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枝雀采買了一些食材,回到山上的時候,楚時溪已經坐在門口的大石塊上望眼欲穿了。
大黃則乖順地搖著尾巴蹲在一旁翹首以盼。
一人一狗倒也十分和諧。
沈枝雀見到這一幕時,總莫名感覺楚時溪如果長出尾巴,那就跟大黃一模一樣了。
一想到小師弟長出尾巴和耳朵的那副模樣,然后——
“汪?”
她好像已經聽見了師弟奶聲奶氣的叫聲。
沈枝雀的心靈感覺受到了暴擊,鼻腔都熱了起來。
“師姐你怎么流血了,沒事吧?”
楚時溪看見沈枝雀來不及欣喜,就趕緊從石頭下來去看她的臉。
沈枝雀胡亂往臉上抹了一把,手上沾了點點殷紅的血跡。
“哦,估計是最近吃的太上火了?!?p> 沈枝雀表面云淡風輕,心下大窘,心里羞得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
要是師弟知道了自己是因為對他的妄想而流鼻血,那師弟很有可能再也不會理她了。
“師姐果然還只是個小孩子啊。都不懂的照顧自己。”
楚時溪劍眉微斂,一臉嚴肅得遞給她一方帕子,教訓到。
“以后師姐要吃的清淡點,知道了嗎?”
“知道啦,好師弟別生氣了?!?p> 沈枝雀拿起帕子擦干鼻血,沖著楚時溪眨巴眨巴眼,“話說師傅呢?你沒跟他學兵法嗎?”
“學了,我剛才把那半本的兵書看完了。師傅剛剛去叫師叔打水了?!?p> 楚時溪本就生的粉妝玉琢,乖覺可愛。
他眼巴巴地看著沈枝雀,眼神里寫滿要沈枝雀夸他,就差長個尾巴搖一搖了。
覺得師弟越來越像狗該怎么辦。
等等,怎么又是尾巴,今天這個梗就是過不去了嗎……
對小師弟心動,她真的是太罪孽了。
“師弟真的是好厲害啊。”
有了了前車之鑒,沈枝雀不敢再對師弟抱有什么褻瀆的心思,敷衍地摸了摸頭后就趕緊去搗鼓她的麻婆豆腐。
楚時溪在一旁乖乖地給她打著下手。待沈鶴他們回來后,她的菜也全部上桌了。
蓮華先生入座后,一眼就瞧中了那碟麻婆豆腐,面上的也多少帶了點笑。
“小丫頭,老夫沒想到你會做川菜?!?p> “哼,那可不,我徒弟可比你能干多了?!?p> 沈鶴難得沒有對他臭臉,坐下后就往嘴里夾了一大口,頓時贊不絕口。
蓮華先生也滿意的點點頭。
“這豆腐確實入味。小丫頭有心了。明天那小子就來跟我讀書吧。”
沈枝雀含著笑,沒有說話。她低頭給楚時溪裝了一碗魚湯,吹去了熱氣,再遞給他。
“師弟,還不快跟師叔道謝?”
“謝過茍師叔?!?p> 蓮華先生差點被豆腐噎住,“你這臭小子,叫誰狗師叔呢?!?p> 楚時溪沒有理他,神情乖巧,小口小口的喝著魚湯。
他還是很記仇的。尤其蓮華先生當初刁難的還是他師姐。
沈枝雀嬌嗔地瞪了楚時溪一眼,清了清喉嚨道。
“對了,我有件事想跟你們說一下,我下周開始就去山下的學堂上課了?!?p> 沈鶴手中的筷子停在了半空中。
“雀丫頭,你要去學堂?”
沈枝雀抿嘴,點點頭。
“那里頭有沒有男孩子上課?”
“有啊,他們那里是男女混學的?!?p> 沈鶴一臉嚴肅,手里的筷子也放了下來。
“不行,那我不同意你去。”
沈枝雀愣住了,她不可置信地看向沈鶴。
她從來沒有想到沈鶴會反對,因為上輩子最惋惜她沒上學堂讀書的就是沈鶴。
他當時還說可憐他的雀丫頭是女兒身,要不然肯定也能建功立業(yè)。
“為什么?”
“你這種小姑娘,瘦弱的很,很容易被人欺負的。而且像你這個年紀的男子都很調皮,搞不好就欺負你?!鄙蝥Q沉郁道。
原來是這事,沈枝雀松了一口氣,沖著沈鶴撒嬌道。
“不會的,師傅你就放心吧?!?p> “我怎么放的下心?你個子又小,那些男孩子如果打你怎么辦?那賣魚的姑娘就是性格倔了點,就被那些壞孩子丟石子,在家哭了好幾日呢!”
“師傅,那是學堂,又不是比武的擂臺,誰會打我?而且還有先生呢?!?p> 說到這個,楚時溪不由想到了沈枝雀之前將邱全睿的命根子差點踢爛的場景。
他默默地將魚湯喝完。
怎么感覺師姐以后會是打人的那一個呢。
與楚時溪的淡定不同,沈鶴擰著眉頭,語氣都變得沖了起來。
“反正不行,就是不行,你一個女孩子家家的,留在山上讓我教不就好了嗎?”
沈枝雀不能理解,“可是我總不可能一輩子都呆在這山上吧!我遲早都得出去見見世面吧?”
“怎么不可能!以后你也別想下山了!就這樣。”
“師傅你這樣簡直是不可理喻!”
沈枝雀也憤怒了起來。她真的沒想到沈鶴有一天會對她說出一輩子呆在山上的話。
她師傅這是把她當成了什么?寵物嗎?
他這簡直就是變相的囚禁!
沈枝雀慪氣地將筷子一撇,自己跑出去了。
楚時溪想去追,卻被沈鶴抓住,拉著要去學兵法。
一時間飯桌上就剩下了蓮華先生。
蓮華先生:……
這種氣氛下,他好像也不能繼續(xù)吃了。
蓮華先生趕緊胡亂往嘴里塞了幾口東西就去追沈枝雀了。
沈枝雀其實也不知道該往哪里走。
她跑到了平常他們打水的的那條小溪那里,找了塊大石頭坐下。
唉,事情怎么會發(fā)展到現(xiàn)在這個地步。
她原本還想著審沈鶴定會支持他的,所以今天她才會那么干脆的去找林雙育。
沈枝雀一開始也不是沒有想過讓沈鶴教她,可畢竟沈鶴教的都是什么兵法,她實在提不起興趣。
再者,學堂也是一個可以讓她結識更多人,收集更多信息的好地方。
她就算擁有了前世的記憶,但還是有很多細枝末節(jié)的地方,她可能沒有顧及到,所以她必須去。
沈枝雀深深地嘆了一口氣,將頭埋進了膝蓋里。
“小丫頭?!?p> 蓮華先生不知什么時候已經跟了上來。
“小丫頭,別生氣,趕緊回去吧,你師父也是一番好心?!?p> 他站在沈枝雀面前,撩了一下頭發(fā)。如果忽略他嘴角的紅油,還真有仙風道骨的模樣。
沈枝雀搖搖頭,眼神落寞。
“他關心我,擔心我被人欺負,這些我都知道?!?p> “那你怎么還不回去?”
“因為我不能理解,師傅為什么一定要把我困在這山上?!?p> 蓮華先生坐在了沈枝雀身邊,拍了拍她的肩膀。
“你有沒有想過,你師傅可能并不是想說這些呢?”
沈枝雀啞然,她抬眸望向蓮華先生。
“師叔……”
蓮華先生側過頭,神色溫和。
“你師傅小時候就是個別扭性子,長得又兇巴巴。不過他人挺好的?!?p> “他真的很在乎你,一直跟我炫耀你多聰明?!?p> “你說你師傅會不會只是因為怕你離開他,才說那些重話的呢?”
沈枝雀低頭不語,心里好似某一處被觸動到了。
半晌,她才抬起頭來,綻放出一個感激的微笑。
“謝謝師叔,我懂了。”
“那我們回去吧。你上老夫背上來,今天給你表演一下我的絕世輕功。”
蓮華先生起身拍拍屁股,隨手拉起沈枝雀,笑的沒心沒肺的。
沈枝雀雖然疑惑但也沒多問,順從地趴到了蓮華先生的后背上,雙手環(huán)住了他的脖子。
“小丫頭,抓穩(wěn)了!”
蓮華先生背上沈枝雀后,一個起勢,便輕輕地落在樹干上,然后他便迅速地點著樹干前行。
沈枝雀倒也是第一次被人用輕功帶走,只覺得跟騎馬很像,就是晃的她頭暈。
他們沒過幾分鐘就到了小草屋附近。
“小丫頭,你要不要跟我去偷聽一下你師傅有沒有哭鼻子?”
蓮華先生對自己剛嫻熟的輕功得意洋洋,決定要給沈枝雀再秀上一秀。
“不了吧,師傅他現(xiàn)在不是在跟小師弟上課嗎?”
沈枝雀搖了搖頭,想要從蓮華先生身上下來,卻被他攔住。
“小丫頭,不去看看怎么會知道呢?我跟你打賭,他現(xiàn)在一定十有八九在抹眼淚。”
蓮華先生興致高昂。
他像是已經想象到了那個畫面,臉上的笑容都變得變態(tài)了些。
沈枝雀眼皮突突直跳,來不及出聲反對,就聽見蓮華先生一句“走你”便又背著她往小草屋的屋頂上飛去。
“師叔,不要!”
蓮華先生沒聽見沈枝雀說了什么,他腳尖落在草屋上方,剛要站定,就感覺渾身一震——
“嘩……”
他們的房子塌了。
沈枝雀:……
蓮華先生:……
在院里里睡覺的大黃被這動靜嚇的汪汪直叫。
“呸呸呸……”坍塌的草屋下,沈鶴抱著楚時溪從中掙扎地爬出來。
還好他們家只是草屋,要是那種磚塊,或者那種木屋。沈鶴和楚時溪都很有可能被砸個半死。
不過,為什么,他們的房子會榻?。?p> 沈鶴爬出來后,就看著罪魁禍首茍文華先生正背著他徒兒一臉心虛地站在草屋的廢墟上。
他一下子就反應過來,瞋目切齒道。
“茍!文!華!”
那聲音響徹云霄,驚飛了林中一片鳥兒。
蓮華先生現(xiàn)在徹底蔫了下去,他面如土色地將沈枝雀放了下來,早已沒有了剛剛的得意之情。
他縮了縮脖子,吞吞吐吐道。
“師……師弟啊……今天天氣真好啊,哈哈哈……”
沈鶴怒極反笑。
“好你奶奶個腿?!?

梅菜肉肉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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