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黑影正是莫言輕,他和任薇將我?guī)У搅四莻€實驗室中。剛才在福利院被莫言輕帶走的孩子被捆在實驗臺上,而莫言輕將他身后的的物品放到了另一個實驗臺上。那也是一個孩子?!?p> “兩個人沒有說話,任薇走到那兩個孩子之間。臉上的笑容可以說是無數(shù)少年的青春,與她手中的刀格格不入。任薇看向了我,說要給我一場美麗的表演。然后命令莫言輕把我的嘴封上了,她說她自己不希望被人打擾?!?p> “接下來發(fā)生的事情是我一輩子的噩夢。任薇用刀撬開了兩個孩子的嘴,她熟練地割下了他們的舌頭,卻沒有讓他們因此而閉上雙眼。她拿起手中的刀,像一個外科醫(yī)生一般熟練,在那兩個孩子一刀一刀的劃下。不知道過了多久,任薇停下了手中的刀?!?p> “刀上的鮮血滴落在地面上,而那兩個孩子已經(jīng)被任薇切割成了好幾塊,我甚至看見那兩個孩子有些部分依然在動。任薇開始繞著實驗臺不斷觀察那些尸塊,而我已經(jīng)蹲在角落不停的嘔吐?!?p> “突然,任薇開始咆哮,而莫言輕則站在角落什么話都不敢說。我聽任薇的話的意思是,這些肢解的尸體依然沒有他們想要的,任薇覺得失敗的次數(shù)太多了,她需要更多為她藝術(shù)獻身的人。”
“莫言輕開始勸阻她,但任薇完全沒有理會莫言輕。她拿著刀走到了我面前,我從她的眼中看到了渴望,肢解我的渴望。我想要逃跑,但我根本挪動不了半步?!?p> “我被她放到了實驗臺上,她沒有割掉我的舌頭,她說我的哀嚎是世界上最動聽的音樂,而這個時候手術(shù)刀刺入肌膚的聲音就是這音樂最好的配音?!?p> “我曾無數(shù)次幻想自己如何面對死亡,但在那一瞬間,我才明白自己有多么渴望活下去??梢呀?jīng)晚了,手術(shù)刀劃破了我的肌膚,刺穿了我的血管,我已經(jīng)聞到了厚重的血腥味?!?p> “骨頭被粉碎的聲音傳到了我的耳朵里,我已經(jīng)感覺不到自己的右手了,鉆心的疼痛幾乎令我昏厥,可我卻始終沒有昏迷。莫言輕在我旁邊不知做什么,但我感覺我沒有昏厥就是他導(dǎo)致的?!?p> “我的左手也被割了下來,然后是雙腿。這時的我已經(jīng)麻木了,只想要趕緊被切割結(jié)束。任薇臉上帶著惡毒的笑容,本來她擁有天使的背影,可她應(yīng)該擁抱了惡魔?!?p> “手術(shù)刀洞穿了我的胸膛,鮮血直接噴涌而出,布滿了任薇整張臉,而她竟然舔舐掉了嘴邊的血液,似乎對這樣的事情早已習(xí)慣。她手里的刀割到了我的心臟,我的視線開始模糊,我知道,這是死神要跟我招手了。就在我即將要昏厥的時候,我依稀的聽到任薇在贊嘆。”
“多么完美,這顆心臟是一個完美的藝術(shù)品!”
“然后我就昏了過去,等我再次醒來,這所學(xué)校就變成了這個樣子。在這里的時間已經(jīng)沒有春秋冬夏,只有周一到周末的循環(huán)。而每一周,都有不同的闖入者。他們會變成任薇和莫言輕,盡管最后他們都死了,但我慢慢的也好像明白他們是要干什么的了?!?p> 老校長的聲音幾乎已經(jīng)聽不清了,莫晨二人靠到他身邊,校長用手指著自己的心臟,臉上露出懇求的深情,慢慢地消失了,消失之前,老校長似乎用自己全部的聲音喊出了兩個字:“完整!”
老人消失后,一絲絲光亮照進了實驗室中,天亮了,莫晨他們又活過了一夜!
“老人的故事中有幾個地方我搞不懂。”陳冰的臉上露出了一絲凝重,“首先老人說在任薇死之前就有孩子被肢解,那這些孩子是被誰肢解的呢?其次莫言輕的尸體去了哪里?還有莫言輕和任薇到底是什么關(guān)系在相處,是朋友,還是主仆?”
“我覺得是,莫言輕不是被肢解的,我更覺得他是被校園暴力毆打致死的。因為我在學(xué)校的泥土里發(fā)現(xiàn)了他的尸體。至于任薇死前肢解人體的人,我覺得不是任薇。因為莫言輕在自己的筆記本中記錄了這件事,甚至對這件事還有一點恐懼。至于莫言輕他們的關(guān)系,我更覺得是任薇是這個學(xué)校怨念的開始,而莫言輕只是因為他和任薇的感情來幫助他,同樣也是因為感情,所以他會遷就任薇一些?!?p> “為什么會覺得任薇是怨念的開始?”
“因為任薇是被老師逼死的,而在此之前,她很可能知道,莫言輕死于校園暴力,所以,她對學(xué)校的老師和學(xué)生都有仇恨,這樣的解釋應(yīng)該很合理吧?!?p> “我覺得沒有那么簡單,難道你沒有注意到嗎?在老校長講述這些事情的時候,忽略了任薇的身世。任薇如果跟其他學(xué)生一樣的話,應(yīng)該家境優(yōu)渥,那被逼自殺這么大的事情,她的家人又是充當了什么角色呢?”
就當陳冰還要繼續(xù)往下說的時候,莫晨沖過去捂住了他的嘴,將陳冰拉近了一張實驗臺的下面。走廊里傳來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很快,實驗室的門被打開了。
一個穿著淡藍色的襯衫的男人進入了實驗室,莫晨從桌下無法看清男人的面容,而男人此時正在房間里來回踱步,似乎是在尋找著什么,很快,男人就來到了莫晨和陳冰實驗臺的附近。
男人開始擦拭這張實驗臺,他一遍一遍的擦拭,直到實驗臺可以微微反映出光芒的時候,男人才停了下來。他回到實驗室門口,拿起原先放在實驗室門前的物品。
男人將那個物品丟到了實驗臺上,發(fā)出了一聲沉悶的響聲。陳冰慢慢向上抬頭,看見了一根手臂正搭在實驗臺邊,鮮血順著她的手指慢慢滴落。
“滴答……滴答……”
“是誰在下面?”男人的聲音打破了沉默,陳冰順著聲音望去,看到了一雙漆黑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