓人給送過來,馬上!”
只見姜淺把刀子又往脖子按了一下,血液從脖子上一路流下。
冷殤害怕她玩真的,不敢耽擱,當著姜淺的面打電話,“現(xiàn)在去弄些那玩意過來,高級的,越快越好!”不自覺的情況下語氣也加重了幾分。
幾分鐘后,門鈴響起,冷殤打開門,從那人手里接過牛皮紙袋,冷聲警告,“這件事你就當沒做過,不然會讓你死無葬身之地?!?p> “是,是?!蹦莻€小弟也是有些害怕,接在冷殤的話語后面就趕緊答應。
冷殤關(guān)上門,拿著牛皮紙袋走過去,遞給姜淺,“姜……”
還沒說完,姜淺一邊搶過一邊說道:“出去!”
然后,扔掉手中的刀子,也不管脖子在流血,迫不及待的打開牛皮袋。
看到里面有許多小小包的褐色紙,興奮的把它們倒在桌子上,顫抖的手激動的拿起一包,緩緩打開。
看到白色的粉末呈現(xiàn)在自己面前,雙手一直在抖,灑出了些許在桌面上,她并不在意。把褐色紙片捏在一起,仰頭倒入口中。
喉嚨滾動了兩下,全部咽下去,身體那種如萬蟻啃噬的感覺好了些許,但還是覺得不滿足。
姜淺又伸手拿起一包,繼續(xù)打開,重復著一樣的動作。多次之后,她把空的褐色紙片全部扔進牛皮紙袋里,然后塞進垃圾桶。
饜足的躺在沙發(fā)上,合眼休息,嘴角還掛著一絲笑容。
而門外的冷殤,卻是心驚肉跳,不知道這個做法對不對,也不知道到底應不應該告訴紀衍初。
原以為,事情就在今天可以截止告一段落,誰曾想……
三天后,姜淺在紀衍初的臥室里看資料,那種胸悶的感覺又來了。
她緊緊的捂著胸口,上次的事她有一些印象,后來特地跟冷殤說無論如何都不能再給她了。
她本能的跑出去,尋找自己需要的東西。
“冷殤!冷殤!”姜淺站在樓梯上大喊。
冷殤聽見呼喚聲,不詳?shù)念A感涌上心頭,硬著頭皮推門進來,“姜小姐……”
姜淺現(xiàn)在還有一絲理智尚存,用力的搖著頭,跪坐在地上。
“姜小姐,你……”
“別過來!”聽見腳步聲,姜淺抗拒的大喊,眼神冷漠,猶如換了一個人一樣。
冷殤咽了咽口水,清醒的姜淺可是告訴過他,不論她怎么威脅,都不能再給她了。
可她又不是他,要是姜淺出什么意外,紀衍初非得活剝了他不可。
姜淺猛的抬頭,勾了勾唇角,“去!要買什么你應該知道!”
冷殤知道,姜淺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有理智這東西了,躊躇著。
誰知姜淺突然站了起來,走到旁邊,一副搖搖欲墜的樣子,“你要是不趕緊,我就從這滾下去!”
“?。。?!”
冷殤心里一萬只草泥馬奔騰而過,還能這樣的?要是姜淺真滾下來,是阻止了她沒錯,可紀衍初要是看到她一身的傷那他是不是要給自己準備棺材了?
可是,那玩意畢竟不是好東西……
看冷殤正在猶豫,姜淺冷笑了一聲,身子微微前傾,就差最后一步就要倒下去了。
“姜小姐別沖動?。 崩錃懘蠛傲艘宦?,“我去幫你弄!”
最終,他氣的牙癢癢敗下陣來,轉(zhuǎn)頭去打電話。
姜淺滿意的笑了笑,直起身子,坐在地上。
幾分鐘后,又一袋送到姜淺面前,姜淺就坐在走廊上,毫不避諱的吃著。
就跟上次一樣,吃完了收拾好,把垃圾扔進垃圾桶,然后回床上睡覺。
傍晚,紀衍初下班回來,一臉疲倦地躺在客廳的沙發(fā)上。
冷殤上前,欲言又止,“紀先生……”
紀衍初無心理會他說什么,今天給那些老股東纏了半天,一個個都說該為曲氏著想,提議商業(yè)聯(lián)姻鞏固地位。
“有事下次再說?!卑淹馓酌摿巳釉谏嘲l(fā)上,然后起身去煮點粥。
他可以不吃,習慣了沒什么。但姜淺現(xiàn)在還虛弱著,得把身子養(yǎng)好。
熱騰騰的粥出爐,見姜淺一直沒下樓。按照往常,姜淺都會定點下來吃飯,難道還在睡?
把粥放在桌子上,轉(zhuǎn)身上樓,來到主臥,伸手推開門,只見床上鼓起的一團。
他摁開了一個小燈,然后他走到床邊,掀開被子,露出她的小臉?!敖獪\,起來吃飯?!闭Z氣不溫不火。
姜淺揉了揉眼睛,把被子重新蓋上,轉(zhuǎn)了個方向繼續(xù)睡。
見姜淺把自己的話當耳旁風,本身從公司回來心情就不好的紀衍初,此刻不悅的情緒又增加了些許。
眉頭鎖在一起,繞過床尾來到另一邊空蕩的床邊,掀開被子躺進去,摟著姜淺。
伸手撫開她的頭發(fā),露出下半張臉以及精美的脖子。
纖細的鎖骨,粉嫩的唇瓣,讓紀衍初下意識的滾動了一下喉結(jié),眼底有一絲復雜的情緒。
頃刻間,紀衍初不由分說俯上身,把頭埋在她脖頸處,在她的喉嚨上細細的吻了一下。然后唇瓣轉(zhuǎn)移,慢慢挪到了她的鎖骨,時輕時重的咬著。
沒控制住力道,使得姜淺不適的悶哼一聲,原本側(cè)著的身子面朝天花板。
那個細小的聲音,有意無意的撩撥著紀衍初的心弦。
手臂撐在姜淺腦袋旁邊,陰影籠罩在姜淺身上。另一只手撫上少女的臉頰,眼底蘊含著濃濃的情欲。
最后,拇指落在姜淺的唇瓣上,輕重不一地揉捏按壓著。
好像,已經(jīng)很久沒有吻過她了。
他向來不是什么君子,他只是個蓄勢待發(fā)的惡狼,在自己的獵物完好之前,他會細心的幫她養(yǎng)傷,然后一口一口把她吞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