卅九章 暗流涌動
躺在床上的正是南曜的妹妹,秋月。
“無論如何,長老您每日都運功為秋月調(diào)理,為她排出體內(nèi)的寒毒,自己還為此都會染上寒毒。若不是您,秋月早已經(jīng)……”
南曜沒有繼續(xù)說下去,他想象不到自己失去了秋月以后會是什么模樣。
“我運功所排之毒,不過萬萬分之一,不必如此謝我,這都是我應(yīng)該做的。但是這樣下去,最多兩年,秋月就會因寒毒入心而回天乏術(shù)?!?p> 陸臻看起來應(yīng)該已經(jīng)沒有大礙了,他坐到一旁的凳子之上,緩緩說起了秋月的現(xiàn)狀。
“長老,難道還沒有方孔醫(yī)圣的消息嗎?”
南曜眼中滿是落寞。
“沒有,不過我一個朋友說,方孔醫(yī)圣應(yīng)該會前往承天府,參加百草門所舉辦的一場關(guān)于醫(yī)術(shù)的比試,當(dāng)然,方孔醫(yī)圣是去當(dāng)裁判的。”
陸臻的話語讓南曜的眼神再次充滿了動力。
“謝長老!”
南曜已經(jīng)除了這話,說不出別的什么了。
“哥哥……”
一道很是疲憊的聲音出現(xiàn)在了這房間里,南曜立馬走到床邊,握著那女孩的手。
“嗯,今天怎么樣?來,哥哥先喂你吃點東西?!?p> 南曜扶著女孩,讓她靠在床頭,而自己則是拿起了那放在一邊的冷粥。
南曜知道冷粥對身體不好,但是對于身患至寒寒毒的秋心來說,喂她熱的食物,等于在讓她受刑。
“嗯…謝謝…哥哥?!?p> 秋月的聲音很脆,非常的悅耳,但是她聲音中的疲勞感嚴重破壞了美感。
“是不是越來越疼了?”
南曜小心翼翼的喂著秋月,看到秋月的眉頭忽然一皺,就知道她的病又開始了。
“沒事的,哥哥?!?p> 秋月隱藏起自己的不適,露出一個勉強的笑容。
“嗯,沒事就好?!?p> 南曜表示相信了秋月的話,但是他又何嘗不知道這是秋月在安慰自己,但他要辜負秋月的安慰嗎?也不能,他只能將愧疚和負罪感藏在心頭,不然秋月又會難過。
“哥哥,我飽了……謝謝”
秋月嘟著嘴,似乎回到了那段在貧民窟相依為命的日子。
“好,那就先睡吧,哥哥給你講故事?!?p> 南曜似乎也想起了自己該怎么做。
“什么故事?給我講征南將軍的故事,好不好?”
秋月滿臉的期望。
“好~”
最初,自己是已經(jīng)沒有故事可講的情況下,才說了自己父親的事,沒想到秋月卻是愛上了這個故事,而南曜也是將南征的故事,一點一點說給了秋月。
“當(dāng)征南將軍已經(jīng)到達………”
南曜該開口,秋月就睡了過去,我想,這個妮子是不想在哥哥面前忽然昏倒,所以就表現(xiàn)出想睡覺一樣,讓她的哥哥不那么為自己擔(dān)心。
“我一定會救你的!”
南曜撫摸著秋月那蒼白的小臉,心中暗暗對她許下承諾,雖然已經(jīng)許過很多次了。
“長老,我已經(jīng)湊夠三百兩了,離請方孔醫(yī)圣出手的一千兩已經(jīng)不遠了,到時候,請長老務(wù)必幫我找到他!”
南曜跪在陸臻面前,雖然自己欠陸臻的太多太多,但是他還是得再厚著臉皮求這一次。
“南曜,你不必如此,我自會幫你,但是秋月的身體太虛,不承受太多的內(nèi)力,不然我還能為她在延長兩年,唉~”
陸臻也是撫起下跪的南曜,真心愜意的說道。
南曜站起身子沒有說什么,而是呆呆的看著秋月,陸臻所說的這些他都知道,但是他還是想為自己的妹妹做的更多。
……
“所以說,你覺得他有什么苦衷?”
穆雪燕邊吃邊對身邊的李贏問道。
“我是說應(yīng)該有,不然沒道理為了區(qū)區(qū)一點小錢,就忍心對你這么好看的女孩下手。”
李贏不愧是曾在21世紀生活過的青年,那嘴就跟抹了蜜似的。
其實他除了這種情話之外,就擅長動嘴,要不是為了脫離單身,他估計連這幾乎人人都會的情話都不會去學(xué)。
但已經(jīng)對此免疫的穆雪燕只是看了眼南曜,就沒有再說話。
在穆雪燕看來,南曜好像也不是單純的為了錢,因為他曾對穆雪燕說過:“受人之托,抱歉?!?p> 就這樣,各自都有各自的理由,誰都說不上誰對,王啟明錯了嗎?為了兒子,不算錯。南曜錯了嗎?為了秋月,不算錯。李贏錯了嗎?這更不用說,不算錯。這江湖本就是這樣,誰都有自己的正義,想別人能認同自己的正義,那就得靠實力說話。
就這樣,在每個人都懷著期待,興奮,緊張等各種不一的心情之下,時間也是慢慢來到了內(nèi)門比武的最后決賽的前一天。
這天中午,無極劍宗宗主章無疾早早叫來了自己的小徒弟,也是小兒子:章不忘。
“忘兒,如果讓你輔佐另一人來管理和主持這無極劍宗,你可愿意?”
章無疾還是選擇跟自己的小兒子說明自己的選擇。
“父親,這……”
章不忘開始吞吞吐吐了起來。
“讓你成為這無極劍宗的副宗主,而非宗主,你可愿意?”
章無疾再次開口問道,這已經(jīng)是有點逼問的意思了。
“弟子……愿意!”
從稱呼章無疾為父親,而后又自稱為弟子,顯然,他已經(jīng)改變了自己的立場。
“但是弟子想知道…弟子輔佐的是哪位?”
沒等章無疾開口,章不忘立馬接著問道。
“明天的比武結(jié)束之后,你就會知道了?!?p> 章無疾的不悅并沒有表現(xiàn)在臉上,而是和顏悅色的向自己唯一的兒子回答道。
“是!弟子明白了,若無其他吩咐,請準弟子告退!”
章不忘的不服則是完全表現(xiàn)在了臉上。
“嗯,下去吧!明日的比武,萬不可松懈!”
章無疾對此也沒有在意,只是淡然的說道。
“還因為你哥的原因而不愿意跟為父談心嗎?而且城府太淺了啊,我兒。”
章無疾對著滿屋子的空氣,輕輕言語。
“明明我是順天武府都招攬的天才,明明我才是你的親兒子,明明大哥也曾同意過……”
章不忘在自己房間前的一顆大樹之上發(fā)著脾氣,但那些話語卻是很小聲。
“少宗主,這是怎么了?誰惹你不痛快了?”
聲音從章不忘的后面?zhèn)鱽怼?p> “陳副宗主!”
章不忘當(dāng)然聽出了來人的聲音,正是陳星。
“只不過在練功罷了,哪有人惹我生氣,哈哈哈!”
章不忘雖然極力掩飾自己的不快,但是還是被陳星捕捉到了。
“唉~本來還想替少宗主出出主意,但是少宗主不想說,那我也不勉強了,告辭!”
陳星苦笑著,似乎是真的想為他口中的章不忘排憂解難。
“陳宗主多慮了,在下并不需要陳宗主替在下操心。也就不耽誤陳宗主辦正事了,不過還是感謝陳宗主的一番好意!”
章不忘拱著手說道,但是他對陳星還是有著戒心的。
“既然如此,那便告辭?!?p> 陳星也是笑了笑,便轉(zhuǎn)身離去。
“少宗主么?很快就不是了…”
章不忘的喃喃自語并沒有被陳星聽到,不然這場改變了李贏和南曜兩人之間羈絆的巨變也就不會這么簡單了。
“不知道宗主找我來,有何吩咐?”
陳星此時正坐在章無疾的旁邊,輕輕抿了一口茶之后,才向自己的宗主問起了緣由。
“并無什么要緊之事,不過是想你在明天能夠監(jiān)督每一場比武,斷不可讓進入到?jīng)Q賽的弟子有半點不測,畢竟這十人都是我無極劍宗變得更為強大的重要基石。”
章無疾其實是想陳星好好看著南曜,保護他的周全,但是他又不能直說,畢竟南曜是天生劍骨的事情只有他自己和陸臻知道,這件事情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所以他并不準備告訴陳星關(guān)于南曜的事情,只能讓他好好監(jiān)督每一場比武,而且他說的也是事實,這十人的確都很重要。
“是,此事宗主大可放心?!?p> 陳星慎重的點了點。
“其他就沒什么事了,你就去忙吧,明天的比武應(yīng)該有很多事情要你拿主意的?!?p> 章無疾示意陳星可以離開了。
陳星也是拱手之后,便去忙了。
“李子,你明天對自己的名次,有多高的把握?”
穆雪燕趁著李贏練功的休息期間,在為他遞上清水的同時問道。
“前八應(yīng)該沒問題,前六有五成,前三有兩成,第一嘛,一成都沒有?!?p> 李贏仔細的想了想這個問題,想了不少的時間之后,才對著穆雪燕說出了自己的答案。
“那已經(jīng)算很好了,你這可是第一次內(nèi)門比武就進前十,已經(jīng)很厲害了呢!”
穆雪燕鼓勵著李贏,并希望他沒有太大的壓力,而且穆雪燕也沒有說謊,第一次內(nèi)門比武就殺入前十,已經(jīng)算是少有的天才了。
“謝了,燕子?!?p> 李贏捏了下穆雪燕的鼻子之后,就又投入到練武之中了,他正準備修理風(fēng)雷鍛體功,而穆雪燕則是抽了抽鼻子,瞪了一眼李贏之后,就坐在一旁,雙手托著下巴,呆呆的看著李贏。
青梅竹馬,羨煞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