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傾國棄妃

第53章 彈琴的人(3)

傾國棄妃 恰是一朵水蓮 2028 2020-05-05 12:00:00

  白徵羽吐吐舌頭,竟然有一丁點心虛的感覺,葛威的眼神,簡直就是不怒自威呀。

  他有些不知所措,慌亂中,抓了茶壺倒水,卻把茶壺蓋打翻了……

  禾守玉絕不是那種得理不饒人之人,他們原本是前來取水的,只因腳扭傷,到此歇腳,若愣是一意孤行,還想不想走出這崎嶇的山路?

  思及此,便踮著腳尖,讓旦兒扶著靠近白徵羽的幾案,略略地掃了一眼,心想,白徵羽到也算是性情中人,如此,她到也不必端著裝著。

  “公子也愛喝茶?”

  “……愛、愛喝……”

  禾守玉清淺的一句客套話,白徵羽卻受寵若驚,不安的面色漸趨緩和,繼而呈現(xiàn)出一副喜不自勝的樣子,那意思再明顯不過,喜逢知音的感覺。

  “公子愛好了得,光擁有’琴’已經(jīng)很不錯了,偏生還有這些個閑情雅致的愛好,我看你的武藝也是一絕,不難想象,當(dāng)年莊宗出征,為何欽定公子指點江山?”

  “夫人高見了,今日,我這’高山流水’沒有白彈。夫人面目和善,出生高貴,生得那也是明眸皓齒,可謂人中龍鳳,為何獨獨出現(xiàn)在此深山老林,莫不是和小生一樣……”

  “正是……”

  禾守玉會意,大方得體地盈盈一笑。

  “實不瞞公子,我乃莊宗后宮煌煌一員,承蒙明宗革政,才得以脫身,幸遇吾夫葛威……如今過著貧賤日子,在這亂世之偏僻一隅,到也不失安定祥和,此處深得我心,如此,像公子一樣,修心養(yǎng)性,豈不也好?”

  “妙!”

  白徵羽拍著手贊嘆。

  “妙極了!”

  轉(zhuǎn)身對三人賜坐,一改剛才傲慢之本性。

  “我這沒有名貴茶水,只有深山老茶,可惜,天青杯只此一杯,卻早已讓小生污濁過了,來、來、來,大家一起吃茶?”

  “公子莫非也獨愛這’世不一見’的天青杯?”禾守玉目光中含著希翼,眼神閃爍,面露喜色。

  葛威不忍拂其好意,難得娘子與這后生一見如故,他試著幾番插嘴,竟然不知從何下手,一個好斗又好動的男人,絕不會滿足于被晾自一旁,手足無措間,悄悄告了假,往那深潭取水。

  卻說那白徵羽,如今只道是眉飛色舞,得意忘形之極,深山里雖養(yǎng)性,卻也藏不住性。

  “天青杯那可是稀世之品,可以說,夫人與我,都是這’世不一見’的’天青杯’,料想夫人也同小生一樣,莫不是在等待什么時機罷?”

  “大膽!”

  禾守玉小聲呵斥,“這話被人聽見,可不只是殺頭這般簡單,再說,我一介女流,已經(jīng)隱退一隅了,莫不是還能做出什么驚天動地的事情來,小女子能起什么大事?陪著夫君,如此安靜一生也不謂不可……”

  白徵羽不但不生氣,反而興致更濃。

  “……娘娘不必生氣……”

  “白公子,請你不要胡說,無論前朝還是當(dāng)今,我都不配這個稱謂,我再說一遍,如今,我可是響當(dāng)當(dāng)?shù)母鹜鸱蛉?,白公子休要胡說?”

  “哈哈哈!”

  白徵羽起身,搖著團扇,氣定神閑,“我雖不是那諸葛孔明在世,到也料事如神,無它,這識人觀天象之大事,小生不是胡夸,當(dāng)今天下,又怎可少得了我白仙兒?”

  禾守玉心里一怔,她真的沒猜錯,眼前之人,確實是在宮中就聽說過的高人,想當(dāng)年,也確實深受莊宗寵愛,可惜的是,莊宗的失敗,被認(rèn)為是他貪財斂富的皇后和以白仙兒為首的伶人所禍害。

  如今,白徵羽是不是罪臣不可得知,但可以肯定的是,白徵羽是躲在這深山避禍,而非什么神秘的修心養(yǎng)性。年紀(jì)那么輕,說話還那么毒,從一開始見他的第一眼起,禾守玉便不覺得白徵羽在此耐得住寂寞。

  像心事被人窺探了一般,自說自話的白徵羽一愣,硬是被禾守玉淡定自若的氣質(zhì)給安定下來。

  世間果真有這樣的女子,氣質(zhì)超群,寵辱不驚,這得有多么強大的內(nèi)心???

  她今日的裝束,不過是短衣素袍,素樸利落;不施粉黛的臉上,清矍秀麗;言行舉止,落落大方。猶如這清淡的茶,也似那和煦微風(fēng),既離不開也忘不了。

  白徵羽一怔,被禾守玉那一道自信的目光刺了那么一下,不禁心痛起來,他是被莊宗寵信得過分狂妄了,他本來也有傲世絕顏,灼灼才華,可所有那些引以為傲的讓他能自信成長于這世間的一切,在嬌小的禾守玉面前,自信隨之轟然坍塌,他不知道是為什么?但可以肯定的是,他決心不再遁世,他將要追隨她,但她身邊那個兇神惡煞的護主是個問題。

  “既然公子料事如神,又能給人指點迷津、傳道授惑,如此造福人類,又為何不出山?”

  白徵羽苦笑,自己一番表白的話,反被禾守玉將了一軍,只得硬著頭皮繼續(xù)驕傲自大。

  “喏!當(dāng)今天下,還沒有值得我付出的人……”

  禾守玉輕抬眉毛,眼角余光掃向白徵羽那似笑非笑、似哭非哭的顏面,嘴唇不自覺地囁嚅一下。

  “公子果然清高,這其實很正常,因為你自絕于一個人的世界,這里山川河流,日月同輝,又有什么人能夠襯托出你的偉大呢?沒有?自然的鬼斧神工是不會與人類偉大的創(chuàng)造發(fā)明相提并論的,不是論誰偉大與否?端的是奉獻。

  “一個人若是能多貢獻出一分光和熱,這個世界上就多了一分光和熱的溫暖,如此,便不會覺得這是一個涼透了的薄情世界了……對不起,我講得過了……”

  “講得好!”

  洪亮的聲音自棚外闖了進來,葛威永遠(yuǎn)是那么的風(fēng)風(fēng)火火,粗糙中透著細(xì)膩,他將一囊水放在角落。

  “娘子,我沒有服過別人,唯獨服你,我不怕白公子笑話我懼內(nèi),我這么個糙漢子,竟然害怕她這樣一個小女子,不是我自吹,小玉真的像為師……”

  可憐九尺男兒,表白心愛的娘子時,臉早已紅到脖子根。

  

恰是一朵水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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