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琨看了一眼床上的葉舒的樣子,瞬間怒火再次燃起,他上前揪住叢哲垣的衣領(lǐng)子,又是重重的一拳。
“你想死!”
這一拳,直接把叢哲垣打昏過去,他的鼻血沾了盛琨的手,也臟了他的手。
起身后,盛琨一邊脫下外套一邊走向她。
床上的葉舒頭發(fā)凌亂,面色發(fā)白,眼眶發(fā)紅里面帶著淚。
“我?guī)愠鋈??!笔㈢撓峦馓装∪~舒,隨后將她從床上抱起來。
外套上帶有盛琨的獨有氣息,將葉舒包裹著是溫暖的感覺,他將葉舒抱著走出去。
“少爺,這人.....”一個穿黑色衣服的男人進(jìn)來問。
“看著處理?!?p> 車內(nèi)盛琨開了暖氣,暖烘烘的,衣服還是披在葉舒身上。
盛琨將車開到海邊,停下沒到十分鐘副駕駛的葉舒開始傳來抽泣聲。
帶著委屈帶著不解,夾雜著很多情緒就在這一瞬間用哭泣來發(fā)泄。
盛琨拿出一包紙巾抽出幾張后剩下的一包放在葉舒腿上。
葉舒頓了頓,這...這是之前便利店自己給他的。
一邊的盛琨用紙巾擦著手上沾的血跡,他的手很修長指節(jié)分明,那樣子像是在擦拭一件藝術(shù)品般。
從巨大的恐慌感抽身而出到現(xiàn)在的后怕以及慢慢心里感到安定,葉舒用了半個小時才恢復(fù)情緒。
“謝..,”葉舒哽咽著聲音,斷斷續(xù)續(xù)的說,“...謝...你的出現(xiàn)?!?p> 盛琨沒回話,兀自透過車窗看著海邊。
葉舒看著盛琨的側(cè)臉,但是他怎么會突然出現(xiàn),還是一直在跟著自己嗎?
“你..怎么會知道我在那里?!比~舒慢慢開口問。
盛琨眸色微暗,心里涌上一股不知名的情緒。
他心里清楚孫沛佳不會那么善罷甘休,所以每天晚上都會跟著葉舒,怕她出事。
直到再次跟著葉舒的時候發(fā)現(xiàn)她去給人做輔導(dǎo),盛琨這才讓人去查那家人的全部信息,為的只是以防萬一。
盛毅讓盛琨早上九點到公司,但是直到下午兩點多才見到開完會的盛毅走進(jìn)辦公室,再此之前盛琨還沒收著查到的具體消息。
真皮沙發(fā)上盛琨修長的雙腿疊交在一起,冷漠的目光看向進(jìn)門的盛毅,眸底是壓制的情緒。
人人都說盛琨和盛毅不愧為父子,兩人身上不僅有著相同震人的氣場,就連行事風(fēng)格都一樣果斷狠戾。
但與之不同的是盛家夫人,她生于江南,溫柔端莊是她給人的一貫印象。
“這些天該鬧夠了,酒吧都成你家了,用不用給你買下來?!”盛毅說。
“家?”盛琨站起來,“我還有家么?”
盛毅皺著眉,臉色瞬間難看,這幾天盛琨整夜不歸家整夜整夜泡在酒吧的原因只有一個。
“離婚的事情都過去了,你也該消停了!”盛毅說。
盛琨輕笑一聲,聲聲中透露著絕望:“為什么你們離婚前不告訴我,為什么讓我做最后知道的那個?!”
他們的離婚是徹底擊垮盛琨心里最后一道心里建設(shè)的防線。
那天在便利店的晚上,是盛琨知道他們離婚的時候,那一晚這半年多來積壓的情緒徹底崩潰。
小時候,他無論被盛毅怎么打都從來沒哭過,那是他第二次哭。
第一次是因為盛毅打他的時候,江暻尚護(hù)著盛琨,背上挨了一棍子。
“為什么要逼她走?!”
“盛琨,夠了!”
盛毅不愿意聽他廢話,這次把他叫過來只是為了最后告訴他一遍。
“我跟她沒有任何關(guān)系,你也不用動用任何人去打聽她的下落,這是我最后一次告訴你,你記住了!”
“那是我媽!”怎么能說沒關(guān)系就沒關(guān)系?
童年時期盛毅早出晚歸,經(jīng)常四五個月不回來,那時候他白手起家做生意不景氣,每次一會來都會拿盛琨出氣。
所以關(guān)于小時候,占據(jù)了盛琨絕大部分記憶的是江暻尚。
盛琨緊緊的握著拳,室內(nèi)的氛圍像是陷入了冰點。
一陣電話的響聲打破這氛圍,“少爺,那家人的信息.....”
他靜靜地聽著,直到聽到關(guān)于叢哲垣的具體信息后,盛琨即刻起身離開。
車剛停穩(wěn),就看見從樓上扔下來的包,那是葉舒經(jīng)常背的......
“這是他們一家人的信息?!笔㈢蜷_手機(jī)。
葉舒接過,資料上顯示妍妍母親和叢哲垣早就處于離婚狀態(tài),是為了孩子一直得過且過。
離婚的原因出在叢哲垣身上,在公司里為人及其的不檢點,已經(jīng)換了三家公司就職。
事情再次發(fā)生轉(zhuǎn)折是在一天前的晚上,妍妍母親路上接到一個陌生號碼。
電話里的女人約妍妍母親見面,告訴她自己已經(jīng)懷孕了并且打算把孩子生下來,直接的攤牌。
最終,忍無可忍的妍妍母親連夜收拾了行李帶著妍妍回了老家,因此忽略了葉舒。
看到這里葉舒瞬間恍然大悟,明白了叢哲垣所說的她們不再回來是什么意思。
手機(jī)屏幕亮起,盛琨接過電話對那邊說道:“斷了他所有后路?!?p> 僅僅七個字就此決定了叢哲垣下半生的命運。
“還準(zhǔn)備繼續(xù)找輔導(dǎo)的兼職?”盛琨掛斷電話后問葉舒。
葉舒點點頭,雖然心里還是后怕,但是兼職肯定是要繼續(xù)的,她不能沒有經(jīng)濟(jì)來源。
“來給我做輔導(dǎo),怎么樣?”
“什么...你...輔導(dǎo)?”
盛琨聽到葉舒的驚訝后反而笑了笑啟動車子:“怎么,我不像要學(xué)習(xí)的樣子?”
“不..不是...”葉舒急忙解釋,但除了這兩個字她也想不到別的什么解釋的詞。
盛琨打斷她:“先送你回家,輔導(dǎo)的事情你考慮?!?p> ***
怪不得走進(jìn)這排店鋪大六就聞到一陣難聞的味道,越往里面走越刺鼻。
直到現(xiàn)在找到源頭了......
“草!”連平時不怎么愛說感嘆詞的大六都忍不住罵了一聲。
他和陸燃震驚的愣在原地,那簡直是比震驚還震驚。
周圍的街坊鄰居有的出來對著店門指指點點的議論不停。
陸燃店里的大門的周邊都被噴上了油漆,及其刺鼻難聞,還是綠色的。
“都沒看見是誰噴的,太難聞了?!?p> “他們家得罪什么人了吧?”
“怎么會,這一片誰能不給麗姐面子?”
還真有人可以不給她們面子,陸燃將手里的購物袋讓大六拿著,轉(zhuǎn)身就走。
“燃姐,你去哪?”大六急忙說。
“算賬。”陸燃說,她看到油漆的第一眼就想到了田京超。
還是綠色的,這是給誰下馬威呢,既然事情到了這個地步,那她也不介意更難看一點!
陸燃為數(shù)不多沖動的時候很少,因為她怕麻煩,所以做事都會考慮后果,在大六看來這一次陸燃是真急了。
“燃姐,你別沖動,先冷靜我們先把外面收拾了不然也不好看?!贝罅弥欢奄徫锎鼡踉陉懭济媲皠裰?。
大六繼續(xù)說,“燃姐,咱們先收拾了再說,你如果沖動去了說不定他們正等著你呢?!?p> 陸燃這一去,無非就兩個結(jié)果,打贏和打輸。
“燃姐,咱們先進(jìn)店?!贝罅f。
用了一個多小時,費了不知道多少東西才差不多清理干凈,即便外面的墻上還是會顯著綠色。
一根煙過后陸燃冷靜了不少:“大六,一會把暫不營業(yè)牌子掛上。”
陸燃想了想,覺得這不像是田京超的行事作風(fēng),要是他做的他會出來認(rèn)干脆等在店門前。
但這綠油油漆的含義明顯是針對她和邱漠去的,除了田京超其他人也不能用這個找麻煩。
“六,我包里甩棍順便帶下來?!标懭紡椓藦棢熁艺f。
果不其然,等到晚上八點多,店里來人了。
“開門啊,來客了不知道開門?”門外聲音響起。
陸燃挑眉,目光看過去,這聲音她熟的很。
大六打開門后,五六個人進(jìn)到店里來,有的直接上手將大六推到一邊。
“油漆噴的不錯?!标懭奸_門見山的說。
來的人不是田京超,是田京超身邊的一個跟班叫邵路朋,田京超有事不在的時候都是他帶著小跟班們行動。
邵路朋朝地下吐了口痰,隨后拉開凳子坐下,身后跟著的那些人則拿起臺球桿自顧自的玩著。
“噴漆這事是我的意思,跟超哥沒關(guān)系?!鄙勐放笳f。
陸燃笑了笑:“我不管誰的意思,我要個說法。”
對面的邵路朋更是笑個不停:“你問我要說法,應(yīng)該是我問你吧?!”
他臉色瞬間轉(zhuǎn)變,直直的看著陸燃:“超哥喜歡你你又不是不知道,不站他這邊就算了,還他媽動手抽我們兄弟幾個,你把咱超哥的臉往哪擱把我們兄弟的臉往哪擱?”
這些話聽的大六都感覺他們是一群無賴,感情的事情你情我愿,燃姐都沒答應(yīng)過田京超什么,反而現(xiàn)在搞得就像是燃姐綠了田京超一樣。
陸燃微微呼出一口氣,看來這事沒完沒了了,頭疼。
“你知道我不喜歡麻煩。”陸燃說。
“那真不巧,我們兄弟幾個就喜歡找麻煩?!鄙勐放罅⒖烫Ц堋?p> 他話音剛落,陸燃目光迅速看向身后,那些打臺球的人手里拿著桿紛紛養(yǎng)起來準(zhǔn)備打砸店里其他的東西。
大六也瞬間緊張起來,立刻看向手邊有什么能拿起來的東西。
“誰敢!”陸燃站起來,“考慮清楚,給我店砸成什么樣子,我就讓你們怎么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