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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半憂一半愁

三十六

一半憂一半愁 孤山倩影 2021 2020-03-28 20:47:22

  宋可欣只覺鼻子酸酸的,眼淚又不住地流了出來,有些失態(tài),她歉意地一笑:“不好意思,這是王如老師的新作書,是貨真價實的經典佳作!”

  “真的嗎?”剛剛還有些緊張的王如,如坐針氈的他,像熱鍋上的螞蟻。聽到宋可欣這樣的評價,欣喜萬分,困意煙消云散。又見著可欣眼角濕潤,他更加滿意了,這便是修改之后的結局,讓人不禁落淚。

  他他坐得久了,站起來,伸一個懶腰,馬上又坐下去。

  抽出幾張紙巾,遞給可欣,輕輕地笑了,提高聲音說道:“其實,開始寫的時候,我是很有把握的!”變得更自信了起來。,

  “謝謝!”可欣接過紙巾,擦拭眼角的淚水,一面看著王如老師,一面又低著頭,看著這疊文紙最后的幾句話,讓她印象深刻的幾句話,聽到王如老師的話,淺淺一笑,帶了一點贊同的口氣連忙說:“對,自信會傳達出來的!‘戀愛雖然有辛酸苦悶,但卻有一股強大的力量,讓人愿意付出一切,去交換那無可代替的瞬間……’這句話描繪出了覃雄的堅強,讓讀者讀了之后,會覺得他是那么圣潔莊嚴!”

  “哪有那么莊嚴???而且……”王如茫然地看了一眼宋可欣,微微一笑,似乎沒有聽懂她的話。

  可欣未等王如說完,就紅著臉啐了一聲,她的臉上像涂抹了幾片紅霞,有些自愧不如地說:“我這么個缺乏經驗的人,不知天高地厚的來評價您的佳作,真是太狂妄了……”又用紙巾把淚抹去,她的嗓子里噎了幾下,不能說下去。

  “沒有的事呢!”王如老師的臉稍瘦一些,掛著不大自然的笑容?!罢且驗槭悄阕鑫业闹骶帲惨驗橛心愕闹С?,我才能完成這部小說真的一直都很感謝!”

  平日,宋可欣很自傲,能在云雨書社工作,能夠見著自己最崇拜的作家,能拿著第一手的原稿,能看到珍本的書籍,能聽到最有見解的言論,凈憑耳熏目染,也可以得到許多見識。今天,讀到王如老師的新作品,她有些慚愧,或許這正是葉喬老師不太認可自己的原因吧,閱歷和經驗都不太足。

  宋可欣楞了一會兒,她覺得王如老師的謙虛多少讓她看不透的。

  作家,小說世界的勾勒者,理應有自己的資本和底氣,傲慢一點,自豪一點,但是王如老師不像其他作家一樣,很冷淡,高傲,每當閱讀完他們的原稿后,提出了修改意見,這些作者卻有些不耐煩地板著臉。可欣暗自在想:他們也許在表面上贊同,心里卻極不高興——就你這樣,還想當的責任編輯?

  宋可欣不知道這是事實,還是因自己的見慣了社會的炎涼而神經過敏。想到這里,他笑了一下,而后誠意第搖了搖頭:“不、不……”

  王如本也想笑一下,可是被一點認真的神經波浪笑攔回去?!澳阕鑫业木庉嫞@是我的榮幸!”

  說罷,便伸出手,想和可欣握手,有點合作愉快的意思!

  宋可欣想到剛剛王如粗魯是舉動,把兩道細眉微微一皺,將手中的紙巾塞進他的手里,連忙轉移話題說:“對了,明天是禮拜一。我順便去書店和網站看一下新書暢銷榜!”

  王如的臉上燒得很熱。他從宋可欣白凈的瓜子臉上看到人類的惡根性——崇拜美好(不管他是從事多么不堪的事業(yè),只要長得英俊就行!),而對平庸者加以輕視冷漠。他看著手里的紙巾,嘆了口氣。

  王如是在兩處教書。一處是市立中學,有十八個鐘點,都是英語。另一處是一個留學機構的補習學校,他只教四個鐘頭的中文。兼這四小時的課,他并不為那點很微薄的報酬,而是愿和校內的意國與其他國籍的同事學習一點拉丁文和法文。他是個不肯教腦子長起銹來的人。骨子里有著自己的驕傲,也有自己驕傲的資本。

  他咽了口吐沫,楞了一會兒。忍住了氣,他覺得宋可欣的這一舉動,多少是可以理解的,剛剛自己是有些魯莽,以至于讓她對自己有些厭惡。

  想到這里,他笑了一下,含笑低聲的說:“那個,”看著可欣那雙水靈而清秀的黑溜溜如水晶葡萄般的研究,深深地被吸引,“方便的話,一起吃頓飯吧!”

  他對于一成不變的生活已經變得麻木了,倒希望能有什么驚心的改變,好使他咬一咬牙。每天都是那個老樣兒,一個人在電腦前,坐到深夜,孤獨的寫小說,這樣的生活教他感到寂寞,空虛,與不安!

  突然間,一道閃電從云層里跳了出來,像軍用閃光彈將天空點亮,強光耀眼,隨即迅速在空中炸裂。可欣嚇得急忙捂住耳朵,正如她所料,不出幾秒,雷聲振于天,她驚恐地把身子一側。

  “什么?”宋可欣這時又將這疊文紙翻到第一頁,繼續(xù)審查起來,王如老師的聲音很小,恰巧因為這道雷聲,她沒有聽清。

  王如顯得很自然,偏頭想了一會,故作哀求的聲音說:“其實前幾天,我就一直想和你吃頓飯!”

  “啊?”宋可欣,含糊地應了聲,不覺把眉尖微微一蹙,也不說什么話。王如無意間抬起頭,正與她的視線重疊在一起,可欣張惶地急忙移開目光,眼眸流轉,又想到什么似的,她的臉色變了,比較大一點的如櫻桃般紅潤的嘴唇微揚,露出一個不失禮貌的微笑,回應道:“好的,當然可以,等校對完這本書之后,一定要吃頓飯,前幾天我和主任商量來著,你為了我們寫出這么優(yōu)秀的書,這頓飯,一定要吃的,對了,你想吃什么?”

  王如心中一黑了,有些失望,將背靠在靠椅上,勉強地一笑:“讓我想想……”其實他想單獨約可欣一起吃飯的,可沒想到,宋可欣又將主任推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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