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這一回,小媽和你姐,一定查清楚、”
見繼子真松嘴了,陸叔琴很高興,立即滿面笑容地抬頭,一口鄭重點頭答應:
“真確實沒問題了,小媽才替你去魏家提親!”
象宋紅英這種兒媳婦,一次就受夠了!
她還能再輕忽兒媳婦的稟性、自找罪受?!
“嗯、勞煩小媽了。”
霍立釗掃過小媽紅潤開懷的面容,眼淚?不存在的。
他目光淡定地落在父親嚴肅正容上,神色一言難盡……
一見繼子快速填飽肚子上班去了,陸叔琴才心情極好地與丈夫展眉歡笑對視——
倆人心照不宣地握握手,打氣。
夫妻倆得到霍立釗一個滿意的應諾,再度吃起早飯來。
這下子,陸叔琴感覺,連白粥都是甜的~
陸叔琴目送丈夫上工,興匆匆地收拾好餐桌后,立即往女婿家跑去。
路過糧站時,給同事交待了兩句,會晚一點上工。
雖是周六,可這星期是小禮拜,只有一天假呢。
快步來到派出所后街,站在女婿家院門前,陸叔琴語帶興奮地喊道:
“玉珍,在家嗎?”
聽到院外叫喚聲,霍玉珍一愣,忙朝著門口應道:
“在吶!院門沒鎖,小媽,你快進來?!?p> 順手將寶汐、寶淳兩個娃兒放進小圍床里,省得一轉(zhuǎn)眼,寶汐就調(diào)皮打翻她們倆的早飯。
“欸~”
“小媽,怎么過來了?家里有事兒?”
這時間也不早,今天是小禮拜,小媽不用上工?
抬眼瞧著小媽滿臉笑容的開心樣子,霍玉珍也不急著開口問。
“喜事!立釗剛跟你爸點頭了,答應先去看看魏家姑娘,我還要上工,就只能麻煩你先過去看看,要是沒問題,我們好快點跟魏家提親事~”
“真的?那太好了,立釗都快三十了,再不趕緊找個,后面就只能娶個歪瓜裂棗了!”這下,霍玉珍也咧開嘴,笑地特別歡。
“就是這個理兒!唔、周六大早的,劭軍上班了?”
“是,他那工作,哪有什么周六周日,有人一喊,就要早一點去巡邏街道!今天有大船貨要下,他早早吃了,上工去了?!?p> 聽聞女婿不在家,陸叔琴松了一口氣,要知道女婿因為家世,又是在派出所上班,渾身氣勢唬人的緊。
特別是那張包公黑臉,比立釗還要剛硬,她是能不見就不見。
交待完要緊事,陸叔琴看向安靜的倆孫輩娃兒,寶貝地問道:
“玉珍,寶淳、寶汐還沒吃完早飯?”
“還沒有,寶汐吃得差不多了,寶淳這兩天胃口不好,不怎么肯開口吃食,可把我愁的~”
霍玉珍跟繼母處的好,特別是結(jié)婚后,才發(fā)現(xiàn)當好妻子的艱難和憋屈。
繼母為人清明,又是個懂禮識趣的,十多年相處下來,一家人感情和睦,倆人也親如母女了。
一看孫女懨懨地,陸叔琴痛惜地抱起小奶娃,乖寶叫了兩句,順手接過屬于寶淳的白粥喂她,旋即朝著繼女道:
“是啊,這孩子吃飯就讓人愁。我過來,就是要跟你說一說立釗這婚事,也是想著幫你帶走一個,省得你行動不便?!?p> 霍玉珍感激小媽處處為人著想,老實說,若是她要背著倆孩子下鄉(xiāng),還要打聽清楚魏家情況,是夠麻煩的。
她遲疑地考慮了下,點頭說道:
“嗯,小媽你那工作也忙地緊,這幾天結(jié)算公糧,那你帶寶汐過去吧,她比較好帶一點?!?p> 糧站那地兒,飛塵滿天,特別是馬上又月尾了,糧站要結(jié)算公糧派購,肯定事情多。
眼下寶淳精神就不太好,吃得又少,她怕寶淳受不住又要生病,寧可讓寶汐受點苦——
“那行,你勞累點,我先帶寶汐走,上工晚了不好。你盡量讓寶淳多喝兩口粥。”
“寶淳乖,聽你姑媽話,奶奶晚點再來看寶淳哦~”
時間真不早了。
陸叔琴雖跟同事交待過,但遲到太久,怕影響不好,被人嚼舌根,只能將不愿吃食的乖孫女轉(zhuǎn)交給繼女,抱起外孫女匆匆地先走了。
寶汐性子略活潑,被姥姥抱走也不哭,又見媽媽和妹妹在家,她走的更高興了,以為姥姥是要帶她去玩兒……
而寶淳呢,看到小姐姐被抱走,她也不吭聲。
只是看到姑媽又要喂她喝粥,抿著嘴就是不張口,幾次下來,霍玉珍真沒辦法了,總不得強灌吧!
她只能準備好奶粉,收拾一些要用上的錢票紅糖,才背好寶淳,一路哄著她睡地,走向橋背生產(chǎn)大隊——
昨天父親突然被大伯叫到革委會詢問話時,正好遇上丈夫,后面父親就跟丈夫提了幾句話頭,丈夫回來就告訴她原由了。
一向只在家里專注帶倆孩子的霍玉珍,就是這么知道她胞弟居然被汪家那養(yǎng)侄女嫌棄了,還挑唆一些事非,弄得霍家處在流言風暴的中心,名聲可難聽了。
到了這時候,霍玉珍才明白了,怪不得這兩天,鄰居看向她時,具是一臉尷尬又糾結(jié)的避開她!
老實說,霍玉珍對汪淼不喜,對魏家姑娘也沒什么好感。
畢竟,好端端的一個人,怎么就突然掉進湖里被他弟救起?
一想到這姑娘,是被弟弟的相親對象連累了名聲,她這惱氣才消了泰半。
徒步走了二十多分鐘,橋背生產(chǎn)大隊終于到了。
“這位大嫂,請問,你知道哪家有多余的雞蛋對換嗎?”
霍玉珍背著寶淳,走進橋背生產(chǎn)大隊,行至橋石臺前的陰影處,正好看到一老大娘從她身邊匆匆走過,她忙跟上去打招呼。
此時,她一手提著個鼓脹的布袋子,明顯是來鄉(xiāng)下對換易物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