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淺……什么時候……才能忘了他……”
忽的,感覺胸口一窒,呼吸有點困難,他捂著胸口,扶著墻回到自己房間。坐在床邊,擰開藥瓶含了兩粒藥在嘴里,喝了一口水。
他沒有去找姜淺,因為他知道,他的淺淺,不想被人看到她脆弱的一面。
“喂?”第二天早上,紀衍初接到一個電話,迷糊睜開眼。
“阿初,你怎么還在睡!”厲云霆有些著急,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在火車站了,跟姜淺有些距離,因為姜淺說不喜歡離別?!叭私獪\都要走了你不來看看?”
紀衍初瞳孔猛縮了一下。他早料到她很快會走,沒想到這么快,他猛的掀開被子下床,走到衣柜面前。伸手拿出一件衣服,忽的,頓了頓,這樣的自己讓他不禁有點好笑。
他突然笑出聲,“哈哈,哈……哈哈……”然后向后退了幾步,坐在床上,手撐在大腿上扶額。
聽著紀衍初忽然發(fā)笑,厲云霆有些不知所措,“阿初你……你怎么了?”
“沒什么。”紀衍初整個人躺在床上,用手臂遮著眼睛?!八纫?,那走便是,找我做甚?”
厲云霆愣了愣,難道紀衍初不喜歡姜淺嗎?不應該啊……“阿初,你對姜淺……”
“不喜歡?!痹捖?,掛斷電話,把手機扔到一邊,翻了個身。
他憑什么去送?又有什么資格?想必姜淺也不想見到他,那他何必多此一舉。
“姜淺,這次真的是,再也不見了……”
姜淺很陸謙兄妹告別后,就跟著閔塵染和姜暮聲上車了,因為已經(jīng)到點了??粗疖囬_動行駛,距離車站越來越遠。
“再見了……”靠著窗子,看向窗外倒退的風景。
到了市里之后,又做了高鐵去上海,這么一折騰,到家得時候已經(jīng)傍晚五點多了。因為不像上次姜淺去范屯那么趕時間,所以路上走走停停。
“淺淺,你總算回來了?!币粋€妝容精致的女人迎上來,抱著姜淺。
姜淺笑了笑,抱著她,“媽媽,我就回鄉(xiāng)下陪外婆過了個年而已。不是回來了嘛?!?p> 溫悅?cè)闼砷_手,上下仔細看了姜淺一眼,手在她的臉上輕輕拍了拍,“都瘦了?!?p> “瘦點好看啊。”姜淺握住溫悅?cè)愕氖?,寬慰道?p> “哎呀,媽,淺淺回來你就不管我了啊。”姜暮聲漫不經(jīng)心的揶揄著,把身上的外套脫下來交給旁邊的管家。
溫悅?cè)愕闪私郝曇谎?,“誰讓你把淺淺弄丟了,找回來了是將功贖罪。”說完,還哼哼兩聲。
姜暮聲無奈的聳聳肩,看了閔塵染一眼。
“阿姨?!遍h塵染溫潤開口,臉上掛著溫柔的危險。
聽到閔塵染的聲音,溫悅?cè)沣读算叮哌^去,伸手拍了姜暮聲的手臂抱怨,“阿染身子不好你還把他一起帶去!”然后,扭頭對閔塵染道:“這么久沒見長得越發(fā)帥氣了?!?p> 閔塵染聽到夸獎,微微一笑,“謝謝阿姨夸獎。是我自己一定要暮聲帶我去的,您別怪他了。”
姜暮聲的溫和表情垮了下來,他比不過姜淺就算了,居然連閔塵染都比不上。他是姜家大少爺誒,姜氏副總裁誒,居然這么不受他這個母親的待見。
“快走開走開,擋著我跟阿染敘舊了。”溫悅?cè)闵焓职呀郝曂频揭槐?,去拉住閔塵染的手臂往沙發(fā)走,“阿染,這些年在美國怎么樣?”
姜暮聲氣的想罵人,他辛辛苦苦把姜淺帶回來,為閔塵染掃情敵,結(jié)果,結(jié)果……咬咬牙,拉著姜淺上樓。“走,我們上樓洗澡換衣服去?!比缓?,想起什么,轉(zhuǎn)身對管家說,“管家,你一會幫塵染收拾出一間房間,床單都換成白色的,他可能會長住。”
“是,暮聲少爺?!苯芗掖┲谏餮b,恭敬的彎腰道。
一直到晚飯的時候,姜潮才剛好回來。
“淺淺,總算舍得回來了?”飯后,姜淺被姜潮叫到書房里去。
姜淺低著頭,誠懇認錯,“爸爸,對不起,是淺淺任性了?!痹捖洌е^看著他,“可是爸爸,我不懂啊,結(jié)婚不是要兩個人相愛嗎?我們姜家已經(jīng)很強大了,完全沒必要商業(yè)聯(lián)姻,既然這樣,為什么要替淺淺應下這段婚約?”
她不懂,真的不懂。她想了很久,始終沒想明白。
姜潮無奈的嘆了口氣,“淺淺啊……這個婚約,是十二年前你親自許下的,你怎么就給忘了?”照她今晚跟閔塵染的舉動看來,似乎也忘記了閔塵染。
“怎……怎么可能……”姜淺眼睛睜大了些許,腳下后退了幾步。她親自許下的?怎么可能,為什么她一點印象也沒有?
姜潮走過來,摸了摸姜淺的腦袋,滿滿的寵溺,“傻孩子,爸爸這么疼你,怎么可能會讓你成為商業(yè)聯(lián)姻的犧牲品呢?!?p> 姜潮的話,讓姜淺久久難以回神,怪不得,怪不得當時閔塵染會說出那句話,‘淺淺,是我這些年來日思夜想的人啊……’
她以前,真的見過閔塵染嗎?
第二天,閔塵染帶著姜淺來到一處已經(jīng)很久沒人住的別墅前。
“怎么會帶我來這?”姜淺有點迷茫的看著他,這棟別墅,好像似曾相識。
閔塵染笑了笑,推開鐵門走進去,“這里,是淺淺以前住的地方。淺淺忘了嗎?你曾經(jīng)在這生活了六年啊。”
姜淺愣了愣,伸手指了隔壁的別墅,“我們住在這邊,那隔壁那棟別墅呢?也是姜家的嗎?”
“那個是閔家。”閔塵染看著她,笑了笑?!耙郧拔覀兪青従?,我家是在七歲的時候搬來的,十歲之后,我們一家又移民到了美國?!?p> 姜淺點點頭,繞到別墅旁邊的花園,看到有一個有些舊了的秋千,她伸手摸了上去。
‘阿染哥哥,你以后只能幫淺淺一個人推秋千哦?!粋€四歲左右的小女孩,笑的非常燦爛,她的眼里有著星辰,猶如那大海一般澄澈。
而幫她推秋千的男孩兒,眼里只有那個女孩,柔情萬千,‘好?!?p> 姜淺似乎看到了這樣一副美好的畫面,又好像,是自己親身經(jīng)歷。她緩緩坐在秋千上,晃動了兩下,秋千只是左搖右晃?!霸趺床皇幤饋??”明明姜家的秋千都很好蕩的,她屋子里的吊籃也是晃一晃就能搖了。
“傻丫頭,這個秋千很久沒有人坐過了,當然要有人推才會蕩起來?!遍h塵染緩緩走到她身后,輕輕幫她推著秋千。這個秋千很久沒人坐過了,鏈條銜接處有些生銹,他不敢很用力,怕鏈條斷掉。
姜淺的腳隨著秋千晃動,心情突然好了起來,眼睛看向遠處的一個空地,長滿雜草,從前應該是個很漂亮的花圃。
‘阿染哥哥,這朵漂亮的花花淺淺送你了,你以后就是淺淺的人了哦?!∨纳磉呉黄ɡ镞x出一朵自己覺得最好看的,遞給面前的小男孩。
小男孩伸手接過花花,露出潔白的牙齒,‘阿染以后都是淺淺的人?!?p> 姜淺雙腳落地停住秋千,緩緩邁著步子走過去,蹲下身,發(fā)現(xiàn)雜草叢中有一朵開的非常艷麗的花朵。她俯下身摘下,轉(zhuǎn)過身,看著花朵出神,緩緩啟唇,“我以前,送過你花嗎?”
“嗯,送過。淺淺說,什么花都配不上阿染?!遍h塵染微微掩著鼻子,盡管看不到他的唇瓣,但從他的眼里看出來,他在笑。
‘不過很可惜,這些花花比不上阿染的萬分之一,淺淺只能選出最好看的一朵送給阿染哥哥。’
這句話,突然從姜淺腦海里的深處顯現(xiàn)出來。姜淺怔了怔,把手里的花遞到閔塵染面前,“送你。”
閔塵染愣了一下,笑著,伸手接過花朵。待姜淺繼續(xù)往前走后,他把花朵小心翼翼的放在口袋,然后拍了拍手掌。
‘阿染哥哥,小淺怎么什么都不吃?是不是生病了?’小女孩手上抱著一只可愛的小狗,擔憂的看著男孩。
小男孩伸手摸了摸女孩的腦袋,抱過她手里的小狗,寵溺的說著:‘小淺有點感冒了,你不能離它太近哦,不然會給它傳染的?!?p> “我曾經(jīng),是不是養(yǎng)過一只狗?”姜淺停住腳步,看著前方空地問道。
閔塵染緩緩靠近她,“嗯,養(yǎng)過?!彪S后,垂下眼眸,“因為一場意外,小淺去世了”
“什么意外?”她轉(zhuǎn)身,皺眉看著他。
閔塵染笑了笑,伸手摸了摸她的腦袋,“忘了?!蹦嵌瓮?,她還是不記得為好。
姜淺悶悶的往回走,走到隔壁那棟別墅,推開鐵門,她伸手揮了揮,有些灰塵。
‘阿姨,淺淺以后長大了要嫁給阿染哥哥,你不能讓阿染哥哥娶別的人哦?!粋€小女孩抬著頭,,一臉嚴肅的看著面前雍容華貴的女人。
只見那女人笑了笑,摸著女孩的腦袋,‘我們阿染用了什么方法啊,居然能把淺淺拐來做媳婦兒?!?p> ‘媽媽我沒有……’小男孩羞紅了臉,低著頭。
小女孩扎著兩個小辮,高興的挽著小男孩的手,‘是淺淺要把阿染哥哥拐走哦?!?p> 引得在場的大人哄堂大笑。
這些往事,涌入姜淺的腦海里,她倒吸一口冷氣,難以置信的捂著嘴。
原來,真的是她親自許下的婚約,真的是她說,要嫁給閔塵染??墒牵『⒆拥囊痪鋺蜓?,他怎的就當真了……
控制不住的后退了幾步,閔塵染扶著她的肩膀,“淺淺小心些。”
他總是這么溫柔,姜淺抬頭看他,“為什么?你應當也知道,那只是小時候的一句無心之言……”
“淺淺說的每一句,在我看來,都是真的。阿染這輩子,只會愛上淺淺一個,別人,都比不上淺淺?!彼崧暤?,認真的看著她,似乎整個世界,他的眼里只有她。
姜淺抽泣了一聲,笑道:“你怎么這么傻,我是孩子可你比我懂事那么多,怎么陪著我一起胡鬧?!?p> 閔塵染把她抱入懷中,收緊手臂,“只要淺淺高興,哪怕想要我的命,我也愿意……淺淺,重新喜歡我,可以嗎?我從七歲那年第一次見到淺淺,就喜歡淺淺,那年的第一眼,我就認定你了。”
姜淺捂著嘴,哽咽著。
那時候太小,七歲之后他們就搬走了,那次以后,他們就沒有回過這里,久而久之,姜淺也就忘了在這里發(fā)生的一切。
“阿染……”姜淺突然低聲喚道。
聞言,閔塵染動作僵了一下。隨后,露出笑容,一種失而復得的笑容,下巴抵在姜淺的肩膀上。
他已經(jīng),好久好久,沒有聽到姜淺這么叫他了。
阿染哥哥……他最喜歡的稱呼,終于,淺淺還是淺淺。
喜極而泣,閔塵染的淚水流了下來,滴在姜淺的衣服上,笑道:“淺淺,淺淺……我們重新開始,我陪著你,忘了他,重新開始接受我,好不好?”
姜淺沒回答他,只是低聲哭著。
往事的記憶之匣打開,以前的情緒全部都回來了,他們十年沒見,他也花了十年的時間變成姜淺喜歡的樣子。只要是姜淺喜歡的,他都去接受。
他的淺淺說他穿白色好看,他到美國去之后,把整個衣柜都換成了白色,房間里的所有東西,都換成了白色,只因為淺淺一句好看。
他知道,他的淺淺不喜歡暴力,但是,他想要保護淺淺,花了三年時間學習空手道。終于,以常人所不能的速度,到了黑帶三段。
他還知道,他的淺淺喜歡小提琴,為此,他特地跟小提琴專家學習,不管多苦多累,只要想到他的淺淺喜歡,他就不覺辛苦。
他的淺淺喜歡溫柔的笑容,喜歡干凈的白色,喜歡沒有斗爭的世界,喜歡一切干凈沒有污染的東西。那他就努力,努力融進她喜歡的世界里,為她改變,成為只屬于姜淺的閔塵染。終于,他做到了,時隔十年重新站到她身邊,完完全全變成他的淺淺最喜歡的樣子。
她姜淺何德何能值得閔塵染這么對待,“阿染,我不值得……”姜淺吸鼻子哽咽道。
“傻淺淺,你不值得誰值得?阿染此生只要一個淺淺,便足夠了?!彼@一生所求不多,只要一個淺淺就夠了,哪怕他一無所有。但只要淺淺在,他便心滿意足。
回到家后,姜暮聲他們明顯感到姜淺和閔塵染之間關(guān)系的微妙變化,因為姜淺已經(jīng)不排斥閔塵染對她的一些舉動了。
“淺淺啊,今天跟阿染去哪兒玩啦?”溫悅?cè)憷獪\的手關(guān)心的問著。
姜淺想了一下,“嗯……去了我們以前住的地方。如果他沒帶我去我可能一輩子都想不起來?!?p> “想不起來就想不起來,現(xiàn)在開心就好,不一定要執(zhí)著于過去。”溫悅?cè)阈α诵?,寵溺的捏了捏她的臉頰。
“唔……”姜淺的臉被捏成一團,嘴嘟在一起,看起來特別滑稽?!皨寢尅?p> 溫悅?cè)阃峦律?,“淺淺的臉蛋太好玩了?!彼砷_手,伸手用水果叉扎了一塊西瓜放到她嘴里,“去換身衣服準備吃飯,你爸爸要回來了?!?p> 姜淺吃下西瓜,把叉子放在一邊上樓回房。昨天她沒心情,所以帶回來的衣服都沒整理,今天穿的都是自己家里原本的衣服。
她打開箱子,這些都是當時走的時候重新買的,沒敢從家里帶,不然他們很快就發(fā)現(xiàn)不對勁。
所有衣服底層,有一個最為突兀,是黑色的。她拿出來抖了抖,這個好像是……紀衍初的……
記憶力倒退,搜尋怎么會有這件衣服的身影……
好像,是她跟著陸謙去他們班級聚會那次,剛從廁所出來就被堵著,然后拖到包間。后來,還是紀衍初救了她,然后紀衍初把自己的衣服套在她身上把她送回去。
這件衣服上,還有些許紀衍初的氣息,不然,扔掉?可是,她有點舍不得。
“啊……”她苦惱的抓了抓頭發(fā)。
她把自己所有的衣服都拿出來后,把那件黑色的重新扔回箱子,然后關(guān)上,鎖起來。
“眼不見心不煩?!?p> 她重新?lián)Q了身居家服后走到浴室洗了個手,然后下樓準備吃飯。
“淺淺,明天司家有一場宴會,你跟塵染替我去一下?!苯本従忛_口。
“宴會?”姜淺不由有點好奇,“以前不都是哥哥去嗎?”
姜暮聲不自然的咳了兩聲,溫悅?cè)懵犃?,笑了笑,開口,“因為司家那丫頭喜歡你哥哥?!?p> “噗——”姜淺忍不住笑了出來,“我見那司香芹挺好的,但是沒達到我理想中的嫂子?!苯獪\搖搖頭。
司香芹跟她同一所學校,斯蒂蘭高中三年級,比她大了兩歲。成績優(yōu)異,是全校年段第三名,司家大小姐。
“不過,哥哥沒有心儀的女孩嗎?如果沒有的話你勉強跟香芹學姐湊合過好了,雖然我覺得差了點,不過主要是哥哥高興。”姜淺話鋒一轉(zhuǎn),關(guān)心起姜暮聲的終身大事,人畜無害的笑著。
姜暮聲慢條斯理的吃著飯,只是聽到她的話,眉毛跳了跳,“人家是急著嫁姐姐嫁妹妹,你急著把哥給送出去?”
“怎么會?!苯獪\低著頭專心吃飯,不繼續(xù)調(diào)侃他。
“阿染,再過幾天就開學了,你學業(yè)怎么樣?”姜潮開口問道。他知道閔塵染初中是直接跳級到高中,別人高一的時候他已經(jīng)讀大一了。
閔塵染有條不紊的喝了一口湯,隨后,緩緩道:“我的學業(yè)已經(jīng)在一年前就提前結(jié)束了,此次回來是打算接手父親在上海的子公司?!?p> 她若是沒算錯,閔塵染現(xiàn)在也就二十歲出頭的樣子,這么快就結(jié)束大學生活接手公司。
姜淺有意無意的看了閔塵染一眼,誰知閔塵染正好轉(zhuǎn)過頭,她立刻又轉(zhuǎn)回來,裝作專心吃飯的樣子。察覺出她的小舉動,閔塵染笑了笑,沒有拆穿。
飯后,姜淺坐在吊籃里手上抱著Pad看材料。她的目標可是A大,雖然她成績很好,但她還想不斷提升。
咚咚咚。
“請進?!苯獪\聽到敲門聲,沒抬頭,繼續(xù)看手里的資料。
來人的步子非常輕盈,把手中的牛奶放在桌子上,道:“牛奶加了蜂蜜,喝點好助眠。”
姜淺抬頭,看到閔塵染那溫暖的笑容,點點頭,“好,麻煩你了?!?p> 閔塵染搖搖頭,微笑道:“淺淺別這般見外才是。”
姜淺抿唇,不知道該說什么。她向來喜歡把謝謝掛在嘴邊,不論是對溫悅?cè)氵€是姜潮還是姜暮聲,亦或是林雨白,都是這樣。
“早點休息?!遍h塵染沒繼續(xù)多說,摸了摸她的腦袋柔聲說道,而后,轉(zhuǎn)身走出姜淺的臥室。
她伸手拿過日歷翻動著,還有一星期就要開學了,一切都回歸原點。那個小村莊的事就像一場夢一般,故事結(jié)束了,夢也該醒了。只當那個人,是生命中的一個過客罷了。
……
姜淺吃完早飯后就到了林雨白的別墅,手里還買了他喜歡的草莓冰淇淋。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笨吹剿懞玫臉幼樱钟臧桌洳涣尕甑倪@么一句,但還是樂呵的吃著草莓冰淇淋。
姜淺訕訕笑了兩聲,“小白啊,你說,東西是死的,人是活的對不對啊?!?p> “嗯,沒錯?!贝丝塘钟臧壮缘恼吲d,沒有仔細去思考她的話。
見此,姜淺繼續(xù)開口忽悠,“那么如果出了什么意外,代價只是丟了一樣身外之物,人還好好的,你說值不值得???”
林雨白把勺子咬在嘴邊,皺著眉上下打量了她一眼。隨后,拉著她的右手腕,掀開袖子,微微挑眉,問:“手鏈呢?”
姜淺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的抽回手,笑的像傻子一樣的看著林雨白,“手鏈護主犧牲了?!?p> “姜淺!”林雨白大吼了一聲,整個別墅內(nèi)外都能聽到林雨白的怒吼。
“小,小白,別這樣嘛?!苯獪\狗腿的拉著他的手臂左右搖晃,“當時我給人擄走了,逃跑的時候可能給弄斷然后就掉了,當時想著趕緊跑沒想那么多。”說著,腦袋低了低。
她這樣,不算歪曲事實吧?畢竟,她只是把被人擄走和丟手鏈合并到一天,但都是確實發(fā)生的事,不算吧?
果然,林雨白的關(guān)注點從丟手鏈挪到了她給擄走過這上面,正了正身子,“擄走?就你這樣,那人是幾百年沒見過女的了吧?”
姜淺的臉抽搐了兩下,她發(fā)誓,現(xiàn)在很想掐死面前這個長的人畜無害的家伙。但沒辦法,誰讓她理虧在先,揚起唇角笑道:“沒辦法,那個小村莊女的基本都是老奶奶,要不就是未成年的小姑娘。人家又不像某人,越嫩的越高興?!?p> 不就是比毒舌嗎,來啊,誰怕誰!
“姜淺!”林雨白朝她大吼一聲,“本少爺從不碰未成年!”媽的,怎么去了一下鄉(xiāng)下,嘴這么毒!
姜淺干笑了兩聲,嘿嘿道:“是是是,我們林大少爺最有原則了?!毙牡讎@了一口氣,總算把這件事糊弄過去了。
……
紀衍初從外面回家的時候,整個人渾身發(fā)燙,剛進門就倒下了。
在沙發(fā)上喝酒的紀安瑞看到這一幕,放下手中的啤酒,走過去扶起他,一臉不悅,“這么多年什么沒學會喝酒倒是挺會?!眲偱龅剿眢w,眼神閃過一絲復雜。
紀安瑞把紀衍初扶到他的房間躺平,進浴室擰了毛巾放在他頭上,“沒那個本事就別這么瘋,到頭來還要老子照顧你!”走回客廳,從柜子下拿出醫(yī)藥箱,拿了一片退燒藥還倒了一杯水回去。把退燒藥塞到他嘴里,捏開他的嘴灌了一口水進去。
“咳咳……”紀安瑞灌的太大口,紀衍初尚未反應過來,給水嗆到猛烈的咳嗽。水順著嘴角流到下巴,面色有些痛苦。
看著他這樣,紀安瑞抽了張紙隨便塞在他下巴和脖子處,一臉不悅的把毛巾取下拿到浴室重新濕了一遍拿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