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真有一日姐姐嫌我煩了,也大可以說出來,明歸不會怨,只會退得遠些看著姐姐。”宋明歸輕聲念到,這話他希望宋臨晚能夠聽見又希望她聽不到。
宋臨晚沒有聽見宋明歸的回答,風(fēng)寒讓她的頭變得沉重,耳朵都有些嗡嗡的,房里已經(jīng)只剩下她一個人,從熱鬧變得安靜下來,她撐著身子走到桌邊拿起前日未看完的書,又躺回了床上,一邊看著一邊想著。
次日早,宋明歸在宋臨晚門口站了半個時辰,依舊不見她出來,眼見時間就要到了,他催了房里的人幾聲,得不到答復(fù),又想起她昨日的話,只得離開了。
待宋明歸離開,楚香苑里是一個人都沒有了,下人們都跑去前院幫忙布置去了。
宋臨晚再次被夢驚醒,整個人迷迷糊糊,清醒了沒有幾分鐘又被拉進夢里去,若這時有人在她面前,一定會發(fā)現(xiàn)她的臉通紅,汗水浸濕了整個枕頭。
她發(fā)燒了。
“不,不要。”
“別走,別離開我?!?p> “我要殺了你,我一定會殺了你,你不得好死,啊?。 ?p> 傅文景閑來無事在將軍府上亂逛,路過楚香苑時就聽到里面人的叫聲,本不想管,又覺得這聲音有些耳熟,他本就不在乎一些禮儀,轉(zhuǎn)身就進了院里。
尋著聲音到了房前,屋門緊閉,他沒有直接推門而入,敲了敲門,“宋臨晚?”與這丫頭真是有緣,閑逛也能逛到她門前,不過她怎么沒去前院參加壽宴呢?
“宋臨晚?”傅文景等了一會沒有聽到里面有答復(fù),又問了一聲。
“不要離開我,不要。我也是個女人,我也會害怕...”
遲遲等不到里面人的答復(fù),就聽到這么句胡話,傅文景直接推門進去,看到屏風(fēng)后面的床上拱起的一團。
他走近了些,見宋臨晚臉蛋紅的不行,不自覺地伸手,摸上她的額頭,自顧自地說道:“院里也不留個人,這么燙,再燒下去豈不是人都燒沒了。”正想喚暗處的石旬去拿藥來。
“不要!”
卻見宋臨晚尖叫著醒來,她似乎還沒有完全清醒,還以為是在夢中,一把將傅文景抱住,哭著在他耳邊說道:“不要離開我,不要離開我,好不好。我也會害怕,我也會想被人安慰,疼疼我吧,好不好?!边@句話她在夢里說了很多遍,可她從沒像現(xiàn)在這樣抱住過這個男人,感覺到這個男人真實的存在,這話說的不知道有多委屈有多惹人憐。
傅文景心中一顫,一抹淡紅悄悄爬上耳根,鬼使神差地答應(yīng)了一句,“好。”
宋臨晚聽到這聲好,更想哭了,她本就有些不清醒,這么想著,也就這么做了。
傅文景見趴在自己肩上地小丫頭突然大哭起來,愣住了,這...這該如何是好?一時有些手忙腳亂,也不知道該說什么,他好像就說了一個好吧這小丫頭怎么哭的這么厲害,想用手將這小丫頭拉下來躺好,又不知道該從哪下手。
宋臨晚哭的上氣不接下氣,鼻涕眼淚一股腦全往傅文景身上擦,末了還用力咬了傅文景一口,咬著咬著又被拉回夢里了。
傅文景吃痛,臉色沉了沉,對她特殊點也不能由她這么放肆啊,正想把人拉端正,又發(fā)現(xiàn)沒了動靜,“宋臨晚。”
無人應(yīng)。
他輕輕將人從自己肩上扯下來,他都不知道自己這個動作有多輕柔。
只見眼前的姑娘眼睛緊閉,睫毛輕輕顫著,額頭滲出幾滴汗水,臉蛋紅撲撲的,看著可愛又可憐。
傅文景輕嘆一聲,將人扶著躺好,又揶好被角,“怎么會沒人疼呢?我等你長大。”伏在宋臨晚耳邊輕聲說道,這聲音就好像有魔力一般,睡著得人逐漸變得平靜下來。
傅文景起身,靜靜退了出去,“石旬,去取靜心丹來?!闭f罷又進了房,坐在床邊看著床上的小姑娘,他,好像從見她的第一次起,就待她不同,為什么呢?一個半大的小丫頭而已,何必。
石旬目睹了剛才房里的一切,驚地一直揉眼睛,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主子居然能容忍別人在他身上抹鼻涕,不對,主子居然會允許別人抱他,不對,唉,這還是主子嗎,他一定要把這事講給石島聽。心里這樣疑惑驚訝著,還是速度回了侯府拿靜心丹。
“主子。”石旬走出來將靜心丹呈上,看了眼傅文景被牽住的手,忍住了好奇,退回了暗處,明里看暗里看都是看。
傅文景拿過靜心丹給宋臨晚喂了下去,又喚了她兩聲,還是沒有得到回應(yīng),“苦不苦?!?p> “苦?!彼闻R晚沒有睜開眼,皺了皺眉,嘴里嘟囔了這么句。
傅文景聞言,看到她這個樣子,不禁一笑,“傻丫頭?!?p> 驚覺自己剛剛說了什么,隨即正了正臉色,抽出了被牽住的手,“好好睡吧,我要走了?!背粤遂o心丹再睡會估摸著也就沒事了,他這樣呆在她房內(nèi),于她不好,況且再不回去,父親該不滿了。
傅文景剛一腳踏出楚香苑的院門,躺在床上的宋臨晚就睜開了眼,看著空無一人的房間,手上也沒什么溫度,心中一股失落油然而生。
“果然是夢?!?p> 宋臨晚喃喃道,“多么真實的夢,嘴里都是苦的。”
她沒有急著起身,出了一聲汗,感覺是沒那么燙了,但還是很疲憊的感覺,閉上眼,又睡了過去,她上上輩子一定是豬。不過這一睡,卻很安穩(wěn),心不亂了,也不夢些亂七八糟了,只不過...
怎么那個男人的臉會一直在腦子里揮之不去啊。
而另一邊壽宴上,傅文景剛?cè)胂?,就被靜安侯瞪了一眼,這臭小子第一次來親家就如此失禮!
傅文景倒是無所謂,端起酒杯自飲自得。
“這般樣貌的男兒,又是靜安侯的公子,若是錦嵐可以嫁給他,豈不是...”李伶兒在傅文景一出現(xiàn)時就注意上他了,這樣的男子走哪里都是最吸人眼球的。
“世子,我敬你一杯?!崩盍鎯阂恍闹活欀吲d,完全不知道她這個舉動有多么不合禮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