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到清言的名字,玉君立馬有了反應,忍著疼痛單膝跪在仙帝面前,道,“提燈這事,終究與本君有關,希望仙帝將此事交予本君做主。”
仙帝此番前來,就是想將此事交給玉君做主,雖自己在玉君之上,可修為他卻比自己長了兩萬年,他雖為臣子,自己卻仍要尊敬三分。
仙帝嘆息,再次扶起他,生怕他又因此而傷到半分,“將此事與你全盤托出,便是交予你做主?!?p> 玉君得到準許后,道,“她,現(xiàn)在在何處?”
“仍在那合歡樹?!?p> 因江歸尋在玉君身體中,自然也承接著玉君的部分記憶,江歸尋也明白合歡樹的背后正是仙魔兩界的通道,她在大婚之日不在那婚房中,卻出現(xiàn)在合歡樹下,他就知道她已經(jīng)做好了逃婚的打算。
仙帝往后看了一眼聶玲瓏,眼神中帶著蔑視,“這小仙……”
終是輕嘆一聲,“雖是小仙,可仙人們早已傳遍了你們倆之間的事,若始亂終棄也不好給聶戒一個交代。”
玉君垂眼,他在大婚前兩日醉酒倒在自己的濁玉宮,而自己的床邊卻多了一個一絲不掛的小仙,仔細一看,才發(fā)現(xiàn)是聶玲瓏。
仙帝本想著,在玉君與提燈大婚之后便偷偷再將聶玲瓏安排進濁玉宮,可如今卻發(fā)生如此鬧劇,現(xiàn)在的情況他也不好處理了。
玉君頓了一會,“給她承辦一樣的禮節(jié),讓她風風光光進我這濁玉宮?!?p> 江歸尋被自己說出的話驚訝到了,這根本就不像是他會說出來的話,可在當自己想反悔否認之時,仙帝卻插了他的話。
“也罷。我會封她為仙姬,也讓她風光的進你這濁玉宮?!?p> 仙帝不知道玉君到底是要做什么,這樣做始亂終棄的也是他??捎窬呀?jīng)毀了這小仙的名聲,一切都無可挽回了。
玉君腦中閃現(xiàn)出一種邪惡的念頭,他想讓聶清言好好看他和聶玲瓏的婚禮,他要讓她后悔逃了自己的婚禮。
他怒紅的眼睛像是有兩團火焰在燃燒,而這種報復感也讓他的疼痛緩了一些。
現(xiàn)在心中只有一個念頭,自己要去合歡樹去見見聶清言,要讓她知道逃了自己婚的下場!
……
合歡樹卻不如之前所見,干枯的樹枝早已長出新葉,甚至長出潔白的花朵來,微風不同之前,吹起時冷冽如冬日,而樹上也沾著片片雪花,讓玉君根本分不清樹上的是花還是雪。
漫天飛雪,躺在樹下的聶清言卻與這潔白雪地對比顯得格外刺眼,此刻的她被百劍穿進身體之中,鮮血浸染了雪地,染紅了潔白的雪,也染紅了他的眼。
她的臉早已被血模糊,若仙帝不說她現(xiàn)在在合歡樹,他都認不出面前的人就是聶清言。
他絲毫不心軟,手中變出清濁劍,懸浮的清濁劍依著南宮濁的意愿,此刻便浮在聶清言的上方。
他沒有絲毫猶豫,將那清濁劍同那百劍插進清言身體里。
隨后清濁劍被拔出,玉君將手一張,清濁劍便又回到了自己的手里,劍上還殘留著清言的鮮血,放下時滴滴掉入雪中。
他走上前,將染血的劍抵在清言的頸脖,“聶清言?!?p> “你還有什么話要對我說的嗎?”
片片雪花而落,有其中一片掉落在清言睫毛上,一閉只覺眼睛冰涼,與那滾燙的淚水一起落入雪地里。
那是她親手所鑄的清濁劍,就這樣刺入自己的心臟,痛苦萬分。
她已經(jīng)沒有任何話可以對他說的了,江歸尋只能旁觀著,痛心地看著玉君這樣對待清言??勺约簠s無能為力。
若如清言所說,玉君傷她故友,害了師娘,還在大婚前日與別人同床,辜負了她的感情,他也原諒不了自己。
江歸尋自己,也無話可說。
清言依然桀驁不馴,開口時嘴角還留著血,“我們扯平了?!?p> “聶清言,你對我動心過嗎?”
仿佛已經(jīng)知曉你會問什么,清言冷笑,“紅線已斷,你我再無情感可言。”
斷情刀,一旦將兩人的紅線剪斷,即使再之后有千萬根紅線系著,剪斷之人再也無法愛上對方。
事實就擺在他的面前,他卻絲毫不想承認,憤怒地將劍甩在清言頸脖上,很快,清言的頸上現(xiàn)出傷口來。
她將血痰吐出,本來一開始手指還能動,到現(xiàn)在被他摧殘得連動都動不了了。
本就受了萬劍穿心之刑,如今又被玉君如此摧殘,現(xiàn)在的清言已經(jīng)快香消玉殞了。
他后悔了,后悔自己剛才的報復,趴在地上開始慌亂了起來。身上的戾氣也逐漸消失。
他將她臉上的頭發(fā)別在一邊,露出滿是血污的臉來,伸手擦凈她嘴角的血,即使他不停的擦也始終止不住,他終于慌亂的掉下淚來。
……
“你殺了我吧?!?p> 她對上他慌張的眼眸,卻絲毫不感覺可憐,看向他時盡是失望。
他只搖頭,清濁劍被他丟在一邊,又將清言身上的劍拔出,即使那遍身的傷被他治愈好,染紅的素衣也仍刺著他的眼。
他將她攬入懷中,摸著她的頭,“聶兒,我們回家?!?p> 聶兒。
我們回家。
回憶猶如一幅連環(huán)畫,不停地在玉君腦中浮現(xiàn),也不斷灌輸在江歸尋的腦子里。
……
一個比他矮一大截的小丫頭,身著白紋素衣,頭戴著草帽,眼淚婆娑的望著他。
小丫頭說話時還帶著哭腔,“你就是南宮濁?”
這丫頭絲毫不知分寸,別的仙子見到自己都會尊稱自己“君上”。她卻直呼他的名字。
玉君絲毫不惱,蹲下來與她平視,摸了摸她的頭發(fā),笑道,“是。”
她撅著嘴,“我是聶清言?!?p> “我知道?!?p> 丫頭感覺到自己身邊終于有個依靠的人,幾天忍著的淚水終于在他面前爆發(fā)。
她緊緊的抓住玉君的衣角,還用他的衣服擦自己的鼻涕。
雖自己介意骯臟,但看著小清言弄臟了自己衣服,卻絲毫不厭煩。他將手心擺在她的面前,示意牽著她的手,“走吧,我們回家。”
不羨佳人
這章如果細心的朋友就發(fā)現(xiàn),是和前面第二章的有了不同之處。這里解釋一下,因為第二章描寫的這個場面是書中書的劇情,而這里寫的是真正的劇情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