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都是些小雜魚,手里只有數(shù)百兵丁,成不了氣候。”
茍晞?wù)f道。
“既然如此,我們便合兵一處,也方便行事!”
齊幀拍手笑道。
“只是這合兵是怎么個合法呢?”
茍晞輕聲問道。
這倒是問倒齊幀了,說好了是合兵,說不好就是吞并了,齊幀不由得斟酌起里面的利害關(guān)系來。
半晌之后,齊幀便下了決心,說道:“我的兵幾乎沒有打過仗,但是我相信我訓練的很好,但是我手下沒有比較強的武將,所以我的兵并到將軍的麾下,我的將,將軍看著安排就是了,只要能守住鄴城,其他都不重要!”
“你我初識,你就敢如此相信我?”
茍晞笑問道。
“成大事者不拘小節(jié),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齊幀點頭道。
“好,齊將軍果然好魄力,我甘拜下風!”茍晞拱手道:“雖然你的兵并入了我的麾下,但是我的兵你也可以指揮,我們共同指揮這六千人馬?!?p> “不不不?!饼R幀笑道:“兩個人指揮效率太低了,戰(zhàn)機稍縱即逝,打仗我可不行,由將軍全權(quán)指揮,我放心得很。我就負責穩(wěn)定后方好了。”
“這怎么行呢?”
茍晞推辭道。這搞得好像齊幀被茍晞吞并了似的。
“別推辭了,大敵當前,指揮系統(tǒng)決不能混亂!”齊幀嚴肅道:“我們還要繼續(xù)擴充我們的實力,先把那些小雜魚吃掉,然后把鄴城周邊的散兵游勇盡力收攏回來,最后再把那王,史,黃三人的兵馬吞掉,我們才能安安穩(wěn)穩(wěn)的守鄴城,不受掣肘?!?p> “不錯?!逼垥匋c頭道:“確實是這個道理,既然如此,我就不矯情了,我馬上去辦這幾件事!”
“好,陳陣,陳實兩位也隨將軍去吧。”
齊幀安排道。
“齊將軍對我的稱呼很奇怪啊?!?p> 茍晞笑道。
“這不是因為將軍的姓比較奇怪嗎?”
齊幀笑道。
“齊將軍多慮了,我字道將!”
茍晞笑道。
“道將兄,我字,字厚武。”
齊幀點頭,說出了自己很早就取好了的字,厚武,武力雄厚的意思。
“厚武兄,幸會!”
茍晞拱手鄭重的說道。
“道將兄,久仰!”
齊幀拱手鄭重的回道。
隨后齊幀便安排在城中發(fā)布了告示,征兵,也發(fā)布了戒嚴令,發(fā)布了糧食配給的公告,鄴城里失火的建筑火勢被撲滅,鄴城恢復安靜。
但是鄴城的上層建筑受到了不小的震蕩,茍晞倚仗齊幀的兵力,一躍而成擁兵六千的最強勢力,當天下午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把小雜魚們一網(wǎng)打盡,盡收其兵馬,勢力迅速擴充到八千。
第二天得到消息的王,史,黃三人終于是放下成見,抱了團,一起到朝堂(郡衙)來聲討茍晞。
郡衙里吵作一團,王,史,黃三人一起發(fā)難,怒懟茍晞,說他包藏禍心,想要自立門戶,私自吞并他人,戕害同儕,每一條都是殺頭的罪,那邊茍晞穩(wěn)坐釣魚臺,面沉似水,并無半點波瀾,似乎這三人說的是別人一般。
其余文官是如老僧坐定,對于這三人的話語充耳不聞,他們都知道這時候是誰拳頭大誰有理,茍晞現(xiàn)在手握八千人馬,拳頭最大,除了跟他一樣手里有兵的人,誰敢說他的不是?
忽然堂中一暗,眾人往門口看去,王,史,黃三人看清來人,便將頭一縮,不再說話。
來人便是齊幀,齊幀身后跟著劉喜,劉喜手上捧著個托盤,托盤上的物事用紅布蓋著。
齊幀大剌剌的往上位一坐,然后隨意的問道:“剛才堂上吵得很厲害,所為何事啊?”
場面安安靜靜,沒人敢搭話,昨天跟在齊幀身后的三個人有兩個今天都站在了茍晞的身后,這還有誰不知道茍晞是誰的人?
“昨天有人質(zhì)疑我來路不明,接管鄴城名不正言不順。那好,我給你們看看詔令和信物。”
齊幀說完,將手一揮,劉喜上前一步,將紅布揭開,只見托盤上躺著一道詔令以及一疊黃布。
齊幀抖開詔令宣讀一通,大意是任命齊幀為魏郡太守,鎮(zhèn)守鄴城,都督鄴城防御戰(zhàn)一切事物,便宜行事,有先斬后奏之權(quán),要求是務(wù)必守住鄴城。
讀完之后,齊幀將詔令扔給一旁將信將疑的文官們,文官們傳閱一圈,主要是看那詔令上面的印,以辯真?zhèn)?,看了半天,誰也沒看出來這詔令上的印有偽造的痕跡,最后這詔令又傳回到了劉喜的手上,劉喜疊好放在托盤上。
群臣還是將信將疑,并不說話。
齊幀輕笑一聲,抖開托盤上疊起來的黃布,原來竟是一條短褲,上面繡著飛龍。
“這是當今圣上當時所穿的龍內(nèi)褲,以此為憑,諸位還有何話說?”
齊幀淡淡的說道。
“既然如此,將軍是在何時,從何地領(lǐng)命的呢?又為何派您前來呢?為何之前并未有人聽聞將軍您的名號呢?怎么會用這等事物作為信物呢?這成何體統(tǒng)?”
人群里有人發(fā)問道。
“事出突然,當今圣上身無長物,他要用這個做信物,我能說不要嗎?至于在何時在何地領(lǐng)命,這個重要嗎?要不是身負皇命,你們覺得我會在這個時候,來鄴城?司馬騰和王??墒怯卸f人馬呀,二十萬啊,鄴城才多少守軍?都跑完了吧?要不是我對圣上忠心耿耿,對成都王肝腦涂地,我能到鄴城來?你們質(zhì)疑我,那就是在質(zhì)疑成都王,在質(zhì)疑當今圣上!你們好大的膽!”
齊幀說到最后,沉聲一喝。
在場的眾位將官,聞言齊齊一抖,趕緊跪下,嘴里叫著饒命,向著齊幀手里的龍內(nèi)褲叩頭不止。
齊幀掃視眾人,茍晞等人也是演技出眾,不露半點破綻。
“起來吧,現(xiàn)在正是用人之際,大家齊心協(xié)力守住了鄴城都是大功一件!至于茍晞將軍的所作所為,都是我安排的,有異議跟我說,還有,王,史,黃三位,不從軍令,官降一級,由茍晞將軍節(jié)制,此戰(zhàn)之后,看表現(xiàn)再作區(qū)處。”
齊幀話音一落,王,史,黃三人往地上一攤,連叫冤枉的心情也沒有了,只好謝了齊幀不殺之恩,乖乖聽話。
“至于昨天為什么不拿出來這兩樣東西,那自然是要看看你們這些平日里口口聲聲忠君報國的家伙到底是不是真心的,是不是可以為了國家而忘了個人榮辱,慷慨赴國難,昨天一看,真是一言難盡?。 ?p> 齊幀說完,一臉惋惜的坐到了自己的凳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