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上次和莫里斯吃飯已經過了七天了,莫里斯半點動靜也沒有,鐵雄知道是莫里斯搞的鬼之后,便把滿腔的憤恨發(fā)到莫里斯的身上。
原來當年鐵雄家族靠著勘探的本領在出品上壓制三大家族一頭,才將聯(lián)盟帶的有些氣候,可以跟三大家族分庭抗禮,由于聯(lián)盟是比較崇尚自由的組織,沒有想過這樣去壟斷市場,所以沒有采用三大家族這樣的模式去控制成員,這卻導致了莫里斯的反叛,真是萬萬沒想到。
而莫里斯雖然現(xiàn)在是泰西封城出品質量最好的鐵匠鋪,但那是矬子里面拔將軍,其實他的水平并不十分出眾,而且命脈抓在三大家族的手里,完全沒有自由,淪為別人的打鐵機器,這也算是他的咎由自取。
這樣一想,鐵雄心里好過了很多。
眼見這些天都沒有動靜,陳實便與鐵雄合計了一下,在城里散布了《鐵經》的下半部《匠經》的消息,想要得到《匠經》,必須要用《鐵經》原本來換,而且《匠經》不出售,只交換,相當于是你有上部,我有下部,我們相互抄一本,就各自得到了上下兩部,湊個全套。
消息一出,莫里斯在家里頓時癱在了地上,三大家族知道了這個消息,必然能查到是誰在搗鬼,莫里斯正是想了很久都沒想出來怎么在不驚動三大家族的情況下得到《匠經》,結果被陳實的這一招打得措手不及。
三大家族很快核實了陳實晉國商隊領隊的身份,便派人前來接洽,陳實一口咬定,死不松口,必須要得到那《鐵經》才行,三大家族無奈,后來想通了,這人是晉國的,那就不是自己的競爭對手,所以就同意了陳實的這個要求。
兩班人約定在一個酒樓包廂進行抄書的交易,各自驗過書籍之后,交給各自請來的人員抄錄,歷時一個時辰,兩本書復制完成,兩班人各自拿著兩本書返回。
陳實將書藏在了衣袖里,在回到客棧后叫了洗衣服務(別問我為什么古代會有洗衣服務,我說有,就有,畢竟誰也不能證明沒有不是嗎?)洗衣店的人前來收臟衣服,來收的人是安德魯,安德烈的弟弟,洗衣店是安德烈姑媽的鄰居的同學的戰(zhàn)友開的,安德魯在里面工作。
于是書籍順利的轉移到安德烈的手里保存。
隨后,陳實拿出兩本早就偽造好的書籍,放在特制的木盒子里,拿著這木盒子,帶著鐵雄,招搖過市,鐵雄還抽空像路人科普了一下什么叫《鐵經》什么叫《匠經》,去了莫里斯的鐵匠鋪。約了莫里斯到他的房間詳聊,聊到一半,陳實忽然點火把那木盒子點著了,那木盒子經過特殊處理,遇火就燃,很快就燒成了灰。
莫里斯愣在原地,陳實帶著鐵雄揚長而去。
隨后陳實和鐵雄離開泰西封,來到了城東的小山坡。
安德烈早就等在那里,鐵雄和安德烈相擁在一起,算是告別。
陳實適時地說道:“不知道安老兄有沒有興趣到晉國發(fā)展呢?”
安德烈聽完鐵雄的翻譯之后,笑著說道:“陳將軍的好意我心領了,我會慎重考慮的,這件事非同小可,要是有可能成行,我還是要打攪陳將軍了?!?p> “好說?!标悓嵭Φ溃骸伴L安歡迎你!”
說完,陳實和鐵雄就踏上了東歸的道路,留下悵然的安德魯,和火燒眉毛的莫里斯。
莫里斯承受了三大家族巨大的怒火,因為那《匠經》里面的技法確實有精華的部分,但是那些技法前后矛盾,但看說的都是很不錯的,但是整體看來,就不是個玩意兒了,比如說前面說火的溫度要控制在鐵將融未融的程度,后面又說火的溫度要控制在把鐵燒紅的程度,根本就是亂彈琴,是本假書。
而且三大家族認定那晉國商人把書送給了莫里斯,因為很多人都可以作證,莫里斯給出的解釋竟然是那商人去她家里把書給燒了,三大家族可不是好易與的,直接打斷了莫里斯的四肢,逼莫里斯把書交出來,莫里斯百口莫辯,連他自己都不相信,自己說的是事實,但真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他到死都不明白,這晉國商人到底是為什么要這樣整自己。
“經過這么一折騰?!辫F雄心情大好,笑道:“那莫里斯應該是一筆勾銷了吧?!?p> “何止是莫里斯!”陳實沉聲道:“我怕安德烈也要受到牽連,所以我才告訴他有事情就來長安找我們,畢竟那本《匠經》是他還有幸存的聯(lián)盟遺老們幫我們偽造的,我只怕三大家族惱羞成怒對他們下殺手!”
“這可怎么辦?”鐵雄說道:“我們要回去救他們,不能讓他們替我們受苦?!?p> 說著,鐵雄就要回頭。
“唉,別沖動!”誠實一把拉住了鐵雄,說道:“就我兩人能有什么作為?我們要是回去了,必定死無全尸,身在異國,沒有任何人會幫我們的,我們應該回到長安,請我大哥出面,我大哥發(fā)一封國書,波斯敢動安德烈他們?”
“您大哥會為了安德烈他們發(fā)國書嗎?”鐵雄說道:“區(qū)區(qū)一些平民,您大哥會放在眼里?”
“平民?”陳實笑道:“看來你還是不知道你的價值啊,你一個鐵匠我大哥都肯花大價錢來,當初我出發(fā)的時候,我大哥可是說了,不計一切代價,那聯(lián)盟的那么多優(yōu)秀鐵匠,我只要跟我大哥一說,那他不是傾盡全力來搭救?”
“我聽說在漢人眼里,匠人的地位很低的,說是什么奇淫技巧。”鐵雄說道:“您大哥不是這么認為的嗎?”
“別的我不敢說。”陳實笑道:“在長安城,沒人敢小瞧匠人,要不是馬頑和他的水車,我們能種出來那么多糧食?要不是馬鐙,我們的騎兵能練習騎射?要不是燃燒投擲器,我們能發(fā)明追擊戰(zhàn)法?我大哥可是個奇人,他的眼界和格局可不是我們這等凡人可以望其項背的。我們只能仰望他,崇拜他?!?p> “嗯。”鐵雄不置可否道:“我在涼州,對您大哥沒什么了解,不過涼州軍在我眼里已經很強了,卻敗在了您大哥的兵馬之下,想必是有過人之處的,加上我這段時間與您和劉將軍還有張大人的接觸,我確實覺出了您大哥的氣度非凡,他花起錢來是真的舍得,我自問是做不到的?!?p> “這算什么?”陳實笑道:“我大哥志在天下,他創(chuàng)建的很多制度,都是功在當代,利在千秋的,你去長安城看過之后,你就知道了,我只能告訴你,此次西域歸附之后,我們對西邊還會有大動作的?!?p> “大動作?”鐵雄皺眉道:“難道是要打一場大仗嗎?”
“那必須的!”陳實笑道:“這一仗,我們要不戰(zhàn)而屈人之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