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懸疑偵探

證案警史

第十五章:不眠之夜(已修)

證案警史 唐墨珩 3192 2020-08-16 11:42:00

  可能是來自余長曦內(nèi)心的救贖,她無法改變的事情,就希望能借助別人之手去改變它,哪怕成功率只有一次,所以她那天才愿意跟他說那么多,才會將結(jié)果告知他,希望他能成功阻攔一次生命的隕落。

  把余長曦帶到他家來,完全是他脅迫的,他就是欺負余長曦行動不便,直接把她抱來了,現(xiàn)在正一個人躲在屋子里也不知道在忙些什么。

  薄繁敲了敲門,屋里無人回應(yīng)。

  沙發(fā)上探出兩顆烏泱泱的腦袋,四只好奇的眼睛不相上下的爭著最有利的地形,看見薄繁回過頭瞧了他們一樣,吳良和李默文做賊心虛似的立馬縮回腦袋。

  心撲通撲通的亂跳,薄繁的目光銳利,一點兒也沒有看余長曦那時的半點溫柔,李默文忍不住在心中腹誹:重色輕友的老混蛋!

  礙于面子,薄大警官最后還是厚著臉皮推門走了進去。

  余長曦趴在桌子上睡意正濃,聽到有人開門,她習(xí)以為常般選擇視而不見,轉(zhuǎn)過頭,繼續(xù)呼呼大睡。

  薄繁嘆了口氣,這人現(xiàn)在是越來越不把他當(dāng)回事了,他一個堂堂七尺好兒郎,正是如狼似虎,哦不是,是風(fēng)華正茂的年紀(jì),小丫頭居然一點防人之心都沒有。

  不行,明天必須給她好好說道說道!薄繁在心里這樣想著。

  一看時間,已然是十二點多了。

  他動作輕柔的把余長曦抱到床上,脫掉鞋和襪子,蓋好被子,關(guān)燈,出門,動作一氣呵成毫不拖泥帶水,把躲在角落里偷窺的兩人眼珠子都快驚出來了。

  “你掐我一下,啊疼疼疼!”李默文使勁揉了揉眼睛,滿臉的不可置信,總覺得是自己眼花了,感覺到腰眼傳來一陣鉆心的疼,他立馬跳起腳里罵道:“你有病?。∑腋陕??”

  這次是李默文理虧,吳良有些委屈。

  他眨巴眨巴著那雙漂亮的狐貍眼,楚楚可憐道:“不是你讓我掐的嗎?”

  李默文愕然,“胡說八道!我哪有那么……”

  “蠢”這個字最后直接被他連著口水一起咽進了肚子里,因為他突然想起他好像真的提出過這樣變態(tài)的要求,但他嘴上并不愿意承認。

  死鴨子嘴硬。

  薄繁這老畜生要把一個如花似玉的姑娘留在家里過夜?

  李默文砸吧砸吧嘴,越想越不妙。

  他老大不會真是個變態(tài)吧?

  一旁的吳良好沒氣的說道:“我看啊,那老畜生薄繁就是垂涎我姑姑美色,色膽包天!”

  李默文趕緊替自家老大解釋:“你知道個屁,我家老大只是看你家姑姑孤苦無依……”

  “所以就依到床上去了?”

  “……”李默文無言以對。

  看見薄繁的身影向他們走來,倆人立馬貼墻站立,做掩耳盜鈴狀。

  事實上薄繁壓根兒連正眼都沒瞧他們一眼,徑直去了另一個浴室,任由兩道鬼鬼神神的影子往沙發(fā)上挪動。

  薄繁的房門一關(guān),李默文立馬就跟被雷劈了似的,一屁股坐在沙發(fā)上,他到現(xiàn)在還不愿意相信,就余長曦那個干癟丫頭會引起他英明神武的老大的垂憐,他忙問:“他倆平時都是這樣相處的嗎?”

  吳良徑直往沙發(fā)上一躺,整個人就占據(jù)了沙發(fā)的整座江山,李默文被他一腳踢開,氣的李默文差點拿枕頭砸他。

  吳良仔細回憶了一般這些天他所看到的,兩個人關(guān)系也就一般般吧,平日里都是薄繁那臭小子去找余長曦說話,經(jīng)常是乘興而去,敗興而歸。

  但他這個人好像就是這樣奇怪,樂此不疲的吃著閉門羹,樂此不疲的享受著被余長曦不理不睬的快樂。

  于是,他鄭重其事的告訴李默文:“他倆的相處模式尷尬的我都能用頭發(fā)絲繞出一棟豪華別墅了?!?p>  李默文遲疑的看了眼少年的褐色短發(fā),情不自禁的伸手去揉了揉,嗯,軟軟的觸感,很舒服,他說:“那你頭發(fā)挺多的啊?!?p>  換來的就是白衣少年的一陣爆喝,直接大嘴一張,賜出一個字:“滾!”

  遠在郊區(qū)的一處破敗陋巷里,兩個人相對而站,四目相對。

  白衣少年風(fēng)度翩翩氣質(zhì)不俗,矮小少女一瘸一拐頭頂紗布。

  狹路相逢勇者勝。

  吳良攔住那個叫雁兒的少女,用稀松平常的語氣問道:“我說這位小姐,我們是不是在哪里見過?。俊?p>  雁兒并不認識他,眉頭緊鎖,雙手握拳做防備狀,“滾開!”

  吳良那雙笑意盈盈的狐貍眼里寒光一閃,他好心提醒道:“盤溪山,張永生,《懺悔曲》,現(xiàn)在還要我提醒你一下其他的嗎?”

  在聽到懺悔曲這三個字的時候,雁兒就已經(jīng)知道這個人是為什么而來。

  她二話不說直接一個掃堂腿,這個人今晚必須死!

  吳良往后連退了好幾步,他還是笑顏依舊,語氣帶著幾分惋惜,“多好的姑娘啊,可惜就要死了。”

  遠在明珠市的另一個方向,有一老人對月而眠,老人身前整齊的擺放著大大小小的瓶瓶罐罐,而老人身后站著兩個年輕男人。

  一個戴著眼鏡,臉上總是掛著溫潤和煦的笑,笑容假的像是做了一張半永久假笑表情,男人長相儒雅,看起來是個斯斯文文的讀書人。

  而另一個完全就是截然相反的一個人,面目粗獷皮膚黝黑,并不高的五短身材,渾身都是緊實的腱子肉,站在那里猶如一尊門神。

  一高一矮,一柔一剛,相得益彰。

  兩個人的神情都很緊張,看得出來,他們這次的事情并不順利。

  “老爺子,那個人已經(jīng)聯(lián)系不上了?!彼顾刮奈牡难坨R男人低聲細語。

  對月而眠的老人眼睛半瞇著,并沒有完全睜開,對于這件事老人難得的沒有做出意外的舉動。

  老人看起來精神不佳,花白的頭發(fā)出賣了他的真實年齡,夜空中的那一輪彎月被云層遮蓋,宛若一張猶抱琵琶半遮面的美人畫皮。

  瑩白的月光鋪在地上,披在身上,像是披上了一層圣潔的光,老人如枯朽老木垂垂老矣,即使對著美景美月也依舊提不起什么精神來。

  “那邊已經(jīng)開始行動了,我們接下來該怎么做?是靜觀其變好渾水摸魚,還是……”都說讀書人不好惹,一肚子壞水讓人防不勝防,斯文的眼鏡男人算是把這句話發(fā)揮的淋漓盡致。

  那個五短身材的矮壯漢子終于找到了一個可以切入的話題,他白了斯文男人一眼,嫌棄讀書人就是破點子多,一點兒也不英雄氣概,說道:“要我說,對付那群人根本就不足為懼,甚至都不用我們親自動手,老槍那老家伙有幾把刷子還不是被我們摸得透透的嗎?只要我們啟動暗線,他的計劃成功與否還不是都在我們的一念之間。”

  “你懂什么?老槍野心勃勃,他的目的根本就不單單只是為了給女兒復(fù)仇那么簡單,而是有更大的陰謀,一切未明了之前我們不應(yīng)擅自行動?!彼刮哪腥舜蛐难劾锴撇簧线@個做事魯莽沖動的矮壯漢子,他接著又說:“更何況如今警察局還專門成立了特案組,目的就是為了擊碎老槍的陰謀,如果這個時候我們橫插一腳進去,說不定將來我們連脫身的法子都沒有?!?p>  斯文男人忍不住在心里吐槽:真是一個四肢發(fā)達,頭腦簡單的莽夫!

  “那你有什么辦法?”矮壯漢子雖然想用武力直接把那個什么鬼聯(lián)盟給一鍋端了,但奈何心有余而力不足。

  斯文男人扶了扶眼鏡,一本正經(jīng)的說:“不如讓他們兩方人鷸蚌相爭,必要的時候再推波助瀾一下,最后漁翁得利的也還是我們?!?p>  矮壯漢子有些心急,他忙問:“就憑那幾個酒囊飯袋,我們還得等到猴年馬月?。俊?p>  斯文男人忍不住在心里罵到:就憑你還好意思說別人,還不知道誰才是那個酒囊飯袋呢!

  這時微瞇著雙眼的老人終于抬起了眼皮,他的視線一片清明,月亮也從云層中羞答答的鉆了出來,大地重新恢復(fù)光明。

  “這件事我們不宜出頭,先按兵不動,爭奪結(jié)晶石的不會只有一波人,他們都需要結(jié)晶石的能量供給,你們只需要好好盯著那條魚就行了?!?p>  老人下達了最新命令,矮壯漢子雖然還想爭論幾句,但又不敢,只得悻悻然作罷。

  一切重歸于平靜,一切又才剛剛開始,今夜注定是一個無眠之夜。

  余長曦醒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早上七點了,她是個極為敏銳的人,一睜眼就知道這不是她的房間。

  恍恍惚惚之間才想起來她昨晚是被薄繁強行帶了過來。

  那間公寓是爸爸留給她的,所以她對里面的陳設(shè)了如指掌,也最能讓她心安。

  “醒了?!北》蓖崎_門,黑色的托盤里放著一份早餐和一杯牛奶,語氣輕快。

  他今天好像格外開心,也不知道他在興奮個啥。

  “你昨晚做夢了嗎?”薄繁把早餐放在床頭柜上,突然問道。

  余長曦翻了個白眼,無事獻殷勤,果然非奸即盜。

  “沒有?!庇嚅L曦躺下打算繼續(xù)睡,卻被薄繁一把按住了肩膀,“先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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