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宋臨晚一人悠哉悠哉的寫著,因為這題目實在太簡單了。
第一道,如何十天之內(nèi)造出十萬只箭?
這對別人來說是難題,對宋臨晚來說就是送分題,這草船借箭的故事誰沒聽過呢?
第二道,大軍逼城,己弱敵強,如何逼退敵方?
這不就是三十六計之空城計嗎?利用敵方多疑的性子,給敵方錯覺,從而逼退敵軍。
第三道...第五道,總共五道題,都可以用三十六計輕松解答。
整場筆試計時三個時辰,不過半個時辰宋臨晚就已寫完全部,抬眼看看周圍,各個都還咬著筆桿子停留在第一道第二道題。
她輕笑,這不就是開掛嗎?
將筆墨放好,拿起宣紙走過去,考官大驚,“大膽!你做什么?”
宋臨晚乖巧的答道:“在下已經(jīng)答完,實在難耐這時間?!边@話似是回答考官,實則是對考官身后的人說的。
考官正想說些什么,卻被身后人的聲音打斷,“如此自信?”聽不出是嘲諷還是什么。
宋臨晚點點頭,將宣紙呈上,考官接過宣紙遞給那人。
那人不是別人,正是當今圣上,周國的天子。
圣上本只想隨意看看,待看完第一題的答案眼里閃過一絲贊賞,待將全部看完,已經(jīng)掩不住臉上的驚訝之色。
“你叫什么名字?”
“回圣上,草民宋臨晚?!彼闻R晚低著頭,實話實說道,她在賭。
“宋臨晚...宋臨晚...倒像個女兒家的名字,你師承何處?”龍顏大悅。
“無師?!?p> 圣上聽了也不怒,心情甚好,“看來朕今日收獲已經(jīng)夠了,宋臨晚隨朕四處逛逛,今日這殿試,你慢慢監(jiān)督著吧?!闭f著站了起來,朝著門外大步走去。
宋臨晚緊緊跟上。
“你是哪家的公子?”圣上走得很慢,看樣子是在賞花一般與宋臨晚嘮著家常。
“家父宋云揚?!彼闻R晚不說一點假話,她賭的就是才華勝過性別的偏見。
圣上聞言腳下一頓,隨即又當無事一般,“將軍府何時出了你這么個公子,朕竟然不曾知道,這云揚有福哪?!?p> “兄長姐姐們各個比我好,圣上過譽了。”宋臨晚跟在后面,絲毫不像是跟在天子身后一般,沒受到半點威壓,沒有半點小心翼翼。
“哈哈哈哈哈哈哈,好好好。”圣上聞言一陣大笑,“朕很多年沒見過如此自信的人了,上一次見,還是靜安侯家的那小子?!?p> 宋臨晚一愣,靜安侯就一個公子,除了傅文景還能有誰?
一路走到小亭坐下,隨行的人奉好茶水,就被遣退了下去。
“坐吧?!笔ド险f道。
宋臨晚不卑不亢地坐下。
“此次名位已定,朕也就開門見山了,這一甲非你莫屬,不過...”圣上喜怒不形與色,都說伴君如伴虎,宋臨晚這下算是感受到了,不過二字一出,竟讓她心中一緊。
“不過朕有一惑,你所獻之策,兵書內(nèi)從未記載,甚至無相同案例...”圣上說道。
宋臨晚不是傻瓜,這三十六計不是不可獻,只是不到時候,“知己知彼方能百戰(zhàn)不殆,這行軍打仗和宅門內(nèi)斗實際差不多,都有共性?!边@話說的花非花霧非霧。
圣上聞言大笑,“好一個知己知彼百戰(zhàn)不殆?!彼坪跏窃谧聊ミ@句話。
宋臨晚也不說話,就靜靜等待著圣上的話。
“都說將門無虎子,果真如此?!?p> 宋臨晚等的就是這句話,隨即做了一個大膽的決定,她從座位上站起來,單膝跪地,拱手道:“陛下,草民有個不情之請。”
“哦?”圣上似乎有些不悅。
“草民熟讀兵書,也自幼同父兄習武,志在沙場,想要保家衛(wèi)國,懇請陛下給草民個機會?!彼闻R晚說道,她沒有說出自己是女子,她需要用功績來證明巾幗不讓須眉。
圣上聞言沉思許久,他本以為他是來邀功行賞的,不曾想,“行軍打仗可不是紙上談兵,你大可跟著你父親直接去,何必來向朕討?!彼蛄恐闻R晚,不禁覺得有些不對勁。
宋臨晚被他盯得出了一身冷汗,皇帝的威壓真不是吹的,“草民不愿,跟在父親身后草民永遠無法獨當一面?!?p> “自信過了頭,就是自大了?!笔ド侠浜咭宦?。
“不是自大,而是實力帶給草民的自信。”宋臨晚硬著頭皮說道,她沒有別的機會,唯有這一個機會,她是個女兒身,面圣本就難,更何談這些。
“若朕不允呢?”圣上笑著看著她。
“月明星稀,烏鵲南飛。山不厭高,海不厭深。周公吐哺,天下歸心?!彼钗豢跉猓畛鲞@段話。
圣上輕笑,“好一個山不厭高,海不厭深。朕問的是,若朕不允你待如何?”這后一句話音一落,只覺得一陣無形的壓力將宋臨晚壓得死死的。
宋臨晚抬頭對上圣上的眼神,“不待如何,草民可以用實力去向圣上證明?!?p> “證明?”圣上沉著臉,“證明什么?證明朕是錯的?”
宋臨晚大驚,卻還是沒收回目光,“草民不敢?!?p> “真是宋云揚養(yǎng)的好兒子?!笔ド喜[著眼看著宋臨晚,許久才又說道:“朕允了?!?p> 宋臨晚聞言喜上眉梢,掩不住的開心,“謝陛下!”
“別高興的太早,憑本事說話?!笔ド峡粗荒橀_心的樣子似乎也被那份開心感染了,“你也不用等結果了,一甲非你莫屬,明日直接上朝吧?!?p> 不待宋臨晚說話,又喚來遠處的公公,“朕今日封你為嘉陵關太守,明日上朝聽封吧?!?p> 宋臨晚領旨謝恩,公公也退了下去。
“嘉陵關常年有外族來犯,不是個太平地,下月余你就去吧?!笔ド纤坪跸氲搅耸裁础?p> 宋臨晚抬頭,“謝陛下!”她已經(jīng)不知道如何形容現(xiàn)在的心情了。
“行了,退下吧?!笔ド蠑[擺手。
宋臨晚深吸一口氣,鄭重地說道:“臣還有一事。”
“你怎么事那么多?”圣上不禁開口,隨即覺得有失威儀,又故作深沉道:“你說吧?!?p> 不是她想說,而是一旦上朝聽封,她這女兒身定是瞞不住的,到時就是欺君大罪,“其實,臣是女兒身?!?p> 此話一出,圣上愣住了,倒也不像發(fā)怒的樣子,“大膽!”
“圣上未曾問過臣,臣以為圣上知道?!彼@話說的巧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